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懷裏抱着個人,可邢風在船上依然走的穩穩當當。
到了船艙中,他將人放下,趁機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青雀愣在那裏,腦中忽然閃過什麼,還沒等看清楚就不見了。
見她一副傻呆呆的模樣,邢風不禁輕笑一聲。
他拍了拍手掌。
立刻有人接連進來,將美酒佳餚擺在桌上。
青雀不理他。
他也不在意,湊過去給她介紹這些菜的名字,還親自給她倒酒。
他伺候的如此周到,青雀的氣也就生不起來了,只是一直不看他,直到船外面的天空竄上無數五顏六色的煙花。
她趴在窗邊往外面看。
夜色中,紫色煙花閃現一瞬,白色的又緊隨其後在空中綻放,將漆黑的夜驅散照亮。
很美
青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身後響起低沉而磁性的聲音。
“喜歡嗎”
青雀下意識地點點頭,然後又有點不好意思,便側過頭不看煙花了。
邢風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
以至於青雀一點都沒有不滿,只是撇撇嘴。
看完了煙花,她有點餓了。
還不等說,邢風就把一碗白米飯和筷子送到她手上。
青雀頓了頓,沒有拒絕,悶頭喫飯。
她餓了,但是喫飯時候仍然非常優雅,並沒有狼吞虎嚥。
邢風杵着下顎看着她。
她雖然臉不一樣,但是很多小動作和習慣是改變不了的。
也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就連他都是才發現自己比想象中更瞭解周嬌嬌。
等青雀滿足的放下筷子,他立刻送上來一塊帕子。
她垂眸接過,擦了擦嘴角。
放下帕子就看到桌上有一個小玩偶。
精緻且小巧。
她不禁拿在手中把玩,這玩偶胖胖的,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經意間,手指按到了玩偶的肚子。
“丫頭,我想你了。”
玩偶忽然發出聲音,把她嚇了一跳,但隨即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也是她,拿着這樣的玩偶。
這畫面一閃而過,她還想再仔細看看卻已經遍尋不着。
她呆呆地看着玩偶。
使勁去想,非但沒想起來,太陽穴蹦了一下,然後好像有人在她的腦海中用巨錘錘了一下。
疼痛難忍
“啊”
她抱着腦袋,忍不住痛呼。
邢風一把抱住她:“怎麼了”
“我的頭”
青雀咬着牙擠出這麼一句話,便再說不出來了。
她現在的表情非常可怕,臉色猙獰,渾身抽搐,額角的青筋暴起,雙眼更是充血般的紅。
邢風緊緊抱着她,以免她傷害自己,心裏有些後悔。
不應該拿這個東西來試探她。
他太着急了。
“別怕,別怕,我這就讓人去找大夫來,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就在這時,船忽然劇烈晃動。
邢風站立不穩,跌在地上,但他仍然將懷中的人護得很好。
“怎麼回事”
豐一大步走進來:“主上,有刺客,您帶着姑娘避一避。”
說罷,他抽出腰間的劍,轉身出去應敵。
邢風從窗口望出去,才發現旁邊停着一搜巨船,和自己的船緊緊地貼在一起。爲尊書院 eizunsyxs.
雖然豐一讓他們避一避,然而這是船上,根本避無可避。
那些黑衣殺手不停從另一艘船上下來,粗略一看得有二十多人。
而邢風這次出來並沒有帶那麼多人,光是人數上就不佔優勢。
黑衣殺手的目標非常明確。
船艙。
豐一等人都被纏住,邢風不得不把青雀放下,然後轉頭迎上殺手。
他的武功很高,殺手不是他的對手,但船艙內施展不開,而且他還要顧忌青雀。
他就想把殺手引出去。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出去的時候,不知道何時船艙後面繞過來一個黑衣殺手。
邢風急忙回身去救,卻被幾個黑衣人圍住,無法立刻脫身。
那黑衣人來到青雀身邊,卻沒有動手殺她,而是將她直接推到了河裏
邢風瞳孔微縮,不要命地開始突圍,找到了空隙,就閃電般朝青雀的落水處衝去
背後寒光閃爍。
那一瞬間,邢風的直覺告訴他應該側身避讓。
然而他一動不動。
寒光滑過,從肩膀到後背血肉翻飛,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充斥在每個人的鼻息間。
邢風頭也不回,直接跳入河中。
清澈的河水泛起猩紅
他游到河底找到了“明秀”將她摟在懷中往岸邊遊。
一路血色瀰漫。
他面無表情,好像感覺不到疼。
兩人好不容易上岸,他第一時間就是低頭看懷裏的人。
“沒事吧”
她閉着雙眼,眉頭緊蹙。
邢風點了她周身幾處穴道,便見她幽幽轉醒。
他鬆了口氣。
而後才注意到她鬆散的衣襟,已經掛在了臂彎上,裏衣溼透,只要他繞過去,就可以看到她的後背。
他低聲道:“可還頭疼”
青雀捂着額頭,看到兩人渾身溼透,頓時眸光復雜。
“你”
她隱約記得自己是被推下去的,但他爲了怎麼也掉下去了
難道是爲了救她
邢風摸了摸她的臉,入手冰冷。
“這樣不行,你會生病的,我們先離開這裏。”
他扶着青雀站起來,目光不着痕跡地往後背看。
忽然,一道光芒襲來
邢風側身避過,一轉眸就僵立在原地。
那片肌膚上什麼都沒有
怔愣間,殺手追了上來,邢風便欲帶着“明秀”離開,可又被他們纏住。
而青雀正要動手,卻見那些人並沒有傷害她,而是將她圍住。
“姑娘,跟我們走。”
青雀頓時愣住。
那邊的邢風也注意到了,卻是眼中一沉,正要阻攔,忽見周圍衝出數十個黑衣人。
這些人來勢洶洶,紛紛認準了邢風,想要置他於死地。
“快走”
青雀一愣,這是毛球的聲音。
她還以爲毛球是跟自己說話,可這聲音一出,那些黑衣人就圍着她連連後退。
電光火石間,她腦中閃過什麼。
“我走了,邢風怎麼辦”
毛球冷笑:“那些人就是衝着他來的,你不必管他,他若是命不該絕就不會死,若是死了,就是他命中註定。”
青雀沒有動。
目光一直盯着那被數人圍在中間的邢風。
他沒有往這邊看,一心對敵。
“快走啊”
毛球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