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滾開,我跟小瘸子說話呢”,衛淪推開雲奴。
“大小姐……”,雲奴想再勸,架不住大小姐鐵了心的想找小唐的茬。
“見到衛府的大小姐,你怎麼不下跪”,衛淪身邊的丫鬟呵斥道。
“哈?有這個說法嗎”,阮唐心塞的想道。
雲奴連忙跪下,說道,“大小姐,小唐新來的,不懂規矩”,說着想拉着小少女跪下。
“她纔不會跪這個煩人的大小姐呢”,阮唐不想跪,衛瀾都沒強迫她跪下。
“大膽,杏花,給我打她”,衛淪怒道。
“更醜了”,小少女心想道。
“住手!衛淪”,“誰給你的權利打我的私奴?”,正巧衛瀾回來了,碰見這一幕,低沉的說道。
本來都要捱打的阮唐也慶幸衛瀾及時回來,眼淚汪汪的看着走過來與她穿同款衣服的衛大少爺。
衛瀾擡腳將杏花踹到一邊,囂張道,“衛淪,你來幹什麼”。
“大哥,我,我來看你,好久不見了”,衛淪之前的氣焰瞬間消失了。“大哥,這個奴隸對我不敬,我才讓杏花教訓她的”,衛淪指着小少女說道,還裝作一臉委屈的模樣。
“別裝了,醜死了,眼睛又小,嘴脣又薄,要不是你與席淵從小定親,你都嫁不出去”,衛瀾刻薄地說道,氣得衛淪紅了眼眶。
“大哥,你——”
“我說錯了嗎,都18了,還不在房間裏繡花,出來丟人現眼,小心席淵退婚,你就當一輩子老姑娘吧”,衛瀾笑道,阮唐從沒想到衛瀾不只是變態,嘴也很毒,那個衛淪是他的親妹妹嗎,這樣一比較,平時他罵自己的都不算什麼了。
“我去告訴爹……”,衛淪威脅道。
“還有,我的奴隸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爹也不行,你以爲向爹告狀,爹就會站在你這一邊嗎,別做夢了,好好找個鏡子照照,柳氏在我面前都要伏低做小,滾……”。
衛淪氣得說不出話來,捂着眼睛跑走了。
“這就完了?”,雲奴和阮唐同時想到。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鷙鳥居,尤其是衛淪……”。
“是,大少爺”
“小姐,都怪那個賤丫頭”,杏花回去後對着衛淪說道。
“啪——”,衛淪氣不過,打了杏花一巴掌。
“大哥明顯是被那個小狐狸精迷住了”,衛淪恨道,“娘,大哥他……”,衛淪向自己的孃親訴苦。
“小波,別惹你大哥,你大哥是個渾不忌的,你爹有時候都管不了他”,衛淪的孃親柳氏是衛滄海衆多小妾中的一個,並不是很漂亮,衛淪隨了她母親,沒有衛瀾俊俏。柳氏清秀有餘,豔麗不足,之所以能在衛府有立足之地,完全是因爲她生了個女兒。
衛滄海乃是南越大將軍,衛瀾是他的嫡子,衛瀾從小就囂張跋扈,有父親的偏愛和重視,有作爲南越帝趙倫寵妃的姑姑的庇佑,他一直在涼州無人敢惹,犯了錯也有人幫忙兜着。只是衛滄海子嗣不多,只有衛瀾和衛淪兩個孩子,平時對衛淪母女還算可以,不寵也不忽視,權當她以後聯姻用。
“他爲了那個瘸丫頭罵我,說我沒人要……”,衛淪不忿的說道。
“那個小奴隸是個瘸子?衛瀾喜歡她?”,柳氏好奇道。
“誰知道用了什麼狐媚術,不就是一張臉好看嗎”,衛淪嫉妒的說道。
“柳姨娘,那瘸子比琴棋書畫還要漂亮,估計會什麼妖術”,杏花插嘴道,她是小姐的奴僕,長相也算清秀,但是主僕倆一與阮唐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住嘴,哪有你說話的份”,衛淪把氣都撒到杏花的身上,又打了她一巴掌,“滾出去”。
“是,小姐”,杏花小心的回道。
“別打她了,杏花與你從小一塊長大,別寒了她的心”,柳氏勸道。
“一個賤婢,有什麼寒心不寒心的”,衛淪不在意的說道。
“你呀你……,被我慣壞了”,柳氏見勸不動女兒也就不勸了。
“娘,你讓爹把那個小瘸子趕走,我看着礙眼,她還穿着大哥改小的衣服”,衛淪也不是傻子,當初一眼就看出來衣服的款式和料子與大哥的相同,分明就是大哥的衣服。
“一個私奴,竟然有這種待遇,她們都沒有穿過這麼好料子的衣服”,衛淪很不忿。
“別說傻話了,小波,你爹從來不管後院女人的事”,柳氏覺得自己的女兒有些笨,衝昏了頭腦,明擺着衛瀾正寵那個小瘸子,如果真動了她,她們母女吃不了兜着走,衛瀾可不是喫素的,前年,隨便就打殺了一個與她一樣的衛滄海的小妾,只因爲那個小妾多看了一眼衛瀾,事後老爺什麼也沒說,女人在老爺眼裏什麼也不是,是生育工具,是奴僕,是聯姻對象,唯獨不是愛人,連衛瀾的生母,當家主母衛氏他都該不給面子都不給,何況她們。
