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張奎手下的人私下賣掉了照片?
回程的路上,虞念知是睡過去的。
原主的身子不太好,昨晚又捱了凍,頭有點暈沉,紀棠將車內暖氣開大了幾度,出來的急,車內沒備蓋毯,她將毛衣馬甲遞給她。
虞念知接過,只覺得眼熟。
就聽到紀棠補充,“應該是昨晚那男子的,給你用來暖腳的。”
虞念知微微愣了一愣,觸着暖和的毛絨材質,若有所思。
到陸公館,才上午九點的天氣,光線卻暗,烏雲壓得很低,似要墜下來似的,開車要開霧燈。
下車道別,虞念知道了一聲路上小心。
紀棠朝她挑眉,自信滿滿。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兩人的關係融洽了不少。
目送她離開,虞念知推門進了屋子。
“夫人,您回來了。”
徐伯一見她,和藹接過她手中的外套,嘴裏說着壁爐燒得旺,叫她趕緊去坐坐,暖和身子。
虞念知微微頷首,笑着說好。
只是剛踏入客廳,她腳下的步子恍然頓了一下,目光一瞬不瞬被客廳裏的身影給吸引了過去。
客廳落地窗邊,墨綠色鑲了金邊流蘇的厚重窗簾前,復古的皮沙發裏,陸霆佑靜坐,雙腿交疊,優雅衿貴,微垂着的眼眸印着iPad折射的微光,深邃又沉穩。
虞念知的視線正好對着他微側的面容,和他微側的身型,窗外是皚皚的庭院雪景,偏亮,和屋內的灰暗恰好分界,勾勒出他完美絕世的側顏輪廓。
虞念知看得出了神。
她視力不太好,凝着那身形的輪廓,恍然中竟將他和昨晚穿着風衣的男子聯想到了一塊。
真的,很相似。
許是察覺到目光,男人微微擡了擡眼眸,冰冷的目光朝着這邊看過來。
虞念知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悸,隨即抹掉心中的疑慮,淡然走了過去,在離壁爐遠一點的雙人沙發坐下。
不是同一人。
又怎麼可能是呢?
儘管身形極爲的相似,但聲音截然不同,昨晚那個溫煦的音色不像是刻意裝的。況且,陸霆佑曾說過,兩人要保持必要的距離,虞念知冷冷勾脣,在這書中,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又豈會出手相救。
虞念知道了謝,喝了一口茶,閒餘下,目光不由瞥向了他的手指。
他隨意搭在沙發的扶手,偶爾會翻動頁面的手指,屏幕的光澤折射在他的修長的手指上,透着淺淺的好看的指甲輪廓。
虞念知吃了一口點心,不禁想,若這樣顛倒衆生的大反派並非書中人,她一定會爲之折服吧。
畢竟,像陸霆佑這種只存在書中的完美男人,難有人能抗拒。
兩人在客廳靜坐了一會兒,很難得,她細無聲喫着填飽獨陸霆佑手中的資料似乎也看完了,他起身,披上身邊的黑色大衣。
虞念知只看了一眼,瞳眸驟然緊縮。
鬼使神差地,她也站起了身,擋去了男人的路,就在陸霆佑狐疑時,她脫口而出,“陸先生,您的領帶歪了。”
說罷,就走到理他兩步距離的跟前,嘴角勾出適宜的弧度,微微仰頭目視他一眼,爾後垂眸,伸手,沒去留意男人微僵的面容,淡然自若理正他的領帶。
“好了,陸先生。”
整理完畢,虞念知勾脣,笑着頷首。
站在客廳之外目睹全程的徐伯,着實替夫人捏了一把汗。
他雖看得出少爺沒之前那般排斥夫人,但最清楚少爺最厭惡他人碰他,更別說走到他跟前給他系領帶。
這下,夫人怕是...
就在他替虞念知感到惋惜之時,就聽到客廳傳來男人低沉的“嗯”聲。
徐伯愣了一愣,然後就看着少爺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出了房門。
這這這......天大的喜事呀!
目送陸霆佑離開,虞念知嘴角的笑意散去,沉了眸色。
方纔他起身的模樣,和昨晚記憶中的黑衣男子太相似,她才臨時起意,主動靠近,就是想聞聞他身上的味道。
終究是她敏感了,他們二人身上的香味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