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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幫薛逸從壓抑的情緒裏走出來,我又專程請了半個月的假期陪他。
直到,十多天後的一個早晨,薛逸站在我房門口,侷促開口,“蘇阿姨,我已經沒事了,您上班去吧”
看着懂事的薛逸,我什麼都沒說,只是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
蘇點點穿着一件公主裙從兒童房跑出來,背後拉鍊沒拉,幾步跑到我跟薛逸跟前,轉了個身子,後背對準薛逸,“哥,幫我拉一下拉鍊。”
薛逸臉倏地一紅,看看蘇點點,又看看我,“蘇阿姨,我先下樓喫飯去了。”
我忍俊不禁,薛逸落荒而逃。
從那天我叮囑蘇點點要好好跟薛逸相處開始,蘇點點就把對薛逸的稱呼改成了哥,一天到晚甜膩膩的叫着。
爲了讓薛逸避免觸景傷懷想到從前,我還私下給兩人換了學校,並且讓陳森幫忙,辦了正式收養薛逸的手續。
早餐期間,我邊盛粥,邊看向張嬸,“張嬸,回頭把點點隔壁的房間也裝成兒童房,讓薛逸搬過去。”
“好嘞。”張嬸笑着應。
“不用,不用麻煩的,蘇阿姨,我現在住的房間挺好的。”薛逸怕給我添麻煩,忙不迭開口。
我提提脣,準備回話,張嬸先我一步開口,“瞎話,你現在住的那個是次臥,點點旁邊那個是家裏人的房間,怎麼能一樣,那個房間還自帶書房跟洗手間呢,回頭張嬸叫人給你好好裝修一下。”
“我”薛逸抿脣,試圖再說點什麼,被我制止,“以後,你跟點點就都是蘇阿姨的孩子了,知道嗎你可以不叫我媽咪,但是你要從心底把我們都當作你的家人。”
聞言,薛逸紅了眼眶,低頭,點點頭。
喫過早餐,我開車去公司,張嬸帶着薛逸跟蘇點點在門口目送我離開。
蘇點點跟一隻樹懶似的攀在薛逸身上,嘴裏不停的叫哥哥,薛逸臉色陰翳的看了她一眼,沒作聲。
抵達公司,我下車,進公司,前臺小周從抽屜裏拿出兩張大紅色的請柬衝我招手。
“嗯”我挑眉,走近,“你要結婚了”
“不是。”小周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蘇總,不是我,是”
小周沒直接說出對方的名字,四下看了看,攤開請柬讓我看。
廖名禮肖敏
我眸子眯了下,嘲弄的笑,“誰送過來的”
“快遞,而且走的還是咱們公司的快遞,給您跟童總一人一份,前兩天就送來了,但您這不是一直都沒來嗎我擔心童總看到難過,就一直壓着了,
距離那個婚期還有三天,您要是再不來,我可就真沒辦法兜住了。”小周撇着嘴說。
我睨了眼上面的結婚日期,把請柬撕碎,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回頭幫我訂兩束菊花,一束白色的,一束黃色的。”
“訂那個做什麼給丁小姐墓地送去”小周不明所以的問。
“當然不是。”我輕笑,“你難道沒聽過那句話嗎這結婚啊,如果結的好,那就是通向了幸福的彼岸,如結的不好,那就是直接通向了死亡的墳墓。”
“您是準備”小周嘴角扯出笑,意味深長的看我。
我伸出手,蜷曲手指,在她額頭彈了下,“鬼靈精,讓你幹嘛就幹嘛,哪來這麼多廢話。”
我話落,小周脣角勾笑,還想跟我說幾句什麼,在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後抿了脣。
“大早上聊什麼呢”童蕭走近,睨了眼扎眼的垃圾桶,“誰的請柬怎麼撕了”
不等我說話,小周先我一步開口,“我的,我的,唉,就是一個不熟悉的老同學,平時也不怎麼聯繫,誰知道結婚居然給我送了請柬。”
小周說完,童蕭頗爲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現在的人都這樣,我前段時間還收到過前同事的請柬。”
“前同事的請柬不算奇葩,好歹是同事啊,總比我這種一百年都沒聯繫過的老同學強,講真,我都不記得她現在長什麼模樣了。”小周表演技能上前,超常發揮。
童蕭晃了晃腦袋,“我那位前同事,我從入職開始,跟她說話一共不超過五句,而且,我壓根就沒記住過她的長相,以至於她給我送請柬過來時,我還以爲是她送錯了。”
童蕭話畢,我跟小周配合的笑。
聊完請柬的事,我挽着童蕭的手臂往辦公室走,邊走邊問,“最近公司什麼情況志趣那邊還有沒有再出什麼幺蛾子。”
走近辦公室,我脫下外套碾磨咖啡豆,童蕭坐在沙發上看我,“薛逸那孩子好些沒”
“好多了,那孩子要強,就算是心裏再難受,也不會表現出來。”我笑着應聲。
碾磨完咖啡豆,我開始衝咖啡,兩杯,我跟童蕭一人一杯。
