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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燁話落,傅寧僵了下,下意識轉頭看我。
我紅脣抿了抿,善心氾濫,“我陪你進去。”
審訊室裏,吳倩規規矩矩坐着,心情看起來不錯,聽到房門響動,噙着笑開口,“蘇沫,你不會是空手來的吧上次那個小串挺好喫的,你”
吳倩話沒說完,看到了緊跟在我身後的傅寧,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當然不是空手來的,我還給你帶來了你最深愛的男人啊
我臉上漾着笑,睨着吳倩看了會兒,擠眉弄眼。
傅寧打小就不是個性格外向的人,當然,針對我的那個時間段除外。
我一個勁給吳倩使眼色,就是想着這姑娘能夠主動說點什麼,沒想到,吳倩卻是瞥了我一眼,半晌回了句,“恭喜啊,舊情復燃了”
我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崩騰而過,“”
傅寧臉色難堪,“”
站在房門口的吳燁不明所以,瞧瞧傅寧,又轉過頭看看我,“乾媽,您跟我乾爸離了”
“去去去。”我斜瞪他一眼,“別再這兒瞎摻和。”
聞言,吳燁乖巧的點了點頭,衝我扯出一抹笑,關門退了出去。
等吳燁離開,審訊室裏就剩下了我們三人,我上前幾步,隔着一張審訊桌戳吳倩的額頭,“有你這麼說你救命恩人的嗎我爲了你披巾斬棘,爲了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居然這麼說我”
我說的誇張,吳倩端坐着身子無動於衷。
看出吳倩是真的有些不高興了,我清了清嗓子,拎了把椅子靠近她,“喂,人家傅寧可是專程從國外回來的。”
吳倩依舊端坐着不動,掀起眼皮掃了我一眼,低頭開始看自己的指甲。
吳倩平時的日常生活很精緻,我每次見到她,從頭到腳,每一處都精緻得當。
以往,她都喜歡淺色系的指甲顏色,見面的幾次,都是以香檳色跟淺金色爲主。
在警局呆了這幾天,雖然外表看起來跟平時相差無幾,但是像指甲這些細節性的東西,分分鐘就暴露了她在這裏的不順遂。
原本香檳色的美甲褪去了一半,現在看起來有些成了土黃色。
我話落後,順着吳倩的視線盯着她的指甲看,正出神,房門咣噹一聲,我跟吳倩齊齊擡頭。
傅寧走了
我狐疑,轉頭看吳倩,吳倩臉色不太好看,“你看我做什麼他走就走了,反正他一天到晚都是這樣,以前我們倆剛結婚在一起的時候他也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那你當初還喜歡他,你有病啊”我剔她。
吳倩不作聲,低頭摳了摳自己的指甲蓋,“誰還沒個年少無知的時候,我活這麼大都沒談過戀愛,當然分不清好壞,遇到個渣男還以爲自己撿到了寶。”
吳倩說完,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蘇沫,你說你當年是不是瞎了眼居然死皮賴臉喜歡他,眼瞎也就算了,你倒是一直瞎啊,居然到最後復原了,呵”
我,“”
不是,我今天做什麼錯事了怎麼好端端的就躺槍了呢
我磨着牙,本想反駁,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傅寧拎着一個化妝工具箱走了進來。
我跟吳倩下意識對視,皆是一臉懵圈。
傅寧拎着化妝工具箱走近,低頭看我,“沫沫”
我懂,我懂,意思是讓我有眼力見的讓開地方。
我附和着笑起身,吳倩伸出手扯我衣袖,被我一把推開。
開玩笑,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夠拖傅寧的後退。
我起身,臉上掛着乖巧可掬的笑容站到一旁,傅寧拎起我的座椅,坐到了吳倩對面,兩人隔着一張審訊桌,傅寧打開拎進來的化妝箱。
居然是一套美甲工具
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傅寧居然會做美甲。
吳倩在看到美甲工具的那刻,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紅,垂在身側的手攥的更緊。
“我其實不太會這些,平時剪個指甲還行,但是美甲還得做各種雕花的話,我怕是不行。”傅寧看吳倩一眼,率先開口,低頭把化妝箱裏面的美甲工具一件件拿出。
吳倩擡頭看我,抿抿脣,斂回視線落在傅寧身上,“你想做什麼”
“給你簡單修一下指甲,然後試試能不能幫你塗抹指甲油。”傅寧應聲,溫溫潤潤。
