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雲州時,龍斐忽然提出在此處休息。
周小萍正好也有些累了,於是兩人便尋了一處客棧,開了兩個房間。
周小萍本以爲是要在這裏休息一晚,天亮再繼續趕路,卻沒想到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他也不提離開。
“我們不走了嗎”
她有些納悶。
龍斐正在喝茶,見她站在門口,便讓她進來。
“走,不過我們要等一個人,算算日程,她應該就快來了。”
“朋友”
周小萍看了他一眼便迅速垂下眸子。
龍斐勾出一抹笑意,目光注視着她。
“想知道是誰嗎”
“不想。”
周小萍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才發覺自己開口太快,有些懊惱地抿了抿脣。
忽然,她聽到龍斐低笑一聲,不由擡頭去看他。
只見他清秀的面容上帶着一抹溫柔的笑。
“是個女子不過,我管她叫珍姨。”
聽到前半句話,周小萍的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直到等到後半句說出來,這顆心才又落到了肚子裏。
她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情緒如此大起大落。
忽而擡眼,看到他帶着笑意,彷彿瞭然一切的目光,頓覺羞惱,有些狼狽地垂下眸子。
“你跟我解釋什麼,我不想聽,我回去了。”
她起身匆匆往外走去。
卻不知道,自己倉促的步伐和背影都有些狼狽而逃的滋味。
等她的背影消失之後,龍斐才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茶盞。
水中的茶葉飄飄浮浮,但最後還是落到了杯底。
他勾起脣角,那是一抹運籌帷幄的笑容。
中午的時候,周小萍正坐在樓梯口的位置,看着外面的紛繁熱鬧的街道,便發現客棧外面一個婦人匆匆走來。
婦人進了客棧,便直奔櫃檯。
“請問,這裏是不是有一位焦公子”
周小萍正打算收回目光的動作一頓。
焦是龍斐在外面行走時候的姓氏,最近她們無論是住店還是喫飯用的都是這個姓。
她還曾經疑惑,說這個姓是不是會引起周嬌嬌等人的主意。
龍斐卻說,比起焦姓,龍更加惹眼,這個姓很少見,基本上只要一出現,就可以確定是龍家人。
她遲疑了一下,上前輕聲喚道:“珍姨”
婦人轉過身看到周小萍眼中一喜,之前周小萍坐在樓梯口的位置,是個視覺死角,她並沒有注意到。
“小萍”
周小萍一愣:“你認識我”
珍姨激動地上前抓住她的雙手,一臉喜色。
“小萍,我是我”
“珍姨。”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她聞聲回頭,便看到龍斐站在樓梯上。
珍姨這才從歡喜中稍稍冷靜下來。
“公子。”
“先上樓吧。”
龍斐說完就上樓去了。筆趣閣備用站 .au26.
珍姨四處看看,也意識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拉着周小萍上樓。
她的力氣很大,周小萍掙脫不開,只能苦笑跟着。
剛進房間,龍斐就看到了兩人交握的雙手,目光移到周小萍的臉上。
珍姨這才恍然大悟,忙鬆開手:“我太激動了,你別介意,我不會傷害你的。”
周小萍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幾人落座,龍斐給周小萍介紹珍姨,原來珍姨名爲楚秀珍,也是楚家人。
“她就是你的姑姑,當年你被送走,她瘋了一般到處找你,可惜卻始終沒有找到,這麼多年來,她都被愧疚折磨,覺得是因爲自己沒保護好你。”
周小萍望着楚秀珍,想到方纔自己的態度,便有些愧疚。
“對不起,我”
楚秀珍深吸了一口氣,眼眶有些溼潤。
“沒事沒事,第一次見面是我疏忽了,我光顧着自己激動,卻忘了對你來說,我還是個陌生人,你這樣的反應是對的。”
周小萍見她眼中慢慢的慈愛,也不由得受了感染,眼中含淚。
她曾經在姐姐找到家人之後,也幻想自己的身世,卻沒想到,原來自己也有疼愛自己的親人。
楚秀珍試探着握住她的手,見她沒有拒絕,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別怕,以後你也有家人了。”
周小萍忽然有些哽咽,忍了忍,才輕聲應下:“嗯。”
楚秀珍對她很好,正好龍斐決定在此處修整幾日,楚秀珍便帶着她上街,幾乎是她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這讓周小萍充分的體會到了家人的疼愛。
修整了三日後,他們就準備上路了。
然而就在今晨,有一路車隊進程,從旁邊議論的百姓口中得知。
那是晉王的車駕。
周小萍還納悶呢:“他們怎麼走到我們後面去了”
龍斐露出思索神色,他也想不通。
但他還是決定先不走了,看看這位晉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和往常一樣,晉王休息的地方選擇在了城中驛站,但讓人感到稀奇的是,向來獨來獨往的晉王,這一次居然帶了女子
衆人的注意力自然都集中在他從馬車上牽下來的女子,可她一直低着頭,誰也看不到臉。
但周小萍卻看到了晉王的臉。
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低喃:“怎麼會是他”
龍斐和楚秀珍對視一眼,眼中凝重。
他們是知道邢風的。
因爲他們調查過天一門,自然知道天一門門主長什麼樣子。
但他們都沒想到天一門門主居然就是晉王。
龍斐摸着下巴,沉吟道:“邢風不是和周嬌嬌在一起嗎怎麼又找了一個女子”
邢風和周嬌嬌之間的曖昧從來沒有隱藏,只要稍稍一查便能得知。
楚秀珍嗤笑一聲,眼中難掩嘲諷。
“現在看來,晉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周嬌嬌剛他就這麼快移情別戀了。”
她險些脫口而出周嬌嬌出事了。
忽而想到周小萍就在一旁,連忙打斷了話頭,不着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周小萍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只是目光有些複雜。
直到看着晉王已經帶着美人進了驛站,什麼都看不到了,方纔略顯失落的收回目光。
她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和周嬌嬌劃清界限,但看到這一幕,心中還是有些譏諷憤怒。
當初她還以爲邢風是個好男人
她可真是看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