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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涵沒失憶
當然,也可能是,廖涵失憶了,但是不知道何時又恢復了記憶。
不論是哪種,這個骨子裏逞強的姑娘,我都是低估了她。
目送廖涵過安檢,我心揪的生疼。
等我緩神回頭,發現,可憐可悲的人,又何止是廖涵一個。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森坐在輪椅出現在我們身後,一個動作已經僵住,也不知道維持了多久。
“什麼時候來的”我走上前,手扶到他輪椅後。
“來有一會兒了。”陳森回答,沒拒絕我推他。
我推着陳森走出機場,暖風徐徐吹來。
“今天怎麼沒安裝假肢”我隨意的問,視線看着的,是不遠處已經發綠的柳芽。
“想讓她內疚。”陳森承應,薄脣扯了下,“我以爲,她看我可憐,就不會走了。”
“她失憶了,不記得你是誰。”我睜眼說瞎話。
“是啊,她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陳森澀然的笑,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廖涵失憶了,還是什麼都知道,只是沒說。
春夏的風,真暖如沐春風這個詞,果然沒錯。
我推着陳森到車前,我把車從停車位開出來,他自己安裝好假肢,站起身。
“呦,陳警官,假肢隨身攜帶啊”我調侃。
陳森沒接話,打開後備箱把輪椅放上去,走到副駕駛前開車門坐進。
我把車窗降些,享受微風。
車開出一段距離,陳森開口,“我想入股昌運。”
“啊”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忙不迭把車窗上升些。
“我要入股昌運,你們幾個協商一下,把股份融我一些。”陳森頭枕在靠背上,轉頭看車窗外的風景,“在家裏呆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出來走走了,不然都要發黴了。”
“嗯,出來走走是挺好的。”我順着他的話說:“但是你怎麼會想到入股昌運前陣子,我可是記得,怎麼高薪誠聘你,你都不願意啊”
“那個時候你是高薪聘用我,我這個時候是帶資入股,不一樣。”陳森回答。
的卻是不一樣,帶資入股,就相當於是半個老闆了。
老實說,我這個巴掌大點的公司,突然間被這麼多大佬級別的人注資,我還真有點不適應。別的先不說,就單單說這大佬級別的脾氣,以後到底誰聽誰的。
現在一個程亮跟霍衍就夠我頭疼了,這要是再加一個陳森。
光是想想,就夠我接下來幾天幾夜睡不着覺了。
我沉默不語,陳森輕笑了下,“不願意我注資”
“這話說的,有金主給錢,怎麼會不願意,只是注資這個吧”我思忖了會兒,實話實說:“陳警官啊,昌運就是個維持溫飽的小公司,你一直以來都是爲人民主持正義,在經商管理這塊”
“我不會管理,到時候我會聽你的安排,參加學習培訓,到時候,你看我適合管理什麼,我就管理什麼。”陳森落落大方的接話。
陳森這樣一說,倒是顯得我有些小肚雞腸了,我提脣笑笑,“成,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主要是小公司,實在經不起什麼風吹雨打。”
我開車載陳森回公司,把他的情況大致跟童蕭幾個合夥人說了下。
童蕭笑靨如花,“沒看出來啊,陳警官,居然還有私藏的小金庫。”
“巴掌大個公司,現在老總都快比員工多了。”程亮坐在沙發上弓着身子擦皮鞋。
“你要是覺得咱們公司老總比員工多,我可以給你退出當初注資的錢,你可以去當一名員工,反正人家陳森帶過來的錢比你多。”我真假參半的調侃。
聞言,程亮擡頭,手裏擦皮鞋的刷子往茶几上一扔,“蘇沫,你這就叫忘恩負義吧”
“不不,忘恩負義談不上,最多也就是過河拆橋。”我打趣。
開玩笑歸開玩笑,陳森注資,大家還是喜聞樂見的。
說白了,這幾個人裏面,除了我跟童蕭一開始是真的想創業,其他的人純粹就是把工作當消遣的,比如程亮,比如霍衍,再比如趙錦瑟。
一個個在公司跟大爺似的,一天打完拽的萬兒八千的。
有了陳森那點注資的錢,程亮內心壓抑已久的小衝動有些按捺不住了,“你們看人家別的公司,在一個項目穩定之後,就會開始開發別的項目,難道你們就沒有什麼別的想開發的項目”
“什麼項目”我坐在辦公桌後挑眉。
自從趙錦瑟做了財務中間,自從程亮跟趙錦瑟交往過一段時間,他就對錢這個字變得極爲敏感,話裏話外都逃不開一個錢字。
