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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孫培婷的模樣犯愁。
童蕭站在門外,掃了眼客廳內的場景,衝着門外乾嘔了兩聲,回頭看我,“蘇沫,我真的是受不了了,這丫頭真的好惡心。”
童蕭說完,我心情複雜、哭笑不得。
老實說,我此刻也覺得挺噁心的,我又想吐,又看着童蕭的模樣想笑。
最後,童蕭給常用的一家家政公司打了電話,讓家政公司派了兩個人來幫忙做打掃。
我們倆則是到樓下藥店一人買了一個口罩,戴在臉上,捂住口鼻,拖着孫培婷進了浴室。
好在這套公寓是有浴缸的,把孫培婷扔進去,調節好水溫,我跟童蕭坐在浴缸邊開始從頭到腳給她衝。
這姑娘現在是真的髒,身上滿是嘔吐物,哪裏還有一點平時乾淨整潔的樣子。
察覺到有淋浴噴頭在噴她的臉,孫培婷秀眉微皺,呢喃了幾句,睜開眼,看了我跟童蕭一眼,倏地趴到浴缸邊上,乾嘔。
我跟童蕭俱是一驚,忙起身跳離距她一米開外。
“我們倆長得這麼噁心讓你看一眼就吐了”童蕭調侃。
孫培婷擡頭,披頭散髮,頭髮上還滴着水珠,活像個半夜從水裏爬出來的貞子水鬼。
“噁心,你們倆長得確實噁心。”孫培婷應聲,看着我們倆距離她那麼遠,扯開嘴角笑,“你們倆怕我吐你們身上啊”
這不是廢話嗎碰上這麼一個噁心的小祖宗,誰不怕啊
我跟童蕭誰都沒回應孫培婷的話,孫培婷下頜搭在手臂上,擡頭看我們倆,“你們倆怎麼來了我不是已經打電話跟你們說了嗎我要辭職,我要辭職”
“辭唄誰攔着你不讓你辭職了只是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初跟昌運籤的好像是五年的合同,我記得,上面有一條是甲乙兩方,如果有一方違反合同規定,不按合同辦事,就要賠償三倍年薪。”我笑呵呵的說,看出孫培婷胃裏已空,吐不出什麼東西,走上前,伸出手友好的幫她拍了拍後背,“培婷啊,這筆賠償,你是準備直接給我轉微信、支付寶還是準備轉對公賬戶啊”
我笑意盎然的說完,孫培婷掀起眼皮看我,“奸商。”
“培婷啊,瞧你這話說的多刻薄啊俗話說得好,無商不奸嘛,你這樣說,我聽了心裏會很難受的。”我誇張的說,單手捂胸口。
孫培婷沒搭理我,下頜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趴了會兒,緩緩開口,“我想喝粥,皮蛋瘦肉粥。”
孫培婷話落,童蕭站在一旁特麼噁心的回了句,“我看你剛剛在客廳吐的那些東西就特別像皮蛋瘦肉粥。”
孫培婷繼續幹嘔,“”
我,“”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想喫皮蛋瘦肉粥了。
孫培婷最後改喝紅豆薏米粥,趴在浴缸裏喝完,身子舒服些了,自己衝了個澡,從浴缸裏走出來。
童蕭僱來的家政打掃的特別乾淨,不過短短三個小時,剛剛客廳裏的狼藉已然不見,不僅如此,而且家政還體貼的在家裏噴了空氣清新劑,聞着氣味特別香。
孫培婷從浴室出來後,就在沙發裏窩着,也不跟我和童蕭說話,時不時看我們倆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想說的你就說,瞧瞧你這副欲言又止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李可上身了。”童蕭鄙夷的睨她一眼,開口。
“廖涵回來了。”孫培婷挑脣,說完,觀察我跟童蕭的神情。
“是嗎”我發問,“不知道,她沒聯繫我,等回頭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孫培婷見我回答的這麼淡然,抿了下脣角,“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說什麼”我盯着孫培婷看。
“比如,你難道就不準備警告我,讓我遠離陳森”孫培婷繼續說,眉眼間滿是苦澀的笑。
“我爲什麼要讓你遠離陳森”我好笑的問,“陳森是我的誰啊你如果是距離霍衍近些,我說不定會警告你。”
“但是廖涵喜歡陳森啊你跟廖涵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嗎”孫培婷一眼不瞬的盯着我看。
“姑娘,你以爲咱們這是在拍什麼豪門愛情大片呢我還警告你遠離陳森需不需要我給你開一張支票啊一千萬還是五百萬啊”我調侃。
“你要是想給我一張支票也不是不行,我喜歡了陳森這麼多年,是該得到點補償。”孫培婷毫不客氣的說。
