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豐一等人可急得不行,連忙上前扶住他。
邢風身子軟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莫非是真的暈了
周嬌嬌皺眉,湊過去一瞧。
“邢風”
他沒反應。
周嬌嬌咬了咬牙,心中忽然涌現一絲極其輕微的難受。
“該怎麼才能救他”
豐一道:“大長老的獨門祕藥想要解毒,就必須要用西羽花。”
這什麼玩意
周嬌嬌從未聽過,但她不廢話。
“哪裏有”
“不知道。”
豐一答的乾脆利落。
周嬌嬌反倒噎了一下,沒好氣道:“那你這不等於白說嗎”
豐一忙道:“我不知道,但是有地方知道,黑市,黑市可能有賣”
“那就去”
周嬌嬌毫不猶豫的態度,讓豐一不由刮目相看,但隨即滿臉苦澀。
“這藥不好找,西羽花生長不易,存活不易,必須買下來之後當場喫下,否則過了一刻鐘,藥效盡失。”
周嬌嬌皺眉:“這藥要求這麼苛刻,當真管用”
“管用,我可以保證。”
周嬌嬌看了他一眼,知道豐一不會說謊,深吸一口氣,點頭。
“那就去。”
豐一目光復雜地看了她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個令牌交給她。
“黑市複雜,三教九流都有,但沒有令牌進不去,這個你拿着,帶着主上過去,我們恐怕不能陪你了。”
他說着,忽然吐了一口血。
周嬌嬌立刻給他診脈,發現他也受了嚴重的內傷。
方纔看着沒事也不過是硬撐罷了。
對於如此忠心的屬下,她的語氣不由溫和許多。
“你放心,我會把他救回來的,但你們也不能待在這裏,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再回來,你們先去南溪縣找路冬,讓他安排你們去山寨休息,那裏人多,安全。”
豐一面露感激:“多謝姑娘。”
“廢話少說,回去的時候記得找個藉口騙過我爹,你可別嚇到他。”
周嬌嬌交代完了,就直接扛起邢風,準備離開。
豐一卻忽然叫道:“姑娘,你確定能行嗎”
豐二也忍不住插嘴:
“姑娘有所不知,那黑市不是一般地界,裏面的人也都不是善茬,姑娘從未去過,怕是要喫虧。”
周嬌嬌回頭看向他們,眼神沉着,面容沉肅。
“不管那是什麼龍潭虎穴,我都要闖一闖,至於你們還是管好自己吧,別等他醒了,怪我沒照看好你們。”
衆人苦笑,主上哪裏會怪她,只怕要責怪他們讓她去黑市。
周嬌嬌不知衆人想什麼,已經帶着邢風轉身離開。
分明那背影纖瘦窈窕,但不知爲何,就是讓豐一等人從心裏涌出一股踏實感。
“豐一,姑娘能辦到嗎”
“能的,你別忘了,主上會看上的女子可不是普通人。”
豐一堅信,周嬌嬌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
出了門的周嬌嬌先去僱了一輛馬車,請了一位車伕。
然後又花重金在商城買了一顆保住心脈的丹藥給邢風喂下去。
邢風毫無知覺,甚至不會吞嚥。
好在丹藥入口即化,否則還真不好喂。
周嬌嬌嘆了口氣,將邢風安置好,立刻催促車伕往豐一所說的黑市方向去。17筆趣閣 .17s
周嬌嬌怕路上顛簸,硬是在他身下墊了好幾層被子。
隨後一會兒給他擦擦臉,一會兒又用水給他潤嘴脣。
雖然邢風臉色依然蒼白,但此刻已然沒有剛纔那種駭人的瀕死感,反而恢復了以往的俊逸,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病美人。
毛球坐在桌子上,看着自家宿主溫柔又細心。
不由打趣:“我說宿主,你對他這樣好,該不會就是動心了吧”
周嬌嬌正在給他蓋被子,聞言頭也不擡。
“別瞎猜。”
毛球嘖嘖出聲:“你就不承認吧。”
當它是傻子呢
就算是照顧周小萍,宿主也沒這麼細心過。
面對邢風時,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的臉色有多溫柔。
它真想拿個鏡子給宿主照照。
不要自欺欺人了喂
馬車行了一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距離渝州也越來越近,
可馬車卻忽然停下了。
周嬌嬌掀開車簾:“怎麼不走了到了”
應該沒有這麼快吧。
車伕嚥了咽口水,低聲道:“姑娘,不能往前走了。”
周嬌嬌皺眉。
這車伕不對勁
只見他的臉色有些青白,眼底深處隱藏着恐懼,似乎前面有什麼讓他驚恐的東西。
周嬌嬌擡眼打量,發現眼前是一個湖。
湖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
“這是靜池湖,再往前不遠就是渝州城了。”
車伕說着,忽然打了個哆嗦,目光飄向湖的不遠處。
那裏有一片樹林,要想再往前走,必須從中間穿過去。
而這森林一望無際,大的離譜。
天色將黑,這麼一片靜謐廣闊的森林籠罩在霧色中,不免顯得有些詭異恐怖。
更何況此時風兒吹過,林子裏影影綽綽,甚至還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聽的人心頭髮冷,汗毛直豎。
周嬌嬌問他:“爲何不能往前了”
車伕哆哆嗦嗦道:“我只能把您送到這兒,前面是禁地,我可不敢進去,您也別進去了,我跟您說,那裏可邪門了,進去的人都出不來,十有八九是死在裏面。”
周嬌嬌沉吟片刻,直接將邢風抱下來,然後大步朝林子裏走去。
車伕臉色大變,急忙喚她。
可週嬌嬌頭也不回,不過片刻,就消失在了林子當中。
車伕滿臉驚詫地愣了半晌,而後轉身進了馬車。
不過片刻,又從車裏出來,不僅換了一身衣服,就連模樣也不是剛纔憨厚車伕的樣子。
他身手利落地跳下馬車,也跟着進了林子。
周嬌嬌進了林子裏才發現,在外面看到的恐怖景象不過是冰山一角。
這林子裏更爲可怕。
一株株參天大樹,枝葉繁茂,把月光遮擋得嚴嚴實實。
當真是一點光亮都沒有。
陰冷的寒風擦過耳邊,呼呼作響。
擡眼四顧,周圍還有綠火幽幽飄過。
這要是換做普通人,只怕要嚇死了。
但周嬌嬌就抱着邢風大步往前走,理也不理。
忽然,周圍響起哭聲,那是一種很低很悽慘的哭聲。
聽起來十分滲人。
與此同時,周嬌嬌的餘光看到身後飄飄悠悠地閃過一個白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