程亮坐在沙發上發表意見,其他幾個人皆沉默。
童蕭斜他一眼沒吭聲,趙錦瑟輕呲了下,“沒想到,程總的愛好很多嘛,一個街頭小混混出身,還想捧出大明星。”
趙錦瑟的話裏帶有幾分醋味,我們都能聽得出來,但誰都沒說透。
我清了清嗓子,看陳森,“陳森,你有沒有什麼想做的項目,目前在快遞這塊,我們除了上市,別的,暫時也沒有什麼計劃了。”
陳森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說,出來只是爲了不發黴,對我的問話反應很淡漠,“都可以。”
我被噎的語塞,找不到該回應的話。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但是我們這扎堆的臭皮匠加起來,也沒能出一個智多星諸葛亮。
“這件事咱們後續再議,後續再議。”我淺笑,試圖打破這個僵局。
陳森要求很低,只要百分之五的股份,出了三千萬。
三千萬這個數字,對於像霍衍,像童蕭那樣的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陳森,這絕對是一筆鉅款。
“陳警官,冒昧問一句,您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趙錦瑟收錢,盯着霍衍的銀行卡,兩眼冒精光。
“私藏的。”陳森回答,不卑不亢。
“私藏一個人民的公僕,能私藏這麼多錢你不會是賄賂吧”趙錦瑟擠眉弄眼的說,手夾在陳森的銀行卡,“陳警官,過了今天之後,你可就是咱們昌運的陳副總了。”
“錢不是賄賂,以後不用叫陳警官了。”陳森簡單說完這幾句,也不知怎麼,突然轉身離開了。
趙錦瑟一臉懵圈,“我是說錯什麼了嗎”
趙錦瑟沒說錯什麼,只是,她不知道,陳森的那筆錢,是廖父給的,他那條右腿的賠償金。
一條腿,三千萬。對於愛財如命的人而言,是值了,但是對於像陳森這樣視錢財如糞土的人。
所以說,這人啊,你越是心心念唸的想得到什麼,就越是思而不得。
後來得知陳森手裏這筆錢是這麼來的,趙錦瑟撇嘴,“雖然我這個人比較喜歡錢,但是如果要我拿身上某個器官換的話,我也是不願意的。”
“你放心,就你那雙小短腿,不會有人捨得出這麼高的價格。”童蕭無情潑冷水。
在陳森注資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昌運還迎來了一位免費職員孫培婷
孫培婷追陳森、算是追出了女追男的新高度,幾乎一整天都跟着,如果不是男女有別,怕是上廁所的空檔都得跟了去。
“我來你們這兒上班,管喫管喝就行,不需要開工資。”孫培婷拍着胸脯在我面前說。
“那如果管喫管喝我都不樂意呢”我好笑的擡頭看她。
“那我就自己負責唄,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才能喫多少啊看你那個摳門勁。”孫培婷鄙夷的看我,整了整自己精心挑選的工作套裝,“爲了來你們這個破公司上班,我可花了不少錢,還花巨資買了這一身行頭。”
“孫小姐,容我友情提醒你一下,我這裏是一個快遞公司,請你稍微尊重一下這個職業,沒有西裝革履送快遞的快遞員。”我面帶微笑,十指交叉,託在下頜前,緩緩開口。
聞言,孫培婷溫怒,“誰跟你說我要送快遞了”
“我們一個快遞公司,請問你來準備應聘什麼總經理副總還是某一個高管職位不滿你說,現在就連霍衍跟陳森我都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職位安排。”我誠然點頭。
孫培婷被我氣的不輕,但是爲了守着自己心裏的真愛,隱忍咬牙看我,“送快遞就送快遞,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得不說,我是真佩服孫培婷爲愛瘋狂的勁,爲了能留下來,孫培婷從我辦公室門出去、就找丁未領了一身快遞服。
深藍色的快遞服穿在她高挑的身材上,別說,還挺養眼。
丁未不知道孫培婷是什麼來路,悄悄跑到辦公室找我打探消息,“蘇總,您是不是心疼我們這些單身狗開始準備招聘女快遞員了”
我擡眼跟他對視,脣角漾笑,“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大嗎”
我話落,丁未誠實的搖了搖頭,“不大,但我打心眼裏覺得你還是比較有人性的領導。”
“丁未啊”我語重心長的說:“你高看我了。”
丁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