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滔滔不絕口水直噴的王中貴，趙無書淡淡的語氣說道。</p></p>
“這……”</p></p>
王中貴臉色鐵青喉嚨乾啞。</p></p>
難受得他比吞了一個死耗子還要難堪。</p></p>
沒想到他說了這麼一大堆，硬是沒從趙無書的手裏爭回一條命來。</p></p>
“二公子，二公子，我剛纔說的全都是真的，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把事情給你辦好，我保證你可以順順當當地當上杜家掌門人的位子，我如果有一言之慌，讓我出門被雷轟！”</p></p>
到了後來，這王中貴竟然連咒都堵上了。</p></p>
完全就是一個罵街小人的風格，再也沒有他一個大律師應有的風采了。</p></p>
“二公子，秦公子，我真的可以，請你們相信我！”</p></p>
王中貴被趙無書的保鏢，也就是門口那名冒充警察的人，帶走的最後一刻，他依然不死心，他以爲她的情報應該可以確保他從趙無書的手上，獲得一條小命的。</p></p>
王中貴被帶走了，秦馳的貴賓房裏再度安靜了下來。</p></p>
只有還在做着噩夢的水瓶兒，還在偶爾說着幾句不清的話語。</p></p>
秦馳很安靜，趙無書也很安靜。</p></p>
安靜得屋內靜悄悄的，靜的似乎落針可聞。</p></p>
“師父！”</p></p>
趙無書的眼睛裏終於留下了淚水，“師父，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做的！”</p></p>
秦馳還是很冷靜，冷靜得趙無書都有些開不了口了。</p></p>
“師父，徒兒知道我罪該萬死，可是我實在不能看到你就這麼走到末路，我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你不應該就這麼末路。爲了能夠確保你從這裏平安地走出來，哪怕是要我殺盡天下所有人，我趙無書也在所不辭，就是我讓我做個千古罪人，我也會義不容辭！”</p></p>
“無書！”</p></p>
秦馳深深地喘了口氣。</p></p>
“無書，我不怪你，你也沒錯。”</p></p>
秦馳的表情很悲傷，甚至聲音裏都有些許的哀傷。</p></p>
病牀上躺着的水瓶兒，也安靜了下來，似乎他也能感受到秦馳的哀傷。</p></p>
秦馳趙無書說的事情，就是律師王中貴剛纔宣佈的事情。</p></p>
那則消息確實是真的。</p></p>
不過卻是趙無書派人做的，目的自然就是王中貴所說，秦馳可以安全地走這裏走出去了。</p></p>
就連趙無書，也從杜家四大長老那裏，獲得了不少的形象分。</p></p>
秦馳也是剛剛猜到的。</p></p>
從趙無書的表情裏，秦馳猜到了故事的大致梗概。</p></p>
這也是他一直都沉默不語的原因。</p></p>
從電視電影裏看到不少這種鏡頭，某某某人爲了上位爲了脫身，他們不惜把自己的親朋好友出賣，換得自己的安生。就在不久前，他還間接地參與了金剛的背黑鍋事件。</p></p>
如果說金剛的背黑鍋事件他是無助的，現在的秦馳就是哀傷的。</p></p>
因爲秦馳想到了這種可能，從上次趙無書保鏢的口中就猜到了什麼。</p></p>
“師父，這次的業障就讓我一個人承受，你不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而且，我也已經派人把李魁師姐厚葬了，我相信李魁也能夠理解，畢竟這樣的話我們四個人就只死了一個。如果陶宛兒不死，我們三個的命運都不會好過，很有可能我們三個會死得悄無聲息沒人知道！”</p></p>
水瓶兒的病牀下面，竟然走出了滿臉怒色的李逵。</p></p>
他一雙牛蛋大的眼睛都要瞪出血來了，渾身的殺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出來。</p></p>
原本他還不太確定他師姐死於誰之手，現在從趙無書的口中終於得到了答案。</p></p>
一個爲了保護他不惜大開殺戒的女子，沒有死在敵人之手，竟然死在了她要救的人手上。</p></p>
“趙無書，你……你好狠的心！”</p></p>
李魁徹底出離了憤怒，他每走一步都伴隨着一聲鏗鏘之音。</p></p>
震顫得屋內都有了抖動。</p></p>
趙無書看到李魁就這麼惡狠狠地走來，他竟然沒有害怕惶恐之一，相反的雙眸間散發出了絲絲的渴望，那是一種心底被被點燃光明的渴望之心，彷彿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似的。</p></p>
“李哥，你既然聽到了，我也就不隱瞞，那天晚上追殺你們的人的確是我派去的！”</p></p>
趙無書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秦馳感覺到了異常。</p></p>
不僅僅秦馳感到了一場，李魁也感到了異常。</p></p>
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晚了，秦馳和李魁都感到了渾身乏力，宛若被人給扯去了靈魂。</p></p>
“李哥，請你給我幾分鐘的時間，如果幾分鐘之後你還要殺我，那就請你動手！”</p></p>
李魁不同意又能若何</p></p>
他只能瞪着一雙牛蛋大的眼睛看着趙無書，他真的是有心無力，想不同意根本不容他呀。</p></p>
“李哥，我剛纔的話相信你也聽到了，這次事件很嚴重，不僅僅你我，就連我師父和師孃都能逃生死的干係，如果我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我們就不會找到一個保護傘，也就是說我們四個沒有一個能夠活着，畢竟死了那麼多警察，就連副探長古尋龍都死了，而且而且在那次事件當中，不知道是誰動的手，探長也死於非命，這徹底惹怒了英國人，驚動了上層！”</p></p>
“這其中的罪魁禍首，於我們來說是女英雄，不僅僅被英租界的華人警察列入了必死名單了，就連洋人警察也把他列爲了必死人員，她不死我們三個就都得死，權衡利弊我該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老爺子給我的明確指示就是，我們要有人被黑鍋，不然天就要塌下來！”</p></p>
“也就是說我師姐必須要死唄！”</p></p>
李魁瞪出血來的一雙眼睛，終於瞪出了這句話來。</p></p>
“可以這麼說，李哥你想想，如果你師姐不死，你我和師父就必須死，換做你是我，你會怎麼做？難道要我看着你們就這麼走向末路？我們還沒有大展拳腳，就這麼沒了前路？”</p></p>
“那你爲什麼不去殺了杜月笙？”</p></p>
李魁的火氣越來越濃了。</p></p>
“殺杜月笙的想法我不是沒有過，可是杜月笙現在被老爺子整個給軟禁了起來。別說殺他了，就是他在哪兒我都不知道，而我師父和師孃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們殺害，剛纔就是最好的明證，倘若我們不是提前佈置，我師父都已經死了兩回了，這個代價我覺得是值得的！”</p></p>
趙無書說着的時候，走向了李魁，他手裏的手帕在李魁的眼前一個擺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