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吳天刑的威嚴,下面還是有人壯着膽子問道。
必定大家都是黑社會都是幫派,沒有誰可以隻手遮天,真正把其他勢力徹底威壓。
吳天刑並沒有惱怒,他反而微笑着看了看說話之人。
“意思是要我們不要把上海灘所有的地方都變成我們黑幫勢力的範圍,要留給大衆一個相對明朗的地方。杜先生說他可不想我們的後代子孫永遠都做黑幫分子,永遠都做地痞流氓我們一旦引起公憤,可能在上海灘就沒有了立足之地,與涸澤而漁的道理有相通之處”
這位吳天刑雖然看上去是個大老粗,可是他說的話卻很有道理。
自從杜月笙書生風氣形成以來,一些黑幫大佬就開始了學習。
他們的穿戴衣着說話方式行爲習慣,都慢慢地向杜月笙靠齊,也想做個本色的文化人。
至少要使得自己,看起來像個文化人。
吳天刑一副小眼睛雖然小,可是他的光芒卻很亮堂。
尤其他半眯起眼睛時的那種神態,骨子裏面的那種煞氣在蒸騰。
他在用威勢,恫嚇那些心中有異動的人。
特別看向了剛纔他三姨太講話時喧譁的那幾波人,擺明了是沒把三姨太放在眼裏。
其實,在吳天刑的心理始終都有一個梗,有一個過不去的坎。
他的三姨太是天地夜總會的老闆,據聽說她還曾經有段時間淪落到風塵。
也有可能,今天出席酒會的人裏,有曾經是他三姨太的客人。
這就讓他堵心了。
吳天刑環顧四周,似乎大家對他的這個說法都有了認同,並沒有反對的聲音。
不過最後,他把心中的那份怒收斂了起來。
他要的是這個酒會不僅辦得像模像樣,還要有不俗的成果。
至少要把杜先生的倡議給倡導了。
“至於公共地方的選擇,我們大家稍後坐下來慢慢商量,並不急於這一時”
“杜先生的第二點倡議,就是不希望我們做漢奸走狗,他說我們都是中國人,無論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能做出出賣國家民族大義的事情,不然就真的與畜生沒有什麼區別了”
“杜先生說現在國際國內形勢很複雜,一些外國勢力都盯上了我們中國,特別是我們這個大上海,有的甚至會伸出帶着玫瑰刺的橄欖枝,在我們這些黑道幫派裏希望找到他們的代理人,找到幫他們做暗事的一夥人,但是我們要守住我們的底線,切記我們是中國人就成”
“想想歷史想想各個時代,凡是出賣國家民族的人,哪一個有好下場的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在康熙年間還不是落了個身死的下場所以守住我們的底線纔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吳天刑說到這兒的時候,還特意停頓了一下。
他在觀察衆人的反應,想看看到底還沒有人出來反對這個說法。
爲此,他還特地解釋了一下,拿人人痛恨的吳三桂說事。
他本人也是十分痛恨吳三桂的,一個漢人爲了一個紅顏,竟然不顧一切地引清兵入關,自此使得中國被旗人統治了幾百年,萬千漢人前仆後繼才最終把旗人趕出關外恢復了秩序。
似乎大家,還真的被吳天刑的這番說辭,杜先生的這個倡議給感動了。
“如果我們沒吃得了怎麼辦難道杜先生給我們喫的嗎我們可是黑社會,都是地痞流氓,是犯罪分子,他卻讓我們固守底線,難道要我們都走上救國救民的道路嗎簡直開玩笑”
一位鬍子邋遢的大漢,他的嗓門也非常高。
基本上和金剛差不多身高,往那一站就有一種厚實感,他的脖子上紋着一個骷髏頭。
“嘿嘿”
吳天刑微微一笑。
他睜開的雙眸在漸漸中微微閉合,一股倦意慢慢中襲來。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一股精光透體而出。
忽然間他右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照着微笑連連的魁梧大漢就是一下。
只聽噗嗤一聲,魁梧大漢仰面倒了下去,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
嚇得魁梧大漢附近的人心中凜然。
太近了,魁梧大漢額頭的血窟窿竟然噴在了他們的衣服上。
現場,也因此再次安靜了下來,靜得有點落針可聞。
雖然他們都是黑幫勢力,打打殺殺的事情經常見到,可這麼突然得倒下了一位,使得他們心中有了兔死狐悲的感受,萬一下一個倒下的那個人是自己怎麼辦,於是有人露出了憤怒。
“吳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就是因爲他與你的意見不一致,你就要把他擊殺嗎”
“如此不用倡議了,乾脆讓杜先生直接下命令不就成了嗎”
“何必還搞什麼酒會還美其名曰商量倡議,有什麼意思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
靜場之後,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語地羣情激奮了起來。
僅僅因爲一句話,就被當場擊斃,這對他們來說也是觸犯了他們的底線,有好幾個人都有了走的打算,甚至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酒會現場瞬間有了劍拔弩張的緊張之勢。
一場大混鬥,馬上可能就開始了。
“吳老大,你應該給個合理的說法吧”
狀元坊的帶隊大佬,跟金剛打招呼的那位被人稱之爲龍爺的人,這個時候走出來說話。
“吳老大,我相信你有合理的理由,這個時候你應該說出來,以安撫我們內心的惶恐”
金剛緊隨其後,他也走出來說話。
接連又有好幾個人走出要求一個說法,雖然語氣平緩,但態度很堅決。
不能平白無故的就死了這個一個黑幫大佬,這讓他們心中不安,萬一輪到了他們怎麼辦。
這裏不僅僅有兔死狐悲的感受,還有他們桀驁不馴性格的直接體現。
剛纔那位說得很對,他們可都是黑社會,打打殺殺對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反對的聲音,那就真的有點不正常了。
顯然,和諧樓的大佬吳天刑他也知道這一點。
這次,面對衆人的質詢,他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反而一副耐心聽人傾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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