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低沉穩重,不緊不慢,隔着手機都能感受到他強大的威懾力。
“想要人可以,以你的名義安排兩艘快艇,今晚凌晨兩點,在順義碼頭,送我們出鏡。”
男人不由凝了神,好似根本沒在意嫌犯的要求,蔑視道,“哼,讓我給你們安排,你確定還能逃得出去?”
說着,他給了許巍一個眼神,許巍很快領會,並對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陸全維不知道他們之間在傳達什麼,他想確認自己女兒平安無事,可一對上三弟那雙冰寒到深淵的眸子,他心悸地閉上了嘴。
“少廢話。”
對方的語氣明顯不善,“按照我說的安排,不然別怪我下手無情。”
說着,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岫煙痛吟的聲。
陸霆佑聽着眉心鎖得更緊,眸子壓着一團深深的陰翳。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了兩下桌面,手指忽而頓了一下,沉穩的面容掠過一絲狡黠,他忽然笑了一笑,不緊不慢道,“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也有要求。”
“你要提要求,我們憑什麼答應?”
陸霆佑的目光掃過屋內的每一個人,對着手機輕嗤,“你們當然得老實答應,現在可是你們在求着我辦事。
陸岫煙是陸家人不錯,但到底只是我二哥的女兒,替你們準備逃亡方式,犯法,就她一條命賭上我整個陸氏,我還得掂量劃不划算。”
“你!”
陸全維一臉難以置信。
沒想到三弟是這般冷血無情的人,這個危機時刻,還算計着陸氏的錢,居然連自己的侄女都不救。
早知道是這樣,他就不應該拉下顏面來求他,看他臉色,報警都好過在這裏浪費時間。
一時的氣憤涌上心頭,陸全維想過去把手機奪回來,然而還沒等他靠近,許巍擋住了他的去路。
禮貌卻帶着威壓,“三爺沒吩咐,你不可靠近。”
“......”陸全維涌到喉嚨的憤怒,被硬生生嚥了回去。
這個許巍是出了名的護主,又是訓練營培養出來的精英,不是好惹的對象。
正在兩人博弈之際,辦公桌那頭傳來了男人的嗓音,
“好,我只說一遍。”
顯然,對方是答應了他提要求。
明明是在和劫匪談判,但不知不覺中,主動權到了陸霆佑這裏。
許巍只想在心裏說一句,三爺威武。
男人沉聲,說得肅然,“陸岫煙在你們手上的待遇,決定了你們得到的船隻等級。每兩個小時,我要確定她相安無事。”
許巍瞥眼,看向一旁心虛地低頭抓耳的陸全維,甚是蔑視。
“去看看有沒有鎖定到定位。”陸霆佑放下手機,凝了一眼室內的人,起身就要離開。
許巍頷首,拿出手機詢問結果,一邊跟隨着三爺出了辦公室。
“三弟,你這是要去哪兒?”
陸全維緊隨其後,“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岫煙她會不會......”
“她不會有事,你回家等消息,這件事交給我。”
陸霆佑懶得再和他多說,只是進電梯前,他多瞟了一眼一直在自家父親身後,不敢與他對視的陸其深。
上了車,許巍將最新消息稟報,“對方現在在北區一棟別墅裏,我已經派人去跟蹤了,但周圍住戶密集,不方便出手。
三爺,更有疑點,那個房子落戶人是張奎。”
“張奎?”
這個名字,陸霆佑很熟悉。
當初老宅的人給他定了婚事之後,他沒少調查過虞念知,以及她身邊接觸到的所有人。
其中疑點最深的就是經紀人張奎。
這個人外表光鮮亮麗,但好似和國外的什麼邪教組織有聯繫。
陸霆服當初對這些人不感興趣,所以沒深入調查。
如今從他想卷錢跑路看來,多半是做了不正經的勾當。
這麼一想,陸霆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個好侄兒,陸其深。
“你叫人去調查看看,最近陸其深都和什麼人有來往,事無鉅細,通通上報。”
許巍,“是。”
陸霆佑吩咐完,靠近了座椅裏,看了看手錶,時間還早,報警是要報的,但是...
他想起了一些之前不愉快的事,那時候,他對虞念知的態度實在是惡劣,有一次還掐了她來着……
男人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先回一趟陸公館。”
今晚怕是個無眠夜,他無心工作,想家裏的老婆了。
虞念知是換好了出行衣物,才得知,陸霆佑要回來喫午飯。
她凝了神,給白楚發信息說晚點再匯合。
然後重新換下衣服,下樓。
陸霆佑到家,沒有歇息,而是在見到她之後,牽過她的手就上了二樓。
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牽着她去整個陸公館的禁地。
進書房,不等虞念知開口說話,男人忽地轉過身來,將她拉進了懷裏,沙啞地嗓音在她耳畔響起,“老婆,別動,就讓我好好抱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