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嬌嬌一愣。
楚雄兄弟倆,她可謂是印象深刻。
“他們也是楚家人”
“不錯,就是因爲你,楚家旁支纔會一個不剩”
周嬌嬌擺了擺手,齊如意讓開。
她俯身聲音很輕地問:“你可知道,楚雄兄弟都做了什麼”
那楚家人一愣,當然不知道,但還是梗着脖子,非常理直氣壯。
“不管他們做了什麼,你殺了他們是事實,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麼狠毒,視人命如草街,早晚不得好死”
周嬌嬌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隨後直起身子,不再看他一眼。
“你沒救了,我不想再跟你浪費口水,行了,我想要的消息已經得到,你可以去死了。”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侍衛,那侍衛立刻拔出腰間佩刀扔在地上。
楚家人一直想死,可真到了這一刻。
他還是害怕。
沒有人會不怕死。
他咬着牙,幾乎將牙齦咬出血來。
“要我動手嗎”
九歸走上前來,小小的個子,不看臉,就是一個小孩子。
可他用稚嫩好聽的聲音說着殘忍的話,沒有一絲憐憫。
楚家人擡頭看了一圈,眼底慢慢浮現絕望。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對他抱有同情。
所有人,都是面無表情,甚至還有一絲絲不耐。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目光盯着周嬌嬌。
他心裏想,就算他死,也一定不能放過她
“你這個”
他也有一大堆的詛咒要說,可惜,九歸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血液噴涌而出,他的臉上有一抹不可置信,眼中滿是惡毒和不甘。
最後慢慢定格
九歸很仔細,檢查過後,才確定他的死亡。
“大小姐,接下來該怎麼辦”
“回去。”
至於那具屍體,自然有人留下來善後。
暗室裏沒有白天黑夜。
卜志安和“寧嬤嬤”掰着手指頭過日子。
他們甚至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過去了多久。
忽然,暗門被打開了。
兩人擡頭看去,見三公子滿身怒火地走進來,頓時一怔。
“怎麼了”
“寧嬤嬤”有些不安,她覺得三公子的怒火應該是奔着自己來的。
三公子的確是憤怒
行至跟前,方纔語氣沉沉地開口。
“你的手下未免太過莽撞,居然對周嬌嬌出手了,而且並沒有成功,還差點打草驚蛇,我現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問出什麼。”
他甚至懷疑自己可能已經暴露了。
這也不怪他多疑,實在是那女人不好對付。
“寧嬤嬤”也很驚訝,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和三公子爭執的時候,便軟了語氣。
“抱歉,我不知道,我一直待在這裏,沒有出去過,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會忽然動手。”
三公子雖然戴着面具,看不清臉,但周身凝結的氣勢給人極大的壓力。
他好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豆子書城 .douzis
“寧嬤嬤”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們可以合作,我願意讓我手下的人都聽你的命令行事,不過這需要我親自去跟他們說。”
“我也同意,我的人你也可以隨便用,只要能對付周嬌嬌,我們願意供你驅使。”
卜志安的態度也跟之前截然相反。
三公子眯起眸子看着他們。
這兩人鎮定回望,看不出絲毫破綻。
他沉默了一會兒,身上的氣勢逐漸收斂,語氣也溫和許多。
“我還是信得過你們的,只要你們好好跟我合作,我們一定可以把周嬌嬌除掉。”
卜志安笑了,“寧嬤嬤”也露出輕鬆的微笑。
三個人看起來氣氛和諧。
但他們心中想些什麼,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傍晚,周闊從衙門回來,跟周小萍一起喫晚飯。
閒聊時說起今日衙門發生的一件事。
“雨勢太大,衙門附近的清水河有一孩童落水,幸得一公子相救,這才倖免於難,這位公子當真是英勇不凡,這件事已經傳遍渝州,現在許多百姓都知道,不過他事了拂衣去,我都沒見着他。”
周小萍嚥下口中的菜,眼中是藏不住的敬佩。
“這人真好,捨身救人,還不圖回報。”
“是啊。”
周小萍隨口問了一句:“知道他叫什麼嗎有了性命也比較好找。”
“姓名不知,只知他性焦。”
“咣啷”
周小萍手中的飯碗掉在了桌上,米飯都撒了出去,她也顧不得,怔怔地看着周闊。
“姓焦”
“是啊,你認識”
見周闊一臉狐疑,周小萍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大,連忙低頭收拾飯碗,以作掩飾。
“不認識,就是這個姓從未聽過,好像挺罕見的。”
周闊點點頭,也沒有多想。
然而重新喫飯的周小萍內心卻無法平靜。
姓焦
會是他嗎
第二日,周嬌嬌遭遇刺殺的事就傳出去了。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周小萍正好要去看她,帶了好些自己做的喫食。
聽說她遭遇刺殺,頓時急得不行。
急忙催着侍衛來到了古宅,卻沒有見到周嬌嬌。
“姑娘先回吧,小姐受了傷,正在休養,還不能見風,不過小姐說了,您的喫食留下,她一定會用的。”
接待她的是不語。
周小萍頻頻看向裏屋,眼中是止不住的擔憂。
“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不語搖搖頭,滿臉歉意,但站在門口的身影,絲毫沒有移開的意思。
周小萍知道自己進不去,雖然失落卻還是走了。
只是臨走之前不免叮囑一番。
不語一一應了,態度非常好。
這讓她心裏舒服了許多,心道:姐姐可能就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纔不見自己的。
離開古宅,正好與來探望的章大人碰見。
她不想跟章大人說話,欲擦肩而過之時,卻聽到章大人說了一句話。
“周姑娘來看大小姐啊,可真是有心了,其實本官還挺羨慕周大人的,能養了這麼一個好女兒,不過就是可惜,畢竟沒有血緣關係,人家現在姓軒轅,不姓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