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個白衣姑娘,柳葉彎眉,一雙水眸之中盛滿了溫柔。
最難的是她周身的氣質,嫺靜而優雅,看起來就像是仙子下凡。
她長得定然是不如明秀,甚至還不如明思,但是她真的看起來好溫柔。
這就是明淑心中唯一的想法。
許是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白衣姑娘微微一笑。
“身上疼不疼我帶你去找大夫,給你瞧瞧。”
明淑放才被扔下,追趕馬車的時候都不曾哭,但現在被如此溫柔的安撫,忽然就委屈的難以言說,眼淚順着眼眶流下。
“我”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先起來好嗎”
白衣姑娘很有耐心地安慰着。
明淑吸了吸鼻子,慢慢地站起來。
看着對面乾乾淨淨,氣質純淨的白衣姑娘,她再低頭看了看髒兮兮的自己,忽然有些自慚形穢。
“麻煩你了,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兒,我第一次來這裏,甚至不知道回去的路。”
她有些語無倫次。
來的時候只顧着興奮,哪裏記路了,她也沒有想到,一向對自己溫厚的母親會忽然把自己扔下。
白衣姑娘四處看了看:“彆着急,我先帶你去收拾一下身上,然後休息一下,喫點東西,再讓人送你回家,好嗎”
明淑微微紅了臉:“不好如此麻煩你的,你就給我找身衣服就行了,然後我還想上一下茅廁。”
最後幾個字低不可聞。
但白衣姑娘還是聽清了。
她將明淑帶到一處成衣店,給她換了乾淨的衣服,然後帶着她來到了一處茶館。
要了點糕點,要了一壺茶。
明淑早就上完了茅廁,這會兒肚子就咕嚕咕嚕叫了。
白衣姑娘把糕點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喫吧。”
“謝謝你。”
明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實在是餓了。
只是看看對面溫柔有禮的姑娘,不好喫的太粗魯,但即便如此,也喫的很快。她飯量大,一盤糕點,只吃了個半飽。
“喫飽了嗎不夠再要。”
明淑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喫飽了,謝謝你啊,我還沒有問你是哪家姑娘呢”
“這不重要。”
“怎麼會不重要呢今日真是麻煩你了,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衣姑娘淺淺一笑,瞳孔深處就像是一處平靜無波的湖泊。
“不要客氣,馬車上的是你的親人嗎爲什麼要這樣對你呢,這樣有點過分了。”
“是我的母親。”
明淑眼中微微一黯,既然她問了,就忍不住把自己的事都說了。
對此,白衣姑娘表示同情,還好生安慰了一番。
明淑第一次遇到對自己如此好的人,對她更是親近。
然而白衣姑娘並未久留,讓人給她準備了一輛馬車,還送給她一個成色上好的玉鐲子,就要離去。
明淑趕忙追出去追問。
“你到底叫什麼呀我們可以做好朋友,我以後去找你玩。”
白衣姑娘腳步微頓,並未回頭,只是聲音一如既往地柔和。
“我們有緣就還會再見,若是下次遇見了,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現在你倒是不必着急。”
明淑癡癡地望着她離去的方向。飛庫 ..
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個不嫌棄自己的身材,願意對自己和顏悅色甚至溫柔以待的朋友。
她心裏可真不捨得。
青雀在小洛的帶領下,見到了清姑娘。
果然就是她當時有所察覺,並看了一眼的那個包廂。
她一進去就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一眼四周。
並無異常。
清姑娘裝作沒看到她的警惕,扭着風情萬種的身段湊上來邀功。
“明秀妹妹,你看我厲害不這可是比原來的價格翻了一倍,還多坑了曹氏那麼多銀子,據我所知,你可跟曹氏關係不大好,我這也算是爲你報仇,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我我也不要別的,就給我分紅吧”
青雀似笑非笑:“你這胃口挺大。”
清姑娘也笑:“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答應,我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她如此好說話,清姑娘反倒覺得不對勁,雖然兩人接觸還不深,但他就是覺得這傢伙不是個喫虧的性子。
“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陰謀倒是沒有,就是給你之前,我需要跟你討要一些東西。”
“什麼”
青雀嘴角浮起一絲笑容,目光緩緩看向了旁邊極力削弱存在感的小洛。
“之前你的侍女跟我打了個賭,說要是她輸了,就讓給我一成利潤,如今該是你給我賭注的時候了。”
清姑娘愣住,轉頭看向小洛。
小洛心虛低頭,扔下一句還有事情要忙,就轉身跑了。
清姑娘沒想到自己暗中跳了坑,還一無所知,又對上青雀一臉笑容,頓時就有點苦哈哈。
“那個,你也知道,我本來就不掙多少,我也是窮人啊”
青雀笑着看他。
就好像在說:你演,你接着演,你看我信不信。
清姑娘苦着臉,只覺得嘴巴里都是苦澀的。
青雀笑着搖頭:“你啊,別整天不着四六,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小洛是個好姑娘。”
清姑娘遲疑着問道:“你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
青雀早在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就有所懷疑。
後來小洛爲難自己,那小姑娘道行還淺,眼底深處是藏不住的嫉妒。
她就確定了。
清姑娘撓了撓頭,原本嬌軟動聽的嗓音恢復了低沉。
“你怎麼發現的我覺得我隱藏的還挺好的,目前爲止還沒有人發現我的祕密呢。”
“我對易容也有一點研究。”青雀道。
清姑娘摸了摸臉。
她臉上帶了一個和自己模樣相像的人皮面具,只是這面具上的五官更加柔和,但因爲和自己五官像,完美貼合,所以一直沒被人察覺。
他衝“明秀”豎起一根拇指。
“厲害,我佩服。”
青雀卻沒有驕傲也沒有得意,反而站起身,往牆邊的那幅畫走去。
清姑娘眼皮一跳。
剛要開口阻止,青雀已經果斷伸手,將那幅畫使勁一推
那畫連同牆壁就被推開了。
卻原來,這根本就是一道門
只是顏色和牆壁相近,再加上這幅畫擋着,任誰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