童蕭接過咖啡杯,抿一口,嘆氣,“說起來,薛逸那孩子是真的挺堅強,一般小孩子遇到這種事,還指不定會怎樣。”
童蕭打問了幾句薛逸的狀況,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擡頭看我,“你這是算收養了薛逸”
我點點頭,“嗯,是啊我現在可是兒女雙全。”
我得意洋洋的笑,童蕭鄙夷的看我,“德行”
公司的事,就是童蕭彙報的情況,沒什麼大風大浪,但是在反擊志趣方面也沒什麼進長。
“近期吳倩就再沒打過電話”我蹙眉問。
童蕭雙手捧着咖啡看我,“她打電話也是給你打,你問誰”
確實,吳倩一直都是跟我單線聯繫,她打電話也是給我打,我問童蕭,還不如不問。
我坐在老闆椅上思忖,童蕭清清嗓子,“喂,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我挑眉,剔童蕭一眼。
“那個,你媽最近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啊”童蕭有些尷尬的看我。
“沒有啊”我如實迴應,“自從小張給她生了孫子之後,我們家蘇太太就很少給我打電話了,如果不是我一直保持着一週給她打兩次電話的習慣,恐怕我們家蘇太太早就忘了我的存在。”
我悲慼戚的說完,腦子一轉,忽然反應過來童蕭想問什麼。
她想問的事謝煜
我單手端着咖啡杯,脣角噙笑,“謝煜現在還住在你家”
“呵呵”童蕭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你這句話問的,我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通過童蕭的闡述,我知道了謝煜現在不僅是依舊借住在她家,而且已經完全把她家當作了自己的家,喫穿用度添置的一應俱全。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是明明你是單身狗一枚,但是你回家之後發現,你玄關處的鞋櫃裏一層是你的鞋子,一層是男士皮鞋,而且拖鞋還是情侶款的兩雙。”童蕭翻着白眼道。
“或許,我們家謝小叔心儀你。”我強忍笑意。
童蕭歪着頭看我,“我希望他能收回對我的傾慕。”
童蕭對謝煜的不耐煩深入骨髓,字裏行間都是抱怨惆悵。
“忍忍吧,回頭我給他做做思想工作,讓他從霍氏的樓盤下看一套,便宜賣給他。”我笑着說。
童蕭長吁氣,沒回話,埋頭喝咖啡。
辦公室裏安靜幾秒,童蕭揣在兜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我擡頭看她,童蕭掏出手機看了眼手機屏後,臉上黑的難堪。
“你想知道是誰給我打的電話嗎”童蕭高舉着手機給我看。
“我不想知道。”我強忍笑意。
童蕭深汲氣,按下接聽,順便按下了免提。
“你幹嘛呢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謝煜語氣裏透露着不滿。
“我在幹嘛關你什麼事憑什麼要跟你彙報”童蕭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晚上我們喫西紅柿牛腩吧我回家的時候順便在樓下超市買食材。”謝煜像是根本聽不出童蕭的惱怒,自顧自的說。
童蕭擡頭看我,眼神裏噴射出的都是憤然,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往外擠,“謝煜,你要喫什麼,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不用跟我彙報,我也不想知道。”
童蕭話落,電話那頭的謝煜不怒反笑,“咱們兩纔剛剛分開兩個小時,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噗
我剛入口的咖啡驀地噴了出來,我忙不迭抽取辦公桌上的紙巾擦嘴,抱歉的看童蕭,“沒忍住,實在是沒忍住,抱歉,深感抱歉。”
我擦嘴,童蕭徹底暴怒,“謝煜,你是不是有病你腦子被門擠了吧我告訴你,你最好趕快找住的地方,給你兩天時間,從我們家搬出去。”
童蕭說完,謝煜在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就在我以爲他是覺悟了的時候,他悠然的回了句,“家裏好像沒料酒了,我今晚回去的時候順便買瓶料酒,生薑好像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