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馳和吳運早飯剛喫完,那邊李阿牛就過來喊他們上班了。
臨走的時候,吳阿妹自然是千叮叮萬囑咐,讓吳運和李阿牛照看着點秦馳。
實則上他還是擔心秦馳幹不來,從下到上很容易,從上到下就有點難了。
肯定的,吳阿妹也特意讓秦馳幫忙看着點吳運,她怕吳運煙癮犯了。
最後,還是吳運一把拉起秦馳和李阿牛往門外走去。
他真的受不了他這個囉裏囉嗦的妹妹了,就好像一個老太婆一樣沒完沒了。
“吳運,你真的沒事吧”
走在路上,李阿牛見吳運時不時地打個瞌睡,就有點擔心地問道。
吳運就是一個瞪眼,嚇得李阿牛就是一縮脖子。
很顯然,吳運在吳阿妹那兒是個配角,在李阿牛這兒是絕對的主角人物。
“你懂什麼,我這叫走路不耽誤休息”
吳運說話的時候看到了秦馳的微笑,不由地他變得正經多了,“還不都是你惹得禍,租了那麼個破地方,蚊子蟲子滿地都是,要不是我皮糙肉厚,估計現在都被咬暈過去了”
“拉倒吧,還不是你人品的問題,你看我們的秦公子怎麼就沒事”
李阿牛擠兌着吳運說道:“其實我覺得蚊子蟲子也是有靈性的,不是有句話叫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嗎我看是你小子壞事做多了,就連蚊子蟲子都不放過你哎呀公子救命”
吳運趁着李阿牛說得正起勁的時候,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下,舉起拳頭就要再來一下。
秦馳在前面走着,一雙眼睛就沒停下來。
更沒有功夫,去搭理後面打打鬧鬧的他們倆了。
看到一旁林林總總的高樓大廈,秦馳有種迷惑心馳神往的感覺。
彷彿間回到了重生前。
原來舊中國的大上海是如此的繁華,街旁還有各種叫買叫賣聲,一片祥和景象。
這還只是郊外,那市中心豈不是更加地繁榮
倘若不知道大上海的歷史,還真的有種身在繁華盛世的感覺。
怪不得那些老外擠扁了腦袋,也要在大上海弄個租界,這根本就是一個大肥牛呀
還是那種放養的大肥牛,而且它的主人根本都沒有注意到有人盯上了這頭肥牛。
完全的無主
“公子,公子”
就在秦馳心馳神往胡亂感慨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吳運的聲音。
“公子,我們到了”
順着吳運的聲音,秦馳看到了不遠處寫着四個大字“金水碼頭”。
這是李阿牛扛麻袋幹苦力的地方,自然也是秦馳吳運他們今次要來的地方。
只見整個碼頭還真不小,基本上相當於後世的開放式廣場。
放眼看去,應該有半里地的樣子。
廣場上擠滿了前來幹苦力的各色人等人,穿戴上也是參差不齊。
有的穿着長褂,有的穿着短袖,還有的光着個膀子,有的穿了條長短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個共同特點,臉上都顯示着他們都是窮人的菜色,嚴重的營養不良,駝背的不少。
“公子,我們到前面找我老鄉丁老大去”
李阿牛來到秦馳面前小聲說道,他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破房子,都漏風了。
隔着窗戶就能看到,屋子裏站着一個人,也就是三十幾歲的樣子,長着一張國字臉,一雙深深陷入進去的眼睛格外有神,着膀子在那兒走來走去,似乎在教訓一旁的幾個人。
據李阿牛自己說,兩個小時候一起長大,偶爾一次碰到了丁成,就幫他找了這份工作。
也是一個狠角色。
當初一個人剛來上海灘,和人一起打碼頭,被十幾個人圍追堵截,硬是憑着他的狠厲,拿着一把西瓜刀砍死了十幾個人,最後把碼頭老大砍死,他就理所當然地成了老大。
手下有上百號人,自然都是扛麻袋的,他從中抽取一定的比例分成。
有高有低,有的兩成,有的三成,有的四成,甚至有的五成六成不等。
具體標準是什麼,李阿牛就不知道了。
“好的”
李阿牛都走了三四米遠了,秦馳又把李阿牛喊了回來。
“阿牛,從現在開始你和吳運就不要再叫我公子了”
“那叫你什麼”
李阿牛和吳運異口同聲地問道。
兩個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沒弄明白秦馳話裏的意思。
“叫我秦影就成了”
秦馳看了看還在迷惑的吳運李阿牛,“我們是來幹活的,你們再叫我公子,無形之中就把我跟你們拉開了距離,甚至還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風言風語,乾脆就叫我秦影吧”
秦影,是秦馳在前世做殺手時的一個化名,也是訓練營裏給他弄的一個新身份。
重生後的秦馳,也獲得了原主的一些記憶。
原主秦馳在落難的時候,曾經跟一些高利貸公司借過一些錢。
如果再用秦馳這個名字,他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他不是很出名,但是誰又知道誰什麼時候走上背運,被哪個不開眼的看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平靜的生活挺好。
根本沒有必要,去沾染那些不必要的因果。
“秦影這樣好嗎”
李阿牛徵詢的語氣,一雙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吳運。
“照公子說的說就是了,從現在開始秦公子就叫秦影了”
吳運雖然老實憨厚,看上去有點笨,但是腦袋反應還是挺快的。
李阿牛不知道秦馳的身份,他多多少少從吳阿妹那裏還是瞭解一些的。
其中就有他以秦馳這個名字,借了不少高利貸的事來。
“好的,就這樣說了”
得到了吳運的首肯,李阿牛一個轉身就走向了那件間破房子找他老鄉報道去了。
“公子,要不以後我就叫你師父吧”
李阿牛走後,吳運看了看四周的人小聲說道:“反正你也教過我拳腳,本身就是我師父”
其實還有個原因吳運沒說。
那就是他們兄妹倆對秦馳都抱着感恩的心態,在他們心中秦馳就是他們的救命大恩人。
當初若不是秦馳那慷慨的一百大洋,他們的母親不知道葬到哪裏呢。
他們自然都不敢直接稱呼秦馳的名字,縱使是個化名他也不敢叫。
在他們的意識中,這是對秦馳的大不敬,是不尊重秦馳的表現。
秦馳淡淡一個微笑算是默認了,隨吳運怎麼叫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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