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婉娘望着桌上的茶杯出神,低垂的眉眼在臉上打下一片陰影。

    竟顯得有些落寞。

    周嬌嬌便知道,這故事定然難以啓口。

    目光在她戴着面具的臉上掃過,能留下那樣的疤痕,恐怕這故事必然十分沉重。

    她也不是非要知道,便岔開話題,說起兩人合作的事。

    婉娘也十分配合。

    兩人聊了小半個時辰,可謂是相談甚歡。

    婉娘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女子那般迂腐不化,拘泥守舊,相反她眼界很寬,接受新思想也比較快。

    周嬌嬌跟她交談很舒服,不用擔心自己的思想會讓她無法接受。

    兩人都忘記旁邊還有一個昏迷的人。

    邢風睫毛微顫,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兩人有些意猶未盡地停下時,一看天色,已經是夜半了。

    周嬌嬌便要離開,婉娘還想留她,奈何她執意要走。

    婉娘無可奈何之餘不免嘆息。

    “下次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好好聊一聊。”

    周嬌嬌欣然應允,背起邢風,準備離開。

    婉娘送她出了門。

    隨後拿出一個竹筒,點燃之後,白光嗖的一聲竄上了天。

    兩人邊走邊聊。

    婉娘看着她,不禁咋舌:“你這力氣也太大了”

    這丫頭揹着一個健碩男人,而且還看起來遊刃有餘。

    她真是看一次驚訝一次。

    不多時,湖面上再度出現那艘熟悉的小船。

    年輕人站在船上,望着婉娘,嘴脣翕動。

    然而婉孃的目光冷若冰霜。

    年輕人便頹敗地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周嬌嬌帶着邢風上船,與婉娘告別。

    船漸漸遠離岸邊,緩緩向對岸駛去。

    周嬌嬌將邢風安置在船艙,走到船板上,與年輕人說話。

    對方似乎有些懨懨,問一句才答一句。

    她想到方纔年輕人與婉娘之間的暗流涌動。

    “我看你身手不錯,爲何願意留在這裏做一個船伕”

    年輕人頓了頓,繼續划船,沒有回答。

    周嬌嬌也不介意,尋了個地方坐下,託着下巴,自顧自說:

    “難道是因爲婉娘”

    年輕人頓時擡頭看了她一眼。

    面具後的眼睛裏有一抹無奈。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周嬌嬌聳了聳肩:“好奇。”

    年輕人白了她一眼,小聲嘀咕着。

    “我的確是爲了守着她。”

    “我就說,你們倆看起來就不像主僕。”

    周嬌嬌方纔就覺奇怪。

    年輕人很關心婉娘,但婉娘卻截然相反,甚至拒人於千里之外。

    “還不是爲了贖罪”

    年輕人古古怪怪地嘀咕了一句。

    很快,船靠岸了。

    周嬌嬌帶邢風上了岸,就看到岸邊還停着一輛馬車。

    “這是婉娘給你準備的,她看起來很喜歡你。”

    年輕人笑嘻嘻地解釋。

    周嬌嬌將邢風塞到馬車裏,拽着繮繩,居高臨下地看着年輕人。

    “我走了,臨走之前也沒什麼好留給你,看在你幫我划船,還告訴我那麼多規矩的份上,給你留句話,如果你只是想贖罪,那勸你早點回頭吧,我看,婉娘不是那種容易心軟的人。”

    她雖不知這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無非就是那種特別狗血的戲碼。

    她一揚馬鞭,馬兒嘶鳴一聲,馬車逐漸遠去。

    年輕人在原地吃了一鼻子灰。

    然而他卻怔怔地看着馬車離開的方向許久。

    周嬌嬌架着馬車一刻不停,很快離開了靜池湖的範圍。壹號小說 .xsh1.

    馬車最後在一處樹林旁邊停下。

    她從懷中拿出毛球送進馬車中。

    讓它給邢風看看。

    毛球表示:“他毒解了,沒大事了。”

    周嬌嬌便皺起眉頭:“確定”

    毛球晃了晃腦袋。

    “非常確定請你不要懷疑我大系統的檢查能力”

    這就有點蹊蹺了。

    這傢伙分明已經解毒了,爲何還不醒

    周嬌嬌覺得不對勁,但系統說沒事,就不會出錯。

    忽然,一陣勁風襲來,馬車瞬間四分五裂

    馬兒受驚,高高揚起前蹄。

    周嬌嬌及時抱着邢風穩住身形,纔沒有被掀到地上。

    她定睛一看,卻見前面站着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

    而身後,則是那個小娃娃。

    周嬌嬌頓時皺眉,這兩人竟一直沒走。

    她不着痕跡地打量二人。

    發現這兩人從鱷魚口中逃脫,看起來似乎毫髮無傷。

    “老婆子,殺了她,我來搶人。”

    小娃娃依然戴着面具,聲音稚嫩,但卻充滿殺氣。

    老太太陰鷙一笑。

    “好,交給我了。”

    說罷,她攸的衝了上來

    速度快的出奇

    周嬌嬌不敢大意,這傢伙的速度可以看出其內力極深。

    若只有一人,她倒不懼。

    但現在還要護着邢風,防備那小孩,她多少有點忙不過來。

    “你們到底是誰”

    老太太一言不發,攻勢更猛。

    周嬌嬌眼中也越發冷厲。

    餘光看到那小孩抓住了邢風的手腕,她一扭身,探手過去,手呈爪狀。

    這一下要是抓實了,非折斷這小孩的手

    老太太看出其狠辣,瞳孔皺縮,怒吼一聲。

    “退”

    小娃娃果斷後退,周嬌嬌抓到了馬車邊緣,手背用力至青筋暴起。

    順勢凌空飛起一腳

    正好踢在老太太心口,她踉蹌着後退幾步。

    她低咳一聲,感覺心口處悶痛的厲害。

    心知方纔若不是自己躲得快,非得斷上一根肋骨不可。

    “小姑娘出手挺狠。”

    “你沒事吧”

    那小娃娃十分緊張老太太。

    後者搖頭,眼中竟有些興奮:“再來”

    周嬌嬌冷笑。

    她半跪在馬車上,身後躺着邢風。

    冷風吹過,髮絲飛揚,卻也遮不住她眼中淡淡的殺意。

    “接下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方纔她只是格擋,若真要比殺人的手段,她不必任何人差

    她微微俯身,渾身緊繃,目光銳利。

    猶如一頭即將進攻的獵豹。

    忽然,因爲打鬥有些鬆弛的領口處掉出一根木簪。

    周嬌嬌卻沒有低頭,依然盯着那老太太,餘光注意小孩。

    便是一心二用,她也仍然專注。

    豈料,等了半晌,這兩人都沒有動。

    定睛一看,卻發現那老太太和小娃娃都死死地盯着簪子。

    似乎非常驚訝。

    老太太忽然看向周嬌嬌,質問道:

    “這簪子你是從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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