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馳毅然決然地離去,吳阿妹的情緒幾乎失控。
跟着秦馳這麼長時間,可以說她完全被秦馳所折服。
還是那種,折服到心底的佩服。
一顆少女情懷之心,早就在秦馳這兒了。
不然,她也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來。
“嘩啦啦”
原本的晴空裏,平地裏下起了暴雨。
煙雨迷濛中的秦馳越來越遠,吳阿妹的一顆心也就越來越涼透到心底。
有幾次,她試圖追過去。
可是當他看到秦馳的決然背影時,還是遵從秦馳的意思,任隨秦馳就此孑然離去。
煙雨中的秦馳,他就像一頭無頭蒼蠅,胡亂走去。
失魂落魄的他,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地方,都是與金鏡兒有交接的地方。
每走過一個地方,他的心就會痛一次。
每痛一次,他的靈魂就會麻木一次。
三魂七魄也在這種心痛中,漸漸地迷失自我,迷失了一個又一個自我。
本能中,秦馳又來到了熟悉的地方,那幾條翻滾的紅色鯉魚,還在自我地翻騰着。
江邊的水,一重又一重地拍在黃浦江邊。
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熟悉,彷彿中再次回到了那個時候,看到了金鏡兒熟悉的身影。
這一刻,秦馳感到了一陣的酸楚。
鼻子翕動,在不自居中酸楚的滋味充斥了他的心海,久違的淚水沿着臉頰簌簌滑落。
自從前世被抓到訓練營,看到同伴們一個又一個地死去,他的心就變得越來越冷了。
他也就再沒流過一滴淚。
即便是再傷心落淚的時刻,他的雙眼都不會有有一滴淚。
沒想到,這一刻,久違的淚水竟然滑落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秦馳竟然有了想哭泣的感覺。
他複雜的情緒裏都是與金鏡兒有關的感覺,眼前浮現的都是金鏡兒的音容笑貌。
就連擡眼看去,都能在江邊看到金鏡兒的身影。
他,竟然也是一個情種。
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以前的他,總以爲自己是冷血的,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所謂的感情。
之前還沒有特別的感覺,現在金鏡兒的死去,竟然喚醒了他沉睡已久的酸甜苦辣滋味。
“嘿嘿”
看着瓢潑大雨從天而降,整個把他澆灌了似的。
他竟然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微笑,只是這微笑裏聽起來卻讓人如此傷悲如此感觸。
在笑聲中,秦馳的眼淚恍若斷線的風箏,就這麼一發不可收拾。
“鏡兒”
在一陣的狂風暴雨中,秦馳看到不遠處走來了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
她淡淡的笑意中,蘊含着她的燦爛,一對小酒窩裏是那麼地甜蜜。
“鏡兒,真的是你嗎”
秦馳豁然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癡癡地看着走近的女子身影。
她掩藏心底的傷痛,再也無法控制,痛苦地大聲哭了出來。
在這雷聲隆隆的陰雨天氣裏,秦馳的哭聲是多麼地微不足道微不可聞。
“秦馳,喝酒”
在秦馳的迷茫中,女子向秦馳扔出了一瓶酒。
嘴角帶着她的微笑,隔空跟秦馳碰了碰杯子,昂起他雪白的頸項,咕嚕嚕地一喝而下。
一個驚天炸雷從天而降,直接把金鏡兒的身影劈爲了粉碎。
“鏡兒鏡兒”
秦馳好像得了失心瘋,就這麼迎着空中的狂風暴雨沖天而起。
甚至於,那還沒有散去的天雷,在秦馳的堅持中停留了片刻。
就這片刻,秦馳差點被天雷劈中。
就這他腳下的地方,還是劈出了一個人形坑洞出來。
“公子,是我”
在秦馳的目瞪口呆中,人形窟窿裏竟然走出了另一個女子身影。
吳阿妹帶着她的微笑,就這麼漸漸地走來,走出了人形坑洞,走出了秦馳的內心世界。
“阿妹”
“哈哈,你個傻小子,還是這麼傻呀”
在秦馳的詫異中,從人形坑洞裏爬出的吳阿妹隨風就這麼一吹,她的樣子發生了變化。
她一頭披肩長髮及腰,一雙風塵眼睛如水,就這麼帶着譏諷地看着秦馳在微笑。
她輕盈的步伐,帶動起了一陣陣的微風,不時傳出陣陣的體香,還有她的嘲諷。
“你你是誰”
秦馳努力地去想,把記憶中的信息翻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還是在腦海中的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一個他不願意想起的人,那個間接導致她生活大反轉的女子,讓他從一個大家公子,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吸食煙土的機器,標準的敗家子。
不僅僅把家庭吸沒了,還吸得他借了一大堆的外債,最後淪落到被吳阿妹收留的地步。
“風鈴兒,是你”
秦馳總算想起了這個叫風鈴兒的女子。
至於,她具體叫什麼名字,秦馳還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他叫這麼一個聽起來有點類似藝名的名字,實在一個偶然中認識的。
“秦馳,這都三五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傻,我們兩個的相遇,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精準的安排,我對你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麼深的感情,最多算是有好感而已,是你想多了”
“你給我去死”
忽然之間秦馳暴怒,渾身的戰鬥力在飆升,他的一雙眼睛放射出滲人的光芒。
身子就勢一個躍起,一雙鐵拳迎着微笑連連的風鈴兒就是一下。
就這一下,就把秦馳徹底給打醒了。
不是別人,卻是那個一直都照顧自己的吳阿妹。
“公子”
看着秦馳的拳頭砸頭,吳阿妹並沒有任何躲避,嘴角處的微風反而越來越濃烈了。
就好像,隨着秦馳的這一拳頭,她就徹底解脫了似的,這也正是她所期待的結果。
“公子”
吳阿妹的聲音很甜,跟她的笑容一樣是那麼得甜蜜。
她竟然還張開雙手,身子前傾主動迎接秦馳的這一雙鐵拳,砸去她心中永遠的痛。
在最後一刻,這似真似幻的感覺,使得空中的秦馳還是強行收回了他的拳頭。
直直砸向了旁邊的一顆腰粗大樹,只聽嘩啦啦一聲響,大樹被攔腰斬斷。
不知是秦馳砸斷的,還是大樹本身就斷掉的。
反正,隨着這轟轟聲響,腰粗大樹直直地懶腰被斬斷,整個在雷雨中斷爲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