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的德安郡主莫名其妙的,抱着胳膊問她:“你嘆什麼氣”
“實不相瞞,其實這是王爺的主意,倒也不是故意爲難你,只是王爺心情不好,不允許我們多點炭。”
雲苓一臉憂愁。
德安郡主聽到前面差點發火,好在壓抑住了,聽到後面的話又覺得奇怪。
“爲何心情不好”
“王爺和明姑娘的感情出了點問題,所以王爺現在心情極差,心中抑鬱,自然是沒心情燒炭盆了。”
德安郡主一聽這話,頓時大喜:“此話當真他們鬧了什麼矛盾可是明秀惹了王爺不快”
雲苓微微皺眉。
這幸災樂禍的意思未免有點太明顯了。
德安郡主一瞬間都覺得自己不冷了,從心底燒起來一把火,見她神色不對忙改了口。
“我的意思是,她們若是有什麼矛盾,我可以從中說和。”
“郡主這怕是辦不到。”
雲苓搖搖頭:“明姑娘可是誰也不見的,便是奴婢都被她趕了出來,郡主能見到她”
然她心中十分不屑,人都沒了,她德安要是能見到,怕是見到的就是鬼
但要是鬼也好啊,省的王爺整日茶飯不思,見上一面,總好過此生都不復相見的好。
德安郡主想到了自己和明秀之間的不愉快,其實心裏也沒底。
然而在雲苓面前,她當然不能落了這個面子,而且她還要打探出這兩人到底能不能和好。
便硬着頭皮道:“我當然可以,我不是一般人。”
雲苓扯了扯嘴角,故意激她:“那郡主就去試試吧,只是不要讓人家趕出來,那可就太丟人了。”
德安郡主猛地站起來:“試試就試試”
說罷,轉身怒氣衝衝就走了。
等一路走到晉王府門外,回頭看着門房迫不及待地關上房門,頓時就覺得不對勁。
自己這一趟來可不是爲了這事啊
然而都已經出來了,再回去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去明家。
到了明府門口,就看到門口地上的雪都沒有人打掃,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明府何時如此請冷了
德安郡主帶着疑惑,讓人敲響大門。
敲了半天,倒是有人開了,但出來的是一個面容普通的下人。
一聽說她要見明秀,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
“明姑娘現在病重,不能見人。”
德安郡主都愣住了,這怎麼都病了
門房說完就關上了門,她再度吃了個閉門羹,還不如在王府,好歹還進門了。
德安郡主也沒那個功夫生氣,倒是有些發愁。
“唉,這一個個的都需要看大夫,可京城中的大夫卻看不了他們的病,難不成是被人下詛咒了”
她嘟囔了一句,後知後覺被凍得透心涼,便打算打道回府。
可還不待上馬車,就見一拄着柺杖的老嫗慢悠悠走了過來,且在她面前停下。
德安郡主看清老嫗面容,被嚇了一跳。33聽書 .33tingshu.
實在是太醜了
她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皺紋,皺紋深得可以夾死蒼蠅,暗黃色的皮膚上還有許多小疙瘩,一雙三角眼只露出一點點眸光。
而且這老嫗駝背,看起來就像在脊背上背了一口鍋。
老嫗身形瘦弱,寬大的衣袍穿在她身上,看起來十分空蕩,彷彿一陣風吹來都能把她吹跑。
德安郡主幾乎是踉蹌着後退,尖叫道:“趕緊把她給我弄走”
旁邊的下人們也被嚇到了,反應過來就揮手驅趕老嫗。
老嫗卻站在那紋絲不動,蒼老的聲音裏充滿了沙粒感,讓人聽起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老身多年習得一身醫術,專治疑難雜症。”
德安郡主壓根就不信,就說她那張臉,她就不敢看第二眼。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不要在這兒胡言亂語,本郡主不是傻子,不會由着你糊弄”
“老身還知道,郡主患了相思病。”
老嫗也不生氣,一雙眯起來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德安郡主瞪了她一眼:“你不要胡說,我有什麼相思病,你若是毀壞本郡主的名譽,本郡主絕不會饒你。”
“郡主愛慕晉王,奈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老嫗不慌不忙地說了一句。
卻叫德安瞬間變了臉色,又羞又惱,又氣又急:“你胡說什麼”
她便是愛慕晉王,也不能這般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
老嫗面無表情,口中發出一聲輕笑,這副可怖模樣看的德安郡主下意識地一激靈。
“你若是不信老身,老身可以給你身邊的這幾個丫頭看看。”
德安郡主一愣,隨即便道:“好,那你就瞧瞧,若是瞧不出來,本郡主就把你扭送官府”
老嫗看都沒看她一眼。
頓時就讓德安郡主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般無力。
她身邊一共有四個丫鬟,四個小廝,還有一個車伕,老嫗的目光在四個丫鬟身上掃過,心中已然有了定論。
“你是早產兒,從孃胎帶來的體弱多病,這麼多年來,小病小災肯定少不了。”
丫鬟臉色微變,看了一眼德安郡主,顧不得她威脅的目光,忙不迭點頭。
老嫗纔不管她們什麼反應,點了點柺杖,又開始說第二個。
“你左腿曾經骨折,雖然後來養好,但終究是落下病根,如今走路若是急了定然跛腳。”
那丫鬟滿臉震驚,不由往回縮了縮腿。
她每說一個,便將目光移過去。
“你皮膚敏感,每次塗抹香粉都需要試上幾遍,只是胭脂水粉樣式不同,試多了,便皮膚越發敏感。”
那未施粉黛的丫鬟連連點頭。
“還有你,你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小時候出過水痘,臉上留下了一塊痕跡,只可惜,你想方設法都不能消除,只能塗抹厚厚的胭脂出門,用以遮擋臉頰。”
最後一個丫鬟徹底是沒了反應。
因爲老嫗都說對了。
德安郡主也震驚不已:“你當真是看出來的”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個護衛打量老嫗片刻,忽然道:“郡主,這些事蹟不算隱晦,若是有心打聽,人人皆知。”
德安郡主稍稍冷靜下來。
老嫗依然不慌不忙,聲音緩慢而蒼老:“那你們就隨便拉來一個人,讓老身瞧瞧,自然就知道老身所言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