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嬌嬌其實一直都沒有昏迷。

    只是失血過多讓她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這會兒好不容易提着一口氣,說出一句話來,話音落下,便頭一歪,暈了過去。

    邢風腳步一頓,心臟瞬間緊縮。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被他恐怖的臉色嚇了一跳。

    何故趕忙上前試了試鼻息,然後鬆了口氣。

    “沒死沒死,先帶她回去趕緊治傷,否則再拖下去,不死也得死了。”

    邢風微微眯了眯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殺氣縱橫。

    何故縮了縮脖子,自覺閉嘴。

    衆人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古宅,立刻讓人請專業的人過來,何故善毒,也懂醫術,但是真要讓他救人,那就不能夠了。

    等待的過程中,小兔子蹦到錢清榮身上,一雙眼睛看着他。

    錢清榮雖然重傷在身,但還不至於死。

    不過倒是清醒過來了,他看了看小兔子,還沒等說話,就見邢風走過來把它抓走。

    邢風低聲問:“你能救她。”

    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小兔子後腿抖了抖,臥槽,這就是大佬吧

    他居然看出來了

    錢清榮一臉懵逼,甚至懷疑自家門主是不是傷心過度失心瘋了

    但他不敢問,因爲自己現在已經奄奄一息,門主一根手指頭戳一下就能把他戳死。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我沒事,先救夫人吧。”

    邢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錢清榮:“”

    就覺得自己好像從那一眼中看出了讚賞

    貪上這個門主,也是沒法活了。

    而這邊的龍斐和周小萍也已經逃出了樹林,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界。

    反正對於剛剛甦醒的周小萍來說非常陌生。

    她也沒有興趣看,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地看着前方。

    龍斐也不去打擾她,就默默地處理傷口。

    他們現在是坐在河邊,正好讓他方便清理傷口,河水很冷,慎入傷口之中,疼的他渾身都在顫抖。

    也許死他的聲音引起了周小萍的注意。

    她緩慢地轉頭看過去,就看到龍斐後背上那猙獰的傷口,皮肉外翻,河水衝去了血跡,傷口發白。

    看着就很嚇人。

    她無神的眼中漸漸恢復了神采,只是毅然沒有說話。

    龍斐好像也不在意,等到處理好了傷口,臉色蒼白地坐在她身旁。

    “我不是焦公子,我姓龍,名龍斐,而你小時候在楚家與我乃是青梅竹馬,我原以爲,我們會一起長大卻沒想到,各自發生了變故,等我再去找你,你已經被人送走。”

    周小萍依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珠微微動了一下。

    “我知道你無法接受,但這就是事實,你和她是仇人,當年因爲她你不得不離開家園,又被人安排來到她身邊,爲了必要時做她的替死鬼,現在她仍然在利用你,你們不可能做姐妹,當年你被送走,這就註定你們水火不容,再過多少年,這個結果都不會改變,你們這輩子都只能做仇人,而我也一樣,我此生都與邢風周嬌嬌九大家族之流爲敵。”

    龍斐看了一眼周小萍,卻只能看到她的側臉。

    她似乎有些茫然。

    他柔和了語氣,輕輕地說:“如果你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可以離開,我不攔你,或者你不相信我,你也可以自己去調查。”第二中文網 .dearzw.

    話音落下之後,他久久沒有說話。

    周小萍也一直沒有開口,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她的目光中慢慢聚焦,然而重燃起來的光芒卻與從前截然不同。

    那是仇恨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我相信眼見爲實。”

    她現在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父親。

    她不知道爲什麼父親死的時候在笑,她只知道,父親死了,再也不會回來。

    她沉浸在心傷之中,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人笑得詭異。

    月光打在龍斐半邊臉上,他其實長得並不是那麼俊美,只能說是清秀,但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半邊臉龐,就像是誘人墮落的惡鬼。

    叫人根本無法看清他的真實面目。

    “那麼,你是打算加入我的陣營了”

    “嗯。”

    良久良久,寂靜的空氣中,響起一聲應答。

    龍斐緩緩勾脣,笑了。

    何家除了何故善毒以外,還出了一個鑽研醫術的人。

    此人名爲何溟,乃是何故的表弟。

    長得斯斯文文,被人拎着來給周嬌嬌看傷也絲毫沒有不滿,一進屋看到這場景立刻就過去給人看傷。

    片刻後,他臉色凝重地起身。

    “這傷太嚴重了,傷及心肺,如果不是之前何故給她餵了保命的藥,只怕已經死透了,現在的問題就是,這把匕首拔不拔。“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拔了”

    何故嘴角抽搐了一下。

    何溟也不在意他的語氣,很有條理地道:

    “那就要考慮到拔刀的後果,一旦拔出來,就等於給心肺造成二次傷害,一旦血流不止,便會失血而過而死,可若是不拔”

    他沒有說完,但衆人都明白了。

    這簡直就是無解的難題。

    不拔肯定是死,拔了也可能會死,這不等於是沒救了嗎

    衆人握拳的握拳,咬牙的咬牙,但相同的就是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擔憂和內疚。

    沉默之中,衆人慢慢地吧目光看向了邢風。

    眼下大概只有他才能做出這個決定。

    邢風沉默不語,目光一直盯着周嬌嬌蒼白而憔悴的臉,就像沒有聽到何溟說什麼似的。

    一片死寂當中,他忽然轉頭看向那兔子,一把揪住它轉身超外面走去。

    衆人都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九歸不由跟了兩步。

    “你要幹什麼”

    “等着。”

    嘶啞的嗓音落下,房門開了又被關上。

    “他”

    九歸還要說什麼,卻被不語拍了拍肩膀。

    她的語氣輕柔只是略帶哽咽。

    “相信他一次吧,不然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九歸一下就不說話了。

    邢風帶着兔子來到一間廂房,將它放在牀上,對着它無辜懵懂的眼睛,說了一句話。

    差點把兔子嚇得跌落牀下去。

    “趕緊想辦法救她,否則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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