你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我可不想管。”
我說完,孫培婷將脣抿成一跳直線,“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是誰規定的兩份友情還有厚此薄彼一說再說了,就陳森跟廖涵之間的那道鴻溝,就算是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他們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篤定的說。
他們倆在一起幹嘛相愛相殺嗎
孫培婷將信將疑的看我,“蘇沫,但是電視裏演的,一對彼此相愛的戀人,就算是經過了大風大浪,最後結局不也都會在一起嗎”
“你也說了,那是電視劇,你見過現實裏,哪一對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戀人在一起了別說大風大浪了現在社會的男女,就連一個小小的異地戀都克服不了。”我揶揄。
我話落,孫培婷不作聲,我笑笑,靠近她問,“如果陳森把你爸你媽送進監獄,你還會喜歡他嗎就算你還會喜歡他,那你會選擇在一起嘛”
我問話,孫培婷整個人一個激靈,脣角彎了彎。
人總是這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寬慰完孫培婷出來,我讓童蕭打車回公司,掏出手機撥通了廖涵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幾下,接起,廖涵熟悉撒嬌的聲音傳了過來,“沫沫,猜猜我在哪兒”
“死丫頭,什麼時候回來的居然連電話都不打一個。”我開口,隨即哽咽。
這些年,廖涵一直漂泊在外,我雖然給了她張銀行卡,她怕我擔憂她,偶爾也會刷一兩筆,但是我從來不敢給她打電話。
我擔心在電話裏我會哭,我也擔心我會忍不住問一些讓她傷懷的事。
聽到我哽咽,廖涵在那頭舒一口氣,“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纔剛剛回來,你居然就又哭又鬧的。”
“誰又哭又鬧了你以爲我現在還是以前的我嗎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堂堂的公司總裁,我們昌運現在在白城”我自吹自擂到完全停不下來,廖涵在電話那頭清了清嗓子,“沫沫啊,我聽說,你們昌運前陣子好像差點被志趣收購啊而且聽說,你好像用自己生二胎的條件讓霍氏給你們注資,才得以挺過難關。”
我,“”
到底是哪個大嘴巴這麼嘴快
廖涵常年不在白城,而且依着她的性格,我不相信她會有那份閒情雅緻去看白城新聞。
聽見我默聲不再吭聲,廖涵輕笑,“沫沫,你猜猜我現在跟誰在一起呢”
“呵不感興趣”我從兜裏摸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上。
“任子安”廖涵激動的說。
我,“”
我貌似知道是誰把我那些消息透露給廖涵了。
我發動殷勤,打轉方向盤往任子安酒吧走,廖涵在電話裏更加激動的說:“我覺得任子安現在變化好大啊想當年我記得他可是個小胖子,瞧瞧現在,簡直就是妥妥一枚小鮮肉。”
我,“”
任子安這個憋孫,居然把我的小道消息透露給廖涵,卻沒把自己的底細老實交代。
“沫沫,你現在是不是在往任子安酒吧趕呢”廖涵在電話裏笑問。
“嗯。”我如實迴應。
“你去幫我到以前咱們常去的那家鴨貨店買點鴨貨回來好不好我好想喫鴨脖、鴨食管。”廖涵說着,隔着手機聽筒我都能聽到她吞嚥唾沫的聲音。
“好,好像喫什麼,一起給我發過來,我去幫你買。”我接話。
講真,我現在有些忐忑跟廖涵見面,旁的不說,我覺得,萬一碰面的時候她瘦了,單單就這一點,我肯定就會哭的稀里嘩啦。
那丫頭打小多能喫能喝啊,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沒開喫,她喫完她那份,把我的那份都能喫一半,還美其名曰是想讓我保持身材。
想到以前,我開車,眼睛有些溼潤。
廖涵跟我是一點都沒見外,光讓我幫她購買的零食清單,就拉了一整頁給我。
我開車悉數給她買好,打轉方向盤抵達任子安酒吧,剛把車挺好,駕駛位車門就被從外打開。
廖涵一身白色雪紡連衣裙站在車外,看到我,漾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本能的緊了下,擡頭,蘊着霧氣的眼睛模糊、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