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書直接就把老者給帶了過來。
老者,秦馳認識,是原金田公館專門負責衛生的呂以整,金天公館公認的老呂。
可是自從金天公館改爲望江樓公館之後,原先的大部分員工部都被解散了。
只有極個別的人留了下來。
其中這老呂就是之一,還是專門負責公館的衛生。
老呂在看到秦馳的第一眼,就把頭低了下去。
看得出來他很不自然,手足無措得站立都不是。
“老呂,坐吧”
秦馳語氣非常平淡,就跟他的表情一樣平淡。
竟然還給老者呂以整親自倒了一杯茶,搞得本就不自然的他更加地不自然了。
“秦公子,老呂不敢坐”
呂以整顫顫巍巍的聲音說道。
甚至於,他的額頭上都有汗珠滑落了。
秦馳,以前就認識,現在更是認識了。
氣氛有點詭異,秦馳並沒有再說話,他只是在用目光看着墓碑上的那張笑臉。
秦馳不說話,老呂就更不敢說話了。
不大一會兒,老呂的兩條腿就有點不聽使喚地亂抖動了。
秦馳的威名,呂以整如雷貫耳,曾幾何時也是他幾個老哥們吹牛的資本。
此刻面對着秦馳的這張靜默的臉,他心中澎湃了起來,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老呂,你看這張笑臉,是不是金小姐的”
秦馳驀然轉過臉來,用一種極爲精射的目光盯着老呂在看,看得他心肝都是顫抖的。
正所謂半夜不怕鬼敲門,只因未做虧心事。
這呂以整的事情,他自己最爲清楚,而秦馳的這個問題到底是哪個意思。
“這這肯定是金小姐的”
遲疑了片刻,呂以整還是把心中的惶恐不安收拾了起來,順着秦馳的話說道。
“是哪個金小姐的是金鏡兒的還是更像金鏡兒替身的”
秦馳忽然之間,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不僅僅呂以整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就連水瓶兒和趙無書兩個一時之間都沒有搞明白秦馳這句話的真正意思,不由他們把目光看向了秦馳,最後更是看向了秦馳注視的方向呂以整。
“替身什麼替身”
呂以整還是一臉的懵逼。
他根本就沒有聽懂秦馳話裏的真正意思。
或者說,他表面上完裝作一副不明白秦馳話裏的真正意思。
“老呂,雖然我談不上一個好人,可是也不是一個十足的惡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秦馳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就說到了主題之上。
這句話更是直接把呂以整差點給弄暈了,他顫抖的雙手更加地顫抖了。
一雙眼睛始終都在地上,不過他眼睛的餘光卻一直都在墓碑上的那張笑臉身上。
“老呂,我是一個快言快語的人,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
秦馳說完話站起身來,走到金鏡兒的墓碑前,還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照片。
照片的這個人,和他意念中的那個金鏡兒確實有點不一樣。
她耳垂的下面,有顆西瓜子那麼大的黑痣。
一有此發現,秦馳腦海中急速翻閱着有關金鏡兒的回憶。
他清楚地記得,金鏡兒臉蛋白淨,可以說沒有任何瑕疵,更別說一顆這麼大的黑痣了。
好像記得,金鏡兒在臨死的時候,耳垂下面是有一顆黑痣。
當時秦馳還以爲是污點呢,沒怎麼太在意。
“秦公子,其實我找你有話要跟你說”
呂以整終於打破了沉默。
在看到剛纔秦馳的變化時,呂以整眼睛四周看了看,帶着膽小怕事的聲音說道。
“真正的金小姐的確耳垂下面沒有黑痣,只有替身的耳垂下邊纔有黑痣”
呂以整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的眼睛紅紅的。
甚至於,他的臉上有無法掩飾的悲傷。
特別是看到墓碑上的那張笑臉時,他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再也無法隱藏。
“老呂,你認識金鏡兒的替身”
秦馳把目光從金鏡兒替身的那張笑臉上轉過來,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老呂,她叫什麼名字
老呂,她家住在哪裏
老呂,她家裏還有什麼人
老呂,她爲什麼要做替身
老呂,她代替金鏡兒跟我接觸到底有多長時間
一系列的問題使得原本有點說話衝動的呂以整,更加地沒有膽量說話了。
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一雙眼睛在水瓶兒趙無書身上掃過,卻總不說話。
“有什麼說什麼,他們都是我最相信的人,這位是我的夫人水瓶兒”
秦馳特意把“夫人”倆字作了強調,意思是說什麼都可以說,不用有所顧忌。
她聽得很清楚,秦馳在跟呂以整介紹的時候,把她介紹成了夫人。
這也充分地說明了,秦馳從心裏到靈魂,從裏到外已經把她徹底地當成了自己人。
如此,焉有不感動流淚的道理。
“你的主人,你更不必介意他在現場了,他可是你的衣食父母”
秦馳平靜的話語了,自然帶出了點威脅的意思。
沒有想到呂以整這麼難以搞定,他明明有話到了嘴邊,可就是一直不說。
“這張照片的主人確實不是金小姐,而是金小姐的一個替身,是那個代她去死的人。”
呂以整說着的時候,或許是情緒波動得比較大,他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不可收拾。
秦馳依然是一臉的平淡,腦海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只好暫時留在了心底。
“公子,其實你不用這麼悲傷,這個墓碑的下面是空的,根本就沒有金小姐的屍體”
“我知道,這裏面埋的不是金鏡兒本人”
秦馳倒顯得很平靜,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當中是一樣的。
“墳墓的下面是空的,什麼人都沒有”
“什麼”
秦馳,水瓶兒,趙無書,三個幾乎同時喊了起來。
這個消息有點震撼,完超出了他們意念中的認知。
“金老闆是個相信風水特別講究的人,以笑笑的替身之體,他斷不能把她葬到這兒”
“那那那這下面埋的是是誰”
水瓶兒被呂以整的話徹底給鎮住了,難不成這裏面根本就沒有人。
“裏面什麼到沒有,只有墓碑上的這種笑臉是真的,是金老闆以假亂真搞成了空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