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有黑痣的瘦子,痛得臉型扭曲到麻木,終於把心底的痛喊了出來。
簡直比殺豬狼吼還難聽,喊得胖子的腦門都是疼的。
“老大救命呀”
眼角有黑痣的瘦子哀求的目光轉向了他的老大,“老大,我的手臂斷了,這算不算工傷”
算你媽的工傷。
這是胖子老大的心裏話。
“怎麼,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送你出去”
看着站立不動的胖子,秦馳收回了他的冰冷,雲淡風輕的語氣問道。
不過語氣中卻蘊含着濃濃的不容置疑,宛若在向對方下達命令一般冰冷。
“你”
胖子老大一雙三角眼咕嚕嚕轉動,
看着秦馳有些眼熟的感覺,彷彿中想起了什麼。
“你你是秦馳公子”
胖子老大終於想起了眼前的這個人來。
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一向手無縛雞之力的秦馳怎麼變得如此神力。
傳說,他不是因爲吸食煙土報廢了嗎
還借了地下錢莊的高利貸,被高利貸公司發出了追殺令
消失了半年多的秦馳秦公子,怎麼突然之間出現在了楊柳莊,還變得如此生猛無比
“你你認識我”
秦馳努力翻閱着腦海中相關的一切記憶。
找遍了記憶中的每一個角落,他也沒有找到有關這個胖子的點滴。
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認識呀,你是大名鼎鼎的秦馳秦公子我肯定認識,只是可能你不認識我”
胖子見沒有認錯人,急忙進一步地拉了關係。
“五六年前的事了,我和幾位鄉民到秦府做過幾天長工。當時因爲我手腳笨拙沒做好活,被大管家罵了個狗血淋頭。幸虧公子你的及時出現,我才倖免於難沒被辭出秦府”
聽了這位熱情洋溢的描述,秦馳還是沒有相關的任何記憶。
不過臉上儘量平和,目光中帶有淡淡的熟識之意。
既然這位說認識自己,那借條上的事應該不難解決。
按理來說,借條上沒有吳運的簽字,這筆欠債自然輪不到吳運來還。
可是在這個黑白都能顛倒的舊上海,籤不簽字又有什麼區別。
不然小刀會的人,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前來要賬。
自然地,秦馳沒有怕他們的意思。
可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還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有了前世的殺手生涯,整天都是繃緊了神經過活。
秦馳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平平淡淡。
對於他來說,平平淡淡就是福,沒有什麼比平平淡淡來得更實在了。
“這張借條是怎麼回事”秦馳主動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我們老大把我叫了去,說讓我今早到水果吳阿妹的家中要賬”看了看秦馳,胖子老大做了進一步的解釋,“當時我還特意看了看借條,我也有與你一樣的疑問。吳運根本就沒簽字,我沒有理由跟吳運要錢,可我們老大卻說沒關係”
“就這樣,我們今一早喫過飯就趕過來了,誰知道在這裏碰到了公子你”
“那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秦馳再度問道。
“我回去就把這個任務給上交了”
胖子老大一雙眼睛出現了一抹光亮,“可是公子,我能保證我不來要這筆錢,可是我並不能保證其他人不再來。我們小刀會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既然接受了任務肯定要完成的”
秦馳的語氣再度變得不友善,彷彿中有些冰冷。
他渾身的凜然冷意在釋放。
尤其那一雙眼睛,宛若兩把尖刀看得胖子的身子一陣的哆嗦。
“差不多是吧”
胖子的話沒了底氣,他甚至都沒有敢正面去看秦馳的眼睛。
秦馳冷冽的雙眸中冷意更加濃烈,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在看着胖子。
如此過了半分鐘左右的時間,胖子被看得出了一頭的冷汗,他大氣都沒敢出一個。
“要怎麼樣才能把這件事情解決”秦馳的語氣又變得平和多了。
“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只能找到我們的幫主了,只有他有權力撤銷這個任務”
胖子說話的語氣都不通順了,被秦馳看得是站立不安如芒在刺。
就好像面對的是一頭遠古猛獸,還是那種專門喫人心臟的猛獸。
“你們的幫主叫什麼名字”
秦馳把目光從胖子那兒撤了回來,他看到了一旁的吳阿妹惶惶不安的眼睛。
“具體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他的綽號叫鐵頭雄”
“聽說在外地喫過幾天牢飯”
“因爲越獄來到了上海,這幾年手上也有幾個命案,他還沾染有煙土。公子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以我之見你們還是把錢還了,像他那樣雙手沾染鮮血的人能不惹就不惹吧”
“是呀,公子,要不我們還是把錢給還上了吧要不把我哥結婚的錢拿出來給他們吧”
吳阿妹看着沉思中的秦馳,她小聲在秦馳耳邊說道:“那樣的人我們惹不起的”
把目光轉向了胖子,“這位哥哥,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是給你們拿錢去”
“嗯,好的”
胖子點了點頭,臉上還露出了的淡淡笑意,一副輕鬆的模樣。
秦馳一把拉住了就要轉身去拿錢的吳阿妹,看向胖子的平和目光裏再次變得冰冷。
“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們立刻給我消失,不然你的下場會跟他們一模一樣”
“回去告訴你們的幫主,就說過幾天我秦馳會親自上門拜訪他”
“這我”
胖子一時之間有些語噎,原本惶恐的臉上一片通紅。
遲疑地看了秦馳片刻之後,麻溜地出了水果店的大門,扶着外面的兩位手下速度離去。
“公子,要不我們還是把錢給還上吧錢我們可以再掙,可萬一惹毛了那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死囚犯鐵頭雄,我們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他那樣的人我們確實不應該去招惹的”
在胖子和瘦子三人離開之後,吳阿妹惶恐不安的語氣說道。
“不用怕,這筆錢是他們訛詐我們的,他們的幫主應該不知道”秦馳肯定地說道。
“不知道”吳阿妹就是一個大大的疑惑。
“嗯,他應該不知道,是這三個人私下接的活,又或者是袁正華搞得鬼”
“袁正華搞得鬼”
吳阿妹一臉的茫然。
她迷惘的雙眸裏盡是濃濃的疑惑,他爲什麼要訛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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