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夏梔旁邊,笑吟吟的看着她,“想聊什麼?”看上去,她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夏梔從桌上拿起一罐啤酒遞給她,“先喝了再說。”
田夢直到這時才注意到,桌上已經躺着三四個空掉的啤酒罐。
她揚了揚眉,問:“心情不好?”
夏梔沒有說話,田夢也沒再追問,接過來啤酒就打開,然後頭一昂喝掉半罐。
直到見了底,她才抹了抹嘴巴,重新看向夏梔,失笑道:“喂,現在能說了嗎?”
夏梔身子前傾,頭微微低垂,握緊手裏的罐子,終於開口:“我想說的跟冷馳有關……”
被月光照亮的客廳裏,氣氛持續壓抑着。
桌上的啤酒早就喝空了,視線也隨着月光被烏雲覆蓋,而變得模糊起來。
田夢緩緩側過頭,複雜的目光落在身邊的好友身上,“所以,你是想要告訴我,顧雲清的心臟在冷馳的身體裏?他也繼承了顧雲清的意志,千里迢迢的,仍然沒有忍住的愛上你了?”
夏梔垂着眸子沒有去看她,聲音也平淡得出奇,“想知道事實,其實並不難。”
田夢沙啞的笑了笑,“我不過就是他的工具而已……你其實想要告訴我的,是這個嗎?”
夏梔的眉頭倏爾攏緊,側過頭,說:“田夢,在這個世界上我感激的人就是你,最珍惜的人也是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嘗試所有的方法,只要不傷害你就好。可是我發現,默不作聲的看着那個傢伙戲弄你,纔是對你最大的傷害,我根本就無法做到坐視不理。”
田夢擡起眸光,內裏複雜得一塌糊塗,“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可他卻喜歡我最要好的朋友……和我,不過就是想要利用我……呵呵,田夢啊田夢,你也真是夠悲的了……”
田夢的笑聲,蒼白到空洞,一如她此刻的眼神。
夏梔的五官皺着,她立即握住她的手,“田夢,別這樣,他不值得你爲他難過。”
田夢止住笑聲,歪着頭看她,“夏梔,我知道你很好,可不管你有多少人喜歡,多少男人追,我都不曾嫉妒過你。但是現在,我真的好嫉妒你,連他都喜歡你……”
夏梔望着田夢,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唯有讓她繼續發泄,至少心裏能好受一些。
從包裏取出來一盒女士香菸,點燃後吸了一口,好久都沒有感受過的嗆人味道,這會兒卻能夠安撫彼此的情緒。
夏梔坐在一邊,手中的煙已經燃了半根。
田夢這時扭過頭轉向她,自嘲的笑:“爲什麼他喜歡的人是你?爲什麼不是別人呢?隨便是誰,也好過現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