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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總
哪個黃總
不知怎麼的,在聽到陳嬸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人居然是黃韜。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陳嬸滿是懼意的看了我一眼,對着那頭的人說:“不行啊,招惹不起,是那個蘇總,說要把我們都送警局,您也知道她在白城的風評,她就是個瘋子,誰知道她下一秒會做出什麼。”
陳嬸話落,她張張嘴還在說,對方突然按下了掛斷。
聽到電話那頭被按下掛斷,陳嬸徹底慌了,衝着手機喂喂喊了兩聲,把手機屏挪到眼前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作孽啊怎麼就遇到了這種人。”
“我不想下半輩子在監獄度過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陳嬸哭天抹淚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邊哭邊觀察我的神色。
或許是許久都瞧不見我有所動容,翻了個身子往我腳跟前爬,“蘇總,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是那個黃總,是他鼓動我的,是他說吳總不可能再回來了,所以我才這麼做的。”
以前我常聽霍衍說一句話,貧窮時候最容易見其人品,今天算是徹底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陳嬸扯着我的褲腳不停的哭喊,我收了收腿,開口,“你說得那位黃總,可是志趣的”
“是是是,就是他,黃韜,志趣的黃總。”陳嬸點頭如搗蒜的應,“您也認識黃總是不是我跟黃總其實是遠方表親,他”
陳嬸後面碎碎唸的話我沒聽清,但我突然間好像知道吳倩在海關的那份親筆簽名是從哪裏來的。
“你是不是偷過吳總簽過字的辦公文件給黃韜”我身子一俯,伸出手捏起陳嬸的下巴。
陳嬸愣了下,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驚慌失措的迴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我怎麼會做這種吃裏扒外的事。”
呵呵,難道你做這種吃裏扒外的事還少嗎
我低睨陳嬸,手下力道收緊,“陳嬸,我的耐心十分的有限,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做過這種吃裏扒外的事”
我話落,陳嬸怯怯的看我一眼,忽然從我手裏掙扎開,然後撒潑似的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雙腿開始嚎啕大哭。
“我就說不能做這種缺德事,但是家裏的孫子最近唸書缺錢。”
“我是真的沒辦法啊我沒偷過吳總的文件給黃總,我是偷了一份吳總練字廢棄不要的紙。”
陳嬸哭訴完,佯裝哽咽,看我,“蘇總,那張廢紙,是不是給吳總惹了大亂子”
“你說呢”我不怒反笑。
“陳嬸,你上次還跟我說收集吳總廢棄的紙值錢,一張值十萬。”人羣裏,有人毫不留情拆穿陳嬸的真面幕。
“一張紙十萬你們吳總練過字的廢紙可真夠值錢的。”我揚笑。
聽到我冷嘲熱諷的話,陳嬸突然間連哭也忘了哭,身子顫抖了兩下,看着我問,“蘇蘇總,您不會真的把我送進監獄吧我年紀都這麼大了,我們家全靠着我賺錢,我兒子兒媳都不爭氣,孫子唸書裏裏外外全靠我。”
如果陳嬸只是個普通老太太,沒有犯下這些錯,她說這些話,肯定惹人心疼。
但是現在,我腦海裏只有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不作聲,陳嬸跪坐着嚇破了膽。
客廳裏的氣氛逐漸變得壓抑,陳嬸沉默了會兒,深吸氣,看向我,咬着牙槽說,“我有證據,我有證據能證明海關處的那份簽字不是出自吳總之手。”
聞言,我秀眉挑了下,“你知道”
有時候還真是不能低估這些看起來庸庸碌碌、資質平平的人,他們要是私下做出點什麼,那才真正是釜底抽薪的。
我想,黃韜有生之年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敗在這個做傭人的遠方表親身上吧。
從吳家出來,我開車載着兩個孩子外加陳嬸。
陳嬸在車上縮着脖子不停的抖,如果不是在剛纔見了她氣勢洶洶的一面,我恐怕是要懷疑她得了帕金森。
開車回錦江別苑,進門,我懷裏抱着傅恆,手裏牽着傅玥,張嬸見狀,忙上前從我手裏接過傅恆。
