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藥房裏去取了藥回來的袁紅玲母親,聽後就是一個大大的震驚。
她邁進門口的腳步再也邁不動了,一張小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
怎麼說,他也跟着袁正華過了半輩子。
雖然一直都住在水域那個地方,可偶爾也會跟着袁正華到外面見見世面。
其中像公館這類的詞,她也還是聽說過的。
那一般都是大戶人家的大院子,非富則貴的代表詞,不然如何稱得上公館二字。
她身後的袁紅玲倒是反應不大,因爲她壓根就沒聽到“秦公館”三個字。
“嘿嘿嘿,吳運,阿牛,咱們的秦公館在哪兒”
袁紅玲的母親一雙眼睛都快迷成一條縫了,她一張微笑的臉上盡是燦爛。
“嘿嘿嘿”
李阿牛就是一個憨厚的微笑,剛要開口就被吳運給瞪回去了。
“也沒什麼,就是我和李阿牛外出的時候,看到了一家秦公館,我們還以爲是公子的呢”
“哦”
袁紅玲的母親把張成“o”型的嘴,終於算是給張了回來。
一雙勢利的眼睛裏滿是失望,她還以爲秦馳有了自己的秦公館呢。
“秦公子,吳姑娘,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一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穿着一件灰色長袍,留着一個平頭。
小眼睛經囧有神,一看就是比較精明的那種。
他後面跟着兩個精幹的人,年紀差不多有三十幾歲的樣子,明眼人一看就是跟班。
“還不過來見過秦公子,吳姑娘”
“見過秦公子,吳姑娘”
這兩位跟班拜見秦馳和吳阿妹的時候,他們的頭都沒敢擡起來,整個都非常尊重。
平頭小眼睛這位,他彬彬有禮地走了過來,雙眸中盡是他的尊重,就連說話也充分顯示了他對秦馳吳阿妹的尊重,“秦公子,吳姑娘,車已經備好了,東西收拾好了我們就下樓吧”
“全叔,都收拾好了,我們這就出院”
“吳姑娘,還是讓他們來吧”
平頭小眼睛回頭只是一個眼神。
他後面的兩位精幹跟班,識相地立刻把收拾好的東西拿走。
很顯然,秦馳和吳阿妹,甚至吳運和李阿牛都認識這位。
姓閆名三全,又被吳阿妹他們稱爲全叔。
這是金剛給他們找的總管,全面負責秦公館的大小事宜。
至於後面的兩位,他們並不認識。
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這應該是全叔剛剛招募的。
袁紅玲的母親一雙眼睛咕嚕嚕轉動,她的小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得老高了。
這連管家和傭人都有了,還說什麼秦公館是假的,不由地看向那邊的吳運。
你個混賬娃,想騙丈母孃到什麼時候。
吳運就是一個轉頭,提着收拾好的包裹往外走去。
袁紅玲的母親還想說什麼的,結果一下子被袁紅玲給拽住了。
她算是把嘴給閉上了。
幾個人很快把東西拿到了樓下,兩輛吉普似的黑色老爺車早就停在了路邊。
看得袁紅玲的母親,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這也太有震撼性了,震撼得她第一個就鑽進了車裏。
袁紅玲想拉都拉不住。
就好像她不第一個鑽進去,她就不能坐上車子似的。
其實,這還真是她第一次做這麼高級的交通工具。
就連袁正華,估計都沒怎麼做過。
轎車是上流社會的專屬交通工具,豈是普普通通的人隨便買得起的。
“公子,你不回秦公館嗎”全叔問道。
“我還有點事情,完了就回去”
秦馳平淡無奇的語氣說道。
根本看不出他一點點的驚喜,完全是無喜無憂的樣子。
“那我派人送你過去”
全叔小眼睛一動,心中泛起了小主意。
金剛不僅要他負責秦馳的飲食起居,還負責秦馳的安全問題。
順便還要負責報告秦馳的一舉一動,實則上有點監視的意思。
這也是秦馳,對這個所謂的全叔很抗拒的原因。
他最不習慣就是被人監視。
再好的生活再有錢的主兒,整天沒有一點自由。
連放個屁上個茅廁都要被人盯着,隨時被人彙報給另一個人,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不用了,我坐後面的黃包車就行了”
秦馳揮手示意,後面一輛黃色三輪車立刻過來,車伕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人。
三輪車,在舊中國的大上海,又叫黃包車。
“這我”
全叔一下子就明白了秦馳的意思,他寧願坐三輪車也不願意做小汽車。
這肯定是要找金剛攤牌了,他的報告根本不需要了。
“那好,公子,我把他們先送回去讓人把秦公館收拾好,之後再派人到金老大那兒接你”
“不用,你在那兒等着我就行了”
秦馳微微一個搖頭,他轉身坐上了黃包車。
“師父,等等我”
“公子,等等我”
車伕剛把車拉走不到十米,後面氣喘呼呼的吳運和李阿牛就追了過來。
“師父”
“公子”
秦馳示意車伕停下,他們兩個有些氣喘地來到秦馳面前,“師父,我們說過生死與共的”
“嘿嘿嘿,你們兩個”
秦馳露出了衷心的微笑。
這是重生以來笑得最開心的一次,也是第一次這麼開心。
沒想到他這個孤家寡人,現在身邊竟有了兩個不離不棄的好兄弟。
這是人生一大慰事。
不由地秦馳一顆冰冷的心,再次溫暖起來。
看着這兩個憨厚兄弟,他的心裏真的有點暖。
作爲一個殺手,他的靈魂裏是不相信任何人的。
對任何人都有一股排斥。
再親近的人關係再好的人,他們之間都有一道跨不過去的溝。
而今天,排斥心裏的秦馳,算是徹底被吳運和李阿牛兩個感動得跨了過去。
那種對任何人都不相信的孤獨,在慢慢中被淡去,他從黃包車上走了下來。
“好,從今以後我們三個生死進共貧富,有難一起擋有福一起享”
秦馳是個話不多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個靦腆的人。
平時說話不多,閒暇的時間就是看書看電視電影,他的話也大多都是在裏面學的。
“生死進,共貧富,有難一起擋有福一起享”
吳運李阿牛兩個臉上也露出了燦爛微笑,他們兩個也被秦馳感動了。
“喂,你們還走不走了,我這還等着做生意呢”
車伕看着這三個不太正常的男人,在這搞什麼兄弟情誼,他一臉的懵逼。
這年頭,誰還講什麼兄弟情誼,所講的就是金錢女人,票子和銀子。
“嘿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
秦馳,吳運,李阿牛,三個相視微笑,往着太陽昇起的地方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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