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時。

    陸雲和走了進來,滿臉笑意盎然。

    “既然屍首上沒有證據,那就另外找吧。我提議多派人到處走訪,沒準會有人看到什麼,如果衙門裏的人手不夠的話,我陸家可以派人過來幫忙。”

    周闊也沒別的辦法,正準備同意,就聽到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

    “陸公子,你這算插手公務吧,衙門裏的事自然有衙門來辦,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邢風和陸雲和站在周嬌嬌身邊,一左一右。

    目光接觸之間,噼裏啪啦彷彿帶着火花。

    陸雲和笑道:“我也是好意。”

    “你插手公務,恐怕不止好心。”

    陸雲和麪露疑惑。

    “這位兄臺好像對我有什麼偏見”

    “沒有。”

    邢風答的乾脆利落。

    陸雲和嘴角的笑意淡了淡。

    他不說話了,邢風也懶得跟他針鋒相對。

    見那仵作查完了,他決定再去查一遍。

    他前腳剛走,陸雲和便問:

    “周姑娘,你是從哪裏認識的這個人”

    周嬌嬌看了他一眼。

    陸雲和忙道:“你別誤會,我沒有盤問你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這人看起來不像普通人。”

    邢風身材健碩高大,腳步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因此他得出兩個結論。

    第一,這是一個高手。

    第二,這人不好惹。

    “不過巧合之下認識的,他是我朋友。”

    周嬌嬌的敷衍之意不要太明顯。

    她連周闊都不說,怎麼可能告訴陸雲和實話。

    “這樣啊。”

    陸雲和點頭,緩步走到邢風旁邊,看着他伸手去扒拉屍體,不由皺眉。

    “公子真是不拘小節,不過仵作都說沒有證據,你又何必折騰。”

    “他說沒有不一定真的沒有。”

    陸雲和頓時挑眉。

    “你不相信仵作”

    邢風沒理他。

    很快,他找到了新的線索。

    這個死者的指甲縫裏有些血跡,還有一縷絲線。

    “你們快來看。”

    周嬌嬌和周闊一前一後過去。

    後者看到這絲線十分激動。

    “這會不會是兇手身上的衣服”

    邢風仔細看了看這絲線的材質,又擡頭看了看周嬌嬌身上的衣裳。

    “這兩個材質是一樣的。”

    周嬌嬌與他對視一眼,臉色凝重。

    “這件衣裳是我到南溪縣之後請人做的,這種布料是南溪縣特產,特點是光滑細膩,穿着很舒服。”

    “那就對了。”

    邢風冷冷一笑:“兇手有人受傷,而這南溪縣特產的布料價值不菲,從這裏入手應該能查到什麼。”

    周闊激動壞了,立刻派人就着這個線索去查。

    同時還不忘記瞪一眼仵作。

    “你查的還是不夠細心,回去扣你月俸。”

    仵作委屈極了。

    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他是仵作,查的都是傷口,哪裏想到去查死者的指甲了。

    但衆人卻對邢風颳目相看。

    周闊更是喜歡他喜歡的不行,一直用笑眯眯,非常滿意的目光盯着他看。

    這目光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偏偏邢風鎮定自若,偶爾還回頭衝周闊笑笑。

    於是周闊更喜歡他了。

    倒是周嬌嬌看不過去了,猛地低咳一聲。

    “爹”

    周闊這才收斂神色,只是心中犯癢。

    不把這人弄到縣衙幫他辦事,他不甘心啊

    於是趁着衆人忙碌時,他又跟周嬌嬌偷偷打聽邢風的事。

    “爹,你死了這條心吧,人家不會來幫你的,也不會做捕快。”

    周嬌嬌真覺得她爹異想天開。我愛 .5ilrcxs.

    人家堂堂天一門門主,家財萬貫,身份尊貴,沒事閒的,來做捕快

    “你這丫頭一點也不爲我着想,我這不是新官上任,正缺人手呢嗎”

    “反正你別想。”

    周嬌嬌含糊說完,轉身就走。

    周闊追了幾步追不上,氣的直喘氣。

    這臭丫頭

    接下來的調查,一查就是兩日,確定沒有遺漏什麼其他線索了。

    周闊決定第二天回縣衙。

    而陸雲和就不好繼續跟着了。

    不過臨走之前,他將周嬌嬌叫到一旁說了會兒話。

    邢風離得有些遠,聽不清,心裏不免有點急。

    脖子伸得老長,一張俊臉也糾結得不成樣子

    豐一實在看不過去。

    “頭,你湊近聽不就完了。”

    這是來到這裏以後,邢風讓改的稱呼。

    一開始他還不習慣,如今叫的已十分順口。

    邢風瞥了他一眼,眼中似有譏笑閃過。

    “蠢。”

    要不是擔心那小狐狸生氣,他還能不湊過去

    豐一:“”

    接下來一個下午邢風都板着臉,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旁人見狀,來關心他。

    都被他糊弄過去,只說沒事。

    周嬌嬌也納悶,不知道怎麼回事。

    倒是毛球老是偷笑。

    她一問,小傢伙就用語重心長的語氣說:

    “天機不可泄露。”

    呦呵

    還賣關子呢

    跟那街上擺攤算命的神棍似的。

    周嬌嬌白了它一眼。

    不說拉倒

    晚間,周嬌嬌趴在窗口,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忽而看到邢風從廚房裏出來,手中還拿着一個酒壺。

    “你怎麼這會兒喝酒”

    邢風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又喝了一口。

    周嬌嬌納悶。

    這傢伙抽什麼風

    “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難道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難倒你”

    她這純粹是調侃。

    可邢風卻皺起眉頭,一臉嚴肅。

    “怎麼沒有,我就是捂不熱一個人的心,我對人家再好,人家都不領情,還陪着小白臉說說笑笑。”

    小白臉

    莫非是陸雲和

    周嬌嬌明白過來,頓時挑眉,似笑非笑。

    “你這是喫醋了”

    “喫醋算什麼,我都開始喝醋了。”

    邢風晃了晃手中的酒壺。

    周嬌嬌嘴角抽搐。

    這裏面居然裝的是醋嗎

    這人喫起醋來也真是厲害,居然真的喝醋

    “你酸不酸啊我們倆談得是生意的事,什麼陪小白臉,你要是能代替他跟我做生意,我就不跟他接觸了。”

    她只是調笑而已,豈料邢風當真了。

    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她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那你等着我。”

    周嬌嬌一臉茫然。

    邢風將酒壺放下,得寸進尺地握住她的手。

    “等我回來,你要小心路冬。”

    說罷,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就走。

    “路冬怎麼了”

    周嬌嬌的話問完,人已經不見了。

    她嘆了口氣,餘光撇到旁邊的酒壺,拿起來聞了聞,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周嬌嬌頓時瞪大了眼睛。

    “邢風你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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