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馳幫杜老爺子擦掉眼淚，並用一種親切的語氣問道。</p>
“老爺子，其實我有一事不明！”</p>
秦馳想了想，還是把這個背景板的危機問了出來。</p>
以他前世的記憶，杜月笙纔是上海灘的土皇帝，可是現在貌似趙無書要成爲上海灘的土皇帝了。如果這個事實成真，那歷史上有關杜月笙的記載，豈不全部都是錯的。如果歷史記載無誤，那麼趙無書就會淪爲背景板的炮灰，連帶着他這個師父，恐怕都難逃炮灰的結局。</p>
“你問！”</p>
杜老爺子也很乾脆，微眯的眼睛都快成一條線了。</p>
“我聽說這麼多年以來，杜月笙一直都是首選大寶之人，可是最近這幾年似乎你的重點轉移到了無書的身上，從你的口中很少聽到杜月笙的消息，坊間也一直都有杜月笙的傳聞！”</p>
杜老爺子聽到這兒，臉色有些難看。</p>
燦爛的笑臉，瞬間中陰沉了下來。</p>
驀然看去，他的眼睛裏似乎還有悲傷，還有他不願意提起的心痛。</p>
“傳聞？什麼傳聞？”</p>
杜老爺子的語氣很深沉，就跟他的臉色一樣的深沉。</p>
這個時候，就連待在一旁很少說話的郎風勝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和杜老爺子一樣的深沉。</p>
“傳聞說，杜月笙在上次事件中遇刺身亡了！”</p>
“你……大膽……”</p>
倒是郎風勝率先發難了，他氣得手指指着秦馳的額頭，“秦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直接要咒死我們的大公子，你該死一萬遍，縱死也難逃你家族被誅殺的命運，來人給我拿下！”</p>
“風勝……”</p>
杜老爺子輕輕地搖了搖手。</p>
他看起來非常喫力，精神也很差。</p>
彷彿，剛纔的一幕，真的就是他的迴光返照而已。</p>
“乾爹，你沒事吧？”</p>
吳阿妹擔心地問道。</p>
她離杜老爺子最近，也率先感到了杜老爺子的衰弱，好像秦馳的這一提就把他提到了死亡線上。可是旁邊的秦馳卻不爲之所動，他已然一副一本正經就要得到答案的樣子。</p>
“杜老爺子，我知道你可能不願意被人提起這個傳說，但是事實上你的做法卻正好印證了民間的這個說法。作爲趙無書的師父，我真的很想知道，現在杜月笙到底還是否活着！”</p>
“秦馳，你……你好大的膽子……”</p>
郎風勝氣得手都顫抖了。</p>
可是秦馳卻只是給了他一個後腦勺，就跟他壓根就不存在一般。</p>
杜老爺子再次擺了擺手，一雙眼睛裏泛出了迷惘的神色。</p>
深深地閉上眼睛大約有一分鐘時間，之後緩緩中睜開，看了看依然在等待中的秦馳。</p>
“秦馳，你所聽說的這個傳說其實是真的！”</p>
杜老爺子還是艱難地說出了他心中的事情。</p>
“杜月笙，五年前就已經死去了，現在黑道江湖上有關他的傳說都是我佈置的！”</p>
“什麼？”</p>
秦馳和吳阿妹，幾乎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p>
故事竟然還有這個版本，這倒是讓秦馳深深地震驚不已。</p>
秦馳的腦袋裏一陣的空白，難道歷史都是騙人的？</p>
簡直就是懵到了骨子裏，他從來就沒有這麼失態過，也從來沒有這麼恍惚過。</p>
他穿越的這個上海灘，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上海灘，難道真是如電影那般只是個平行空間。</p>
現在他越來越不確定，這個上海灘和歷史上的那個上海灘有幾分想象了。</p>
他自身就是個明證，他的武功，他現在的宗師境，這都像是在武俠小說裏。</p>
怎麼看，都怎麼不像歷史上的那個上海灘。</p>
既然這不是歷史上的那個上海灘，他又何必用歷史上的那個上海灘衡量現在的境況呢。</p>
“老爺子，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杜月笙早已經死去，爲什麼你還要這麼費盡心思地散播杜月笙的消息？甚至於，現在的青龍幫，黑道傳聞也是杜月笙一手創辦，似乎還如火如荼！”</p>
郎風勝還想再說什麼的，結果直接被杜老爺子先用手給止住了他的口。</p>
“呼呼……”</p>
“砰砰……”</p>
偌大的房間內很安靜，安靜到只有杜老爺子不均勻的呼吸聲，以及他忐忑不安的心跳聲。</p>
“既然小友問到這個問題，我這個將死之人自是沒有再隱瞞的必要。剛纔我就說了，我杜家偌大的家業，作爲上海灘四大家族之一的杜家，絕對不可以沒有繼承人。你也知道的，無書又是一個不長進的敗家子，杜月笙又突然離世，而我的病情更是與日加劇，我只得四處尋覓能夠代替杜月笙的人。即便他不是我杜顯揚的兒子也沒關係，關鍵是要他有這個能力！”</p>
“其中小友，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殺你，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你也是我考察的對象之一！”</p>
秦馳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p>
只是他沒有想到杜老爺子爲了杜家，竟然還能想出這招以珠換珠的方法。</p>
甚至，寧願從社會上找一個人掌管杜家，也不想杜家在趙無書手上敗落。</p>
這個倒真的讓秦馳對杜老爺子刮目相看，黑社會也可以禪讓的嘛。</p>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也就是剛纔問題的延續，你如何把我變成杜月笙？”</p>
秦馳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杜老爺子的心情。</p>
更加沒有注意到，後面幾乎怒火朝天的郎風勝在瞪着他。</p>
依然是一本正經地，要把這個問題搞清楚，臨了臨了也不能糊塗。</p>
“嘿嘿！”</p>
杜老爺子臉上又露出了笑臉，淡然的眼神看了看秦馳，“小友，你有點明知故問了。你都可以一次性變出三個秦馳出來，我怎麼就不可能一次性變出多個杜月笙出來？誰是杜月笙，不是你們說了算，也不是他們說了算，而是我杜顯揚說了算，我說誰是誰就是！”</p>
杜老爺子的語氣非常霸道。</p>
這個時候，他迷濛的眼神裏，竟然也透露出了一股隻手可以遮天的霸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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