吳倩喜歡溫文儒雅的傅寧,想來這點,傅寧心裏比誰都清楚。
吳倩看着傅寧的動作有些愣神,眼看傅寧把她的手從身側拿起,又眼看傅寧開始給她剪指甲,眸底的不可置信跟動容攪在一起。
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說不愛了、不愛了,但心底的某些信念,卻與之相抗衡着。
傅寧是個心細的,說心細如塵也不爲過,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就是很喜歡他這點。
看着傅寧幫吳倩小心翼翼的修理指甲,我悄無聲息的退出了門外。
我出門,吳燁正坐在一個女警察的辦公桌上聊騷,又是給小姑娘看手相,又說要表演魔術給小姑娘看。
我站在房門口看了吳燁一會兒,走上前,伸出手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下。
吳燁沒提防,耍酷的坐姿險些從辦公桌上摔下來。
“我”吳燁開口準備咒罵,在回頭間看到來人是我,抓耳撓腮,“乾媽,怎麼是你啊”
“跟小姑娘聊天呢”我挑挑眉,打趣。
吳燁臉頰有些紅,支支吾吾的應,“昨天剛來報道的,我怕她不熟悉環境怕生,就想着多跟她聊聊。”
“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爲人考慮呢”我揶揄,側了下頭,去看他身後的小姑娘。
小姑娘估計是聽到了剛纔吳燁對我的稱呼,顯得有些緊張,驀地站起身,結結巴巴的看着我說:“乾乾媽”
我聞言發笑,應聲,“嗯。”
小姑娘聞聲臉更紅,雙手交織在身前。
“好了,坐下吧,我跟你們吳哥就是鬧着玩,我這乾媽就是個稱呼,也不是真的乾媽。”我笑着解釋,伸出手攬上吳燁的肩膀,“聽說你們局長給你新換了辦公室,帶我去參觀參觀”
我說完,吳燁忙不迭點頭,像是迫不及待想離開,拔腿就往新辦公室的方向走。
進辦公室,吳燁給我倒了杯溫水,遞上前,“乾媽,你怎麼出來了避嫌”
“不想做電燈泡唄,人家夫妻倆親親我我,我跟個傻子似的一直站在那盯着,多不好。”我回笑,淺抿了口杯內的水。
“乾媽,我記得那個傅總好像是你的初戀吧”吳燁笑呵呵的看着我,臉上寫滿了八卦。
我眼眉一挑,“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能不知道嘿嘿。”吳燁應聲,“當初我跟着陳哥的時候,聽陳哥提的,據說是有一次霍總喝多了酒,撒酒瘋來着。”
聞言,我來了興趣,漾笑,“是嗎還有這回事”
“是啊”吳燁回答,“聽說那次霍總醉的特別厲害,就是您離開的那次,據說好像是看到了什麼照片”
我想起來了,是趙錦瑟拍下我跟傅寧攀談照片的那次。
我莞爾,吳燁臉上的笑容加深,“乾媽,你這要是放在古代,那絕對是當家祖母,您看您,胸襟寬廣,連初戀男友的老婆遇難都幫忙。”
我輕呲,“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這話怎麼聽着好像是在說我沒腦子呢”
我話畢,吳燁賠笑,“乾媽,您怎麼能這麼想呢沒有的事。”
閒聊了幾句,我把話題扯到了吳倩的案情上,手指摩挲着水杯問,“如果現在有人能證明海關那邊吳倩的簽字是假的,那這個案子的翻案几率有多大”
“海關那邊吳倩的簽字是假的”吳燁詫異。
原本,這些話我現在不應該跟吳燁說,但轉念一想,吳燁是自己人,跟他說說也無妨,況且,吳燁在司法這方面肯定要比我懂,案件分析,或許,我現在跟他說出來,還能幫到吳倩。
我把黃韜跟陳嬸的事大致跟吳燁說了一遍,吳燁蹙眉,“這樣啊但是即使能證明海關那邊的簽字不是吳倩本人的,也只能證明黃韜參與其中,萬一到時候黃韜想來一個魚死網破,一口咬定他所做的那些都是在吳倩的授意下做的,那吳倩怕是”
吳燁後面的話沒說,但是就算是他不說我也能夠猜得到,如果到時候黃韜一心想來一個魚死網破,恐怕,吳倩身上背的官司就算是坐實了。
我聞言抿緊脣,心情有些差。
老實說,關於吳燁說的這點,我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我那個時候的僥倖心理是,有陳嬸作證,至少可以證明黃韜是蓄謀已久想設計陷害吳倩。
現在看來,我的那些設想怕是不能夠成立。
見我不作聲,吳燁走近我,在我身側的沙發前坐下,“乾媽,這件事,你不妨從那個叫黃韜身上入手,人嘛,在做了錯事之後,一般有兩種反應,一種是心虛,一種是沾沾自喜,無論是哪種,總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