傅恆,這個名字倒是好聽,還是剛剛在車上傅玥跟我說的。
“張嬸,這是吳倩跟傅寧的兩個孩子,最近借住在咱們家,回頭您聯繫人,收拾出來兩間客房,裝修成兒童房。”我看着張嬸說,站在玄關處換鞋。
我回以微笑,喊了蘇點點跟薛逸一聲。
蘇點點跟薛逸在二樓探頭,在看到傅玥跟張嬸手裏抱着的傅恆時,激動的跑下樓。
“哇,好可愛的寶寶。”蘇點點率先上前,看了看傅恆,轉頭去看傅玥。
傅玥仰着小脖子看蘇點點,倒是對她沒表現出多大好感,倒是在看到薛逸時,眼睛一亮,伸出手拽住薛逸的手腕,“小哥哥,我要你陪我玩。”
薛逸從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就算是此刻,臉上明顯寫滿了抗拒,但是被傅玥扯住我的手臂卻沒掙脫。
薛逸僵站着沒動,但蘇點點身子一彎,拽過了傅玥的手,笑眯眯的說:“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傅玥聞言,臉瞬間垮了幾分,不甘願的去看薛逸。
薛逸像個小大人似的清了清嗓子,看我一眼,提提脣,“蘇阿姨,我還有功課沒做完,先上去做功課了。”
“好。”我應笑,點頭。
薛逸走後,傅玥有些不甘心的在蘇點點手裏掙了掙,但蘇點點面露溫和笑意,抓她抓的非常緊,“你叫什麼名字啊你以後可以叫我點點姐姐,我好喜歡你啊”
這是蘇點點長這麼大,我見過她最虛僞的一次。
傅玥雖然百般不願,但還是被蘇點點強拽回了臥室,客廳了只剩下我跟張嬸、懷抱的傅恆,還有跟在最後進門的陳嬸。
張嬸狐疑的看陳嬸一眼,“這是”
“張嬸,你先抱着傅恆去玩吧,待會兒給霍宅那邊打個電話,讓再派兩個人過來,您一個人帶四個孩子,我擔心您會受不了。”我笑着安排。
張嬸應笑,“確實,點點跟薛逸還好,他們倆都大了,吳總家的這兩個小不點,怕是耽誤我回頭連一日三餐都做不了。”
張嬸在霍家這麼多年,尤爲的有眼力勁,瞧見我不願意多說陳嬸的身份,跟我匆匆說了兩句話後,抱着傅恆回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裏只剩下我跟陳嬸,我也沒多說,脫下身上的外套,落座在沙發上,剔她一眼,“坐。”
陳嬸拘束的在單人沙發前坐下,回看我,“蘇總,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您還想要我怎樣我把跟黃總的電話錄音跟視頻都給你了。”
陳嬸小心思不少,當初在把吳倩那些廢紙交給黃韜的時候,不僅錄了音,還悄悄錄了視頻。
“陳嬸,你彆着急,我沒想把你怎麼樣,我只是想留你在家住一段時間,等回頭,吳總打官司有需要你的時候,希望你能出庭做個認證。”我淺笑着說,伸出手去拿茶几上的茶水喝。
“出庭作證”陳嬸受驚,連連擺手,“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我跟黃韜的關係你也知道,蘇總,如果我給幫吳總出庭作證,那以後在我們家,我還怎麼立足”
“陳嬸,您年齡比我大,閱歷比我深,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我去衝個澡,您一個人好好想想,到底是以後在你們家立足重要,還是你餘生在監獄裏度過重要,我想您是個聰明人,一定能做出對您有利的決定。”我輕笑,起身往二樓走。
我話落,陳嬸在我身後哀求般的喊了我兩聲,我沒回頭,她癱坐在沙發上不動。
等我從浴室裏衝了澡出客廳,張嬸正抱着傅恆給陳嬸講大道理,句句忠懇,說完,嘆口氣,“你說說你,在吳家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能做出這種事,這不是忘恩負義嗎”
陳嬸因爲張嬸的話動容,不停的抹眼淚,“我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做出了這種事,實在是太丟人了,以後出門,我這張老臉往哪放”
“哎,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你就別再責怪自己了,你要是聽我一句勸,等吳總的案子開庭的時候你就去幫做個證,不管怎麼說,至少,咱能落得一個心安不是”張嬸勸慰着說。
陳嬸點點頭,擡頭看我,“蘇總,這件事錯在我,我現在只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事後幫我給吳總帶個話,幫我說句對不起。”
“這話你還是留着自己說吧”我邊擦拭頭髮邊說:“你做的那些事,你們吳總應該都心知肚明,不然,她今天也不會讓我去家裏去接傅玥跟傅恆。”
陳嬸聞言黯然,“是啊,像吳總那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