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content p cite{ display:none; visibility:hidden;}
<style>
童蕭近幾年消瘦了不少,下頜搭在我肩膀上,棱角分明,膈的我肉疼。
我伸手回抱她,一隻手落在她後背不輕不重的輕拍,“好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去想了。”
“我也不想去想,但是蘇沫,我控制不住。”童蕭說着,一滴熱淚落在我肩膀上,從衣服滲入,灼的我皮膚疼。
講真,童蕭的眼淚並沒有滾燙到灼傷我的地步,灼傷我的,是她那顆痛苦瀕臨深淵的心。
在小的時候曾在某篇課文上學過一句話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依然活着
那個時候總覺得,到底這種境界的人,定然是大義,但是後來長大後才發現,其實不盡然。
就比如在這個世界上活着的那些癡男怨女,表面看着是活着,但是在他們跟心愛的人分開的那一刻,心便已經死了。
這樣的感情沒有得到昇華,算不得大義,但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是俗人居多,哪裏來的那麼多大義,像這樣的小情小愛,便也算是應了那句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經死了
我擁抱着童蕭許久,童蕭雙手緊緊拽着我衣角,一開始只是抽抽搭搭的低聲哽咽,到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
我一直都知道童蕭心裏憋屈,當年廖名禮去世,她是唯一被瞞着的那個人,在她知道的時候,她又偏偏懷有身孕,連最基本的情感宣泄都不能。
但是這幾年,我以爲童蕭心底的那份愧疚已經隨着時間推移變淺、變淡了,萬萬沒想到,她居然一刻都沒有忘懷過。
懷揣着這些祕密這麼多年,她內心深處該有多痛苦。
“童蕭,人活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得往前看,知道嗎人死不能復生,廖名禮已經去世了,你跟他這輩子的交集、牽掛,在他去世的那一刻便都隨風消散了,你不應該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裏不走出來,
你就算是不爲了你自己,你就當是爲了謝煜、爲了你兒子,你”我一字一句的寬慰,童蕭攥着我衣角的手驀然收緊,“蘇沫,我離婚了。”
我,“”
我愣神幾秒,一把將童蕭從我懷裏推開,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不可思議的看向她,“你說什麼”
“我離婚了。”童蕭淚眼婆娑的回看我,“上週離的,正因爲離婚,不想被孩子知道,才把孩子送到了國外。”
“爲什麼離婚謝煜怎麼可能會跟你離婚”我滿是不可置信的看童蕭。
在我的記憶裏,謝煜對童蕭的愛濃烈又極具包容,他們倆人怎麼可能會離婚
我話落,童蕭斂起眉眼,吸氣,“真的離了,謝煜說,他累了。”
聽到童蕭的話,我抿脣,無言。
在很多年後,我想起童蕭今天的話,今天的神情,才明白一件事,原來,最痛心的事情,並不是原本兩個相愛的人突然間不敗了,而是其中一方原本愛的熱烈、愛的瘋狂,但是忽然一轉眼的時間,他用極其淡漠的神情告訴你,他不愛了,理由,是他累了。
車緩緩行駛,我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
車抵達錦江別苑,童蕭挑脣,“到了。”
“到個p”我強忍一路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打開副駕駛車門下車,繞過車身,走到駕駛位,驀地打開車門,拎起童蕭的衣領往下拖拽。
“蘇沫,你鬆手。”童蕭掙扎。
我咬牙,將童蕭抵在車門上,看着她紅腫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童蕭,在你心裏壓根沒把我當朋友吧離婚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瞞着我”
“不是,我就是想着你跟霍衍這些年雖然表面看着不錯,但其實你們倆過的也挺憋屈的,我就”童蕭試圖解釋,我拎着她衣領的手緊了幾分,“你那話是放p我們倆之間那點破事能有你離婚嚴重”
“蘇沫,你先鬆手,孩子們都在家呢這要是被孩子們看到,多丟人啊”童蕭雙手落在我手腕上,推攘。
“你還知道丟人啊知道丟人幹嘛離婚啊你跟我說,爲什麼離婚是不是謝煜那個臭小子在外面有人了”我溫怒的問。
難怪童蕭昨天晚上會約我去酒吧喝酒,她自從結婚之後,一向都循規蹈矩的很,什麼時候做過這種出格的事情。
是我太疏忽大意了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童蕭看,童蕭掙脫不開,索性放棄了掙扎,吁氣,“不是,謝煜外面沒人,我們倆就是單純的覺得過不下去了,所以就離婚了,我們倆離婚的時候氛圍特別好,他還請我吃了散夥飯,還送了我一跳藍寶石項鍊,哦,對了,我們倆名下的房子、車子,他也都留給了我,我跟你說,謝煜”
“童蕭,你有病吧”我憤憤然開口,打斷了童蕭的話。
童蕭挑開的紅脣還未合上,看了我一眼,垂下眼角,臉上僞裝的堅強再也僞裝不下去,頹唐的說道,“呼,蘇沫,那你要我怎麼辦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盡力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我也能看得出來,謝煜也是如此,但是你知道嗎廖名禮就像是紮在我們倆胸口的一根刺,我們倆越是想忽略他,就偏偏越是記得清楚。”
“所以呢這就是你們離婚的理由因爲一個已經去世多年的死人”我聲音冷了幾分問。
用死人兩個人來形容廖名禮有些不禮貌,有有些殘忍,但是我必須這樣說,我得讓童蕭認清現實。
童蕭低着頭不作聲,半晌,回了句,“這些年,我很感謝、謝煜的陪伴,如今他說累了,想離開,我沒有理由阻止他追求更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