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柔男子臉色蒼白。</p></p>
他看到秦馳就這麼淡淡地走來，彷彿間看到了一尊死神就這麼走來。</p></p>
秦馳的每一步每一個動作，在他看來都使得他的命運更接近於死亡一步。</p></p>
這種淡定，這種眼神，這種風度。</p></p>
縱使他這樣的殺手之王，也不得不冒出一脊背的冷汗。</p></p>
一雙眼睛中，出現了惶恐不安。</p></p>
上面給他的消息不對。</p></p>
這怎麼可能是一個廢人應有的表現，這是讓他有跳死坑的節奏。</p></p>
“砰！”</p></p>
在陰柔男子的詫異駭然中，秦馳手中的槍支再次打了出去。</p></p>
隨之，一名女性殺手仰面倒下。</p></p>
她額頭上的那個血窟窿汩汩而流。</p></p>
紅色的鮮血宛若一個小噴泉，恍惚中還看到了白色的東西。</p></p>
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中閃現出的駭然和疑惑，明明她還沒有動手怎麼就被直接射殺了。</p></p>
在倒下的瞬間，陰柔男子手腳都開始了不自覺地抖動。</p></p>
陰柔男子眼中的秦馳形象再次被顛覆，這哪裏是信息上所說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公子，分明就是一名行走於死亡邊緣的死神，在用他的死亡鐮刀一步一步地收割着他手下的生命，還是單方面的肆意屠殺，殺得他是膽戰心驚亡魂皆冒，殺人誅心，不帶這樣欺負人的。</p></p>
“說吧！”</p></p>
秦馳的語氣很平淡，而且聲音之中隱隱約約中，還透露出一絲的不厭煩來。</p></p>
殺人都不帶眨眼睛的。</p></p>
作爲一名老牌的殺王，陰柔男子表示他真的很無力，在秦馳的面前喪失了抵抗力。</p></p>
“我師父在問你話呢！”</p></p>
趙無書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他的一雙眼睛也在死死地盯着陰柔男子。</p></p>
甚至於，他也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p></p>
同樣的美國造柯爾特，同樣的步伐表情，同樣的語氣神情。</p></p>
第二位死神，就這麼緊隨而後地走來，走得陰柔男子最後一絲的幻想也不存在了。</p></p>
“你不像是個殺手，倒像個娘們！”</p></p>
趙無書淡淡的語氣說道，平靜的嘴角邊，還有他的絲絲微笑。</p></p>
不屑的眼神裏，充滿了他的平淡表情。</p></p>
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切都在他和秦馳的預料之中。</p></p>
“我聽說，一些頂尖殺手，在任務失敗的時候，會爲自己準備一份禮物。他們的槍支裏面往往會有最後一顆子彈，爲的就是送自己走上來生路，又或者他們會爲自己準備一粒藥丸，在任務失敗的最後一刻，他們會咬舌自盡，以證明他們的素質涵養。就是不知道你這位殺手爲自己準備的後手是什麼？是最後一顆子彈，還是一粒堪比鶴頂紅的藥丸？亦或者別的？”</p></p>
此刻的趙無書，雙眸中的眼神很平淡，可是也很冷漠。</p></p>
冷漠得態度，完全不在秦馳之下。</p></p>
就好像眼前的這些殺手，在他這裏根本就不是一條生命，就是幾個不能蹦躂的螞蚱而已。</p></p>
“砰！”</p></p>
趙無書眼神晃動處，一名男性殺手仰面倒了下去。</p></p>
額頭之上，一個拇指大小的血窟窿，同樣地在汩汩而流，伴隨着白色的腦漿。</p></p>
這位也同樣的死得很冤枉很迷惑。</p></p>
他甚至於在看到趙無書眼睛的餘光時，主動選擇了投降。</p></p>
可是事與願違，他雖然放下了尊嚴，可是卻沒有換回他的小命。</p></p>
“作爲一名殺手，如此放下你的尊嚴，你也就只有死這一條路了！”</p></p>
趙無書的話，彷彿是對這位放棄尊嚴的殺手說的，又彷彿在對別的殺手說的。</p></p>
反正，是一副意味深長的意思，恍惚之中還有他的淡淡鄙視，對這些殺手的嗤之以鼻。</p></p>
“殺手做到你這個份上，真的是失敗！”</p></p>
趙無書和秦馳終於走到了一塊，在他說話的功夫，他還特意吹了吹他手槍的槍口，“看來你們這些所謂的殺手，真的是過時了。任你們再好的武功，也不如我手中的槍支動一下！”</p></p>
“你……”</p></p>
“我……”</p></p>
除了陰柔男子的冷漠詫異震撼之外，其他的三名殺手，雙眸中露出的都是憤怒。</p></p>
“砰……”</p></p>
“砰……”</p></p>
秦馳和趙無書兩個，就好像那種齊頭並進的兄弟一般。</p></p>
就連殺人，也是保持着一樣的節奏。</p></p>
這兩名殺手的步伐都剛剛邁出，就被秦馳和趙無書雙雙給斃掉了。</p></p>
“師父，這洋人的玩意還真好用，改天給趙姐姐李哥他們人手一把！”</p></p>
“嗯！”</p></p>
趙無書秦馳兩個自說自話，就好像陰柔男子和他的一名副手不存在一般。</p></p>
殺人不帶眨眼睛的，恐怕老牌殺手也不會做得比這更冷漠的了。</p></p>
“別……別……別……別殺我……我有話要說！”</p></p>
這名副手看到秦馳和趙無書的兩把槍，同時對準了他的腦袋，他嚇得渾身哆嗦。</p></p>
爲了所謂的生存，放棄了他所謂的尊嚴，放棄了他靈魂裏最後一絲的幻想。</p></p>
“如此甚好，本公子記你一功，讓你死得痛快一點！”</p></p>
“噗嗤！”</p></p>
在趙無書的搖頭晃腦中，副手的一雙眼睛中充滿了詫異的光芒，其中還夾雜着疑惑。</p></p>
在他就要說話的時候，喉嚨漏風了，整個被一把匕首給削去了喉尖，血流不止。</p></p>
出手之人不是秦馳，也不是趙無書，而是他的隊長他的頭陰柔男子，一把刀穿插而過。</p></p>
就這樣，他倒下去的時候，雙眸中閃現出的都是疑惑，都是迷惘。</p></p>
“出手夠快的！”</p></p>
陰柔男子彷彿沒有聽到趙無書的話，他的神情很冷靜，再也沒了剛纔的詫異駭然。</p></p>
他漸漸地走到副手的面前，彎下身去用右手合上他死不瞑目的雙眼。</p></p>
“我們做殺手的本身就讓人看不起了，何必我們又要出賣我們自己的靈魂呢？”</p></p>
“殺人者恆殺之，做殺手的就永遠只有被殺的份！”</p></p>
“噗嗤！”</p></p>
在秦馳和趙無書的凜然中，在趙冬和李魁的漠視下，在水瓶兒的詫異下。</p></p>
陰柔男子的身子彎了下去，地下緩緩地流出了一灘血跡。</p></p>
他同樣地，落了個死不瞑目。</p></p>
只是，再也沒有人爲他把眼睛合上。</p></p>
“合上吧，你死得並不冤，至少你選擇了有尊嚴的死法，還是一名真正的殺手！”</p></p>
約莫一兩分鐘的時間，趙無書走了過去，帶着淡淡的冷漠，爲陰柔男子把眼睛給閉上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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