衛淪明顯抖了一下,當時她也在場,衛瀾就當着她們的面處死了那個妖豔很得爹寵幸的小妾,平時她在娘面前也沒少耀武揚威的,結果還不是被大哥打死了。
“知,知道了,先便宜那個小瘸子了”,衛淪不甘心的說道。
“你最近有沒有與席家的大公子見面,你都18歲了,也該與他成親了,婚期一拖再拖”,柳氏擔憂的問道。
“沒,席大哥在忙吧”,她能說席淵壓根都不怎麼搭理她嗎,他們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
“娘,我們的婚期不會一直延後吧”,衛淪擔憂道。
“不能,只要他們席家沒有退婚,這婚就得結,席淵是庶長子,小波你也能配上他”,柳氏安慰道。
“娘,我要嫁給席大哥,席大哥雖然是庶長子,但是能力不輸於席源,聽說他現在很得皇上的器重……”,衛淪說道。“況且席大哥長得俊俏,與大哥相比也不逞多讓”,衛少女心想道。
“那你們多走動走動,跟他多聯絡下感情……”。
“知道了,娘”,衛淪一提到席淵也不氣了,面色稍緩,有了笑意。
席府,小蓮居。
“公子,北纓傳來消息,阮小姐……”,雲霖欲言又止。
“說”,席淵正練習書法,筆都沒有停。
“阮小姐在羊城被南越的人抓到涼州了,抓她的人是少將軍,衛瀾……”,雲霖說道。
“啪!”,席淵手中的毛筆被捏斷了。
“爲什麼捉阮阮”,席淵也就是司清遠仍鎮定地問道。
“據探子來報,是因爲阮小姐正被奴隸販子盯上,欲抓她到越州,正巧衛瀾路過,順手救了阮小姐,捉她當他的——,私奴”,雲霖低聲的說道。
席淵一把將斷了的毛筆扔到對面的牆上,“現在呢”,冷冷的聲音彷彿凍死人。
雲霖繼續說道,“她現在在衛府,衛瀾平時不讓她出去,我們的人還沒打探出來更多的消息”。
“繼續查,派人全天候盯着衛府,讓探子打入衛府,多難也要混進去”,席淵命令道,冰冷的面容不帶一絲多餘的表情。
“是,公子”
“雲霖,還有什麼要說的”,見雲霖沒有退下,席淵問道。
“公子,北纓的阮永寧不會坐視不理的,阮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下去吧”,席淵說道。
“是”,雲霖退下了。
小蓮居內久久沒有聲音傳出來,安靜的可怕,“阮阮……”,終於低沉呢喃的聲音傳出,席淵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慌張和懊悔,他從胸口中拿出荷包,不住地摩挲着……。
北纓,羊城
“皇上怎麼還沒傳來消息,我的寶寶”,阮夫人哭道。
“姐姐……”,阮珞擔憂姐姐的安危,那個叫衛瀾的他都想大卸八塊了,如果他有機會的話。
“皇上派的人已經在路上了,稍安勿躁”,阮永寧沉聲道。
北纓,霜城,皇宮
“宇文殷這個懦夫,讓我們不要太乾涉阮寶,阮寶在受苦,哀家總能夢見她在哭,阿狸,人到羊城了嗎?”,太后劉氏心焦道。
“快了,母后放心,朕會救阮寶的,南越這筆賬,我們早晚給他算一算”,宇文及低沉地說道。
北纓,護國寺
“阿彌陀佛,那孩子終究離開了北纓,命運無法更改,師父,來因該怎麼辦……”,來因無法靜心,對着了虛法師說道。
“靜待其變,妙果,任何人想要改變那孩子的命運,都會將她推向更可怖的未知,阮小施主有佛祖庇佑,必能逢凶化吉……”,了虛法師說道。
“但願如此……”,來因嘆息,他要加緊爲那孩子祈福。
南越,衛府
經過上一回那個大小姐(衛淪)的事,更加強了阮唐想逃跑的決心。她差點被打了,還有琴棋書畫四女奴的事件,背後胎記的祕密也要不保,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要隱藏這個,總之衛府很危險,經過幾天的“偵查”,總算讓阮唐在小廚房找到易容的工具,她還特意向心奴借了一套破衣服,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換個髮型,企圖矇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