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輕微的風聲之外，就是兩人醇厚的喘息聲了。
“鏡兒給你說了”
約莫一分鐘的沉默，還是金剛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回過頭來看了看秦馳。
話語裏，夾帶着些微的意味深長意思。
“說過了”
秦馳並沒有意外金剛的話。
金剛說了那麼多話，他再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那秦馳就不是兩世爲人的穿越者了。
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平靜無奇沒有波瀾了，平靜得金剛還是如實說了。
“如果金老闆不願意我過去，我會在那天找個合適的理由消失的”
看着這個有些老態龍鍾的金剛，秦馳心中掠過絲絲的酸楚，甚至還有心疼。
正如金鏡兒所說，金剛真的年紀不小了，估計已然過煩了打打殺殺的生活。
再加上一個不讓他省心的金鏡兒，光鮮的燈光下還是有黑暗的。
累得他，眉頭皺紋都很深了，兩鬢之間竟然有了幾絲白髮。
金剛就是一個微微搖頭，一雙眼睛裏清晰地表達着他的完整意思。
“不秦馳，你不能消失，你要是消失了，這個丫頭還不得給我拼命呀她自以爲是的如此高招，就因爲我的從中干涉導致計劃中途夭折，這個結果她不會就此甘願承受的”
“秦馳，其實我也是想你去的”
“想我去”
秦馳對於金剛的這個說法倒是有些驚訝。
他讓金鏡兒參加這個酒會，不就爲了讓她爲自己找個好搭檔，以後擴大鞏固幫派的勢力。
或者說，順便給金鏡兒找個合適的人家。
至少可以了卻他的一番心願，她可不希望每天都這麼被金鏡兒懟的。
看着金剛的眼睛，秦馳的雙眸了出現了濃濃的疑惑。
他可是一個跟了金剛沒多久的人。
在黑金幫裏，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多了去了，一抓一大把。
怎麼排隊，都排不到他出席這個黑社會的高端酒會纔是。
這其中，應該不僅僅是這個理由吧
“兩天後的這個酒會，我們黑金幫只收到了三分邀請函，除了我和鏡兒之外，這其中的一分邀請函我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該給誰，經過鏡兒這麼一鬧我反而省卻了這個麻煩”
金剛平時一說到金鏡兒就是一腦門的疼痛，可沒想到這次卻有了甜蜜的微笑。
應該，金鏡兒的這個高招出了他的意外，無形之中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我們這些老傢伙們好久都沒在一塊聚聚了”
金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眸中還有嚮往，那是他對過往生活的追憶。
“可是”
秦馳好像再次聽到了天外之音，他似乎有點明白金剛的言外之意了。
這是要把他培養成敢死隊試金石的節奏。
要用他這一顆小小的石頭，激起整個死海的巨浪。
毋庸置疑，只要秦馳這一去，至少在黑金幫內部會有不小的波瀾。
也因此，秦馳會豎立起更多的敵人。
“我讓你去並不全是爲了省卻麻煩，還希望你有個露面的機會，至少可以提前認識你以後可能要碰到的一些人，有的可能是合作伙伴，有的甚至可能是死對手，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總會好的。雖然做不到有備無患，但至少可以做個心裏有數，提前有個心理安排”
秦馳的心中卻掠過了一股莫名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反倒很像武功的那種玄而又玄。
“可能我們真的有點老了，我們黑金幫內部的規則比較死範，好多事情想做起來都有羈絆，就像我要重用你也需要你本人經過一系列考覈，需要你做出一點成績來纔行。不過還好，這次你在今宵夜總會這件事情上做得雖然不足夠精彩，至少可以堵住他們的那一張張嘴了”
秦馳是越聽心中越是玄乎。
他想要的平靜生活，應該是一去不復返了。
雖然早就意識到，從他決定跟金剛的那一天起就不再平靜了，可還是驚訝於太快了點。
“沒有什麼可驚訝的，好多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你與衆不同，絕非是池中之物。安心地去參加這個酒會，說不定等你回來的時候你會有不同的天空，我們黑金幫裏可能也會有變天的可能。我沒有別的祈求，只祈求你好好保護鏡兒就成”
金剛說到這兒，雙眸中閃過憂傷。
他慢慢地轉過臉去，看了看天空中光芒萬丈的朝陽。
他的臉上，也從剛纔的那種俾睨天下的豪情中，變得暗淡多了。
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睛，光芒在不停地閃爍，說到金鏡兒就有種複雜難名的味道。
“可能，你也聽說了我把鏡兒的娘丟進黃浦江的事情了”
“嗯，是側面聽說過一些”
秦馳老實說道。
這件事情在整個黑道上都傳得風言風語，他再說不知道就有點太過虛僞假了。
“當年我年輕氣盛，一怒之下把鏡兒的娘丟進了黃浦江裏，並沒有顧慮到鏡兒的感受。這也是我心中永遠的一個痛，每每看到鏡兒時，我心中都會有悲痛，或許我做得太過了”
金剛彷彿在自言自語，一會兒目光看向空中的朝陽，一會兒又回頭看了看秦馳。
一會兒情緒波動很大，雙眸中閃現出他的男兒豪情。
一會兒又語氣凌厲，聽起來讓人有股冰冷的感覺。
“我現在已經不再渴求鏡兒能夠原諒我，只是我希望她不再那麼恨我就成”
金剛彷彿中找到了傾訴對象，他竟然一連說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話。
甚至，把當年的有些祕辛問題都說了出來。
看得出來，他真的有些感觸。
雖然是黑道的一代梟雄，可是他也有他的兒女情長，有他的江湖豪情。
“金老闆，你也不用太過悲傷，金小姐總有成長的那一天。就像這次一樣，他經歷了靜心庵事件成長了不少，這次的出現她已經不再那麼抗拒你的安排了，這就是一個進步”
秦馳作爲一個殺手，他真的不太懂得安慰人。
特備是在金剛這麼一個黑道大佬面前，他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不過，當看到金剛臨走時雙眼裏的那種光芒時，秦馳還是感到了他作爲一個老者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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