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田夢聲線清幽,卻讓夏梔聽出幾分蒼涼的味道。
她趕忙解釋道:“田夢,冷馳或許是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但是,他更想要一個完成的人生啊,他肯從美國回來找你,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田夢苦笑着搖了搖頭,“他說過,爲了孩子,願意娶我,也願意給我一個家。但是夏梔,我要的是感情,是他全部的精心投入,而不是爲了孩子,不得已和我在一起。”
“……”
“你說他爲了我發瘋發狂,但是現在的他,又何嘗不是當初那個對你陷入癡迷狀態的他。我想,他還是一定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所以纔會在不確定的事情上,交付太多不應該表現出來的情感和情緒。”
田夢脆弱的精神世界,已經不堪一擊,她真的再也無法經受來自冷馳對她的又一次情感打擊了。
她並不是那麼強大的人,甚至可以說,她很脆弱,脆弱到她的感情,就好像是硬塑料,看似僵硬,但是在高溫,亦或者強壓下,隨時都會被分解不剩。
她很想,甚至很願意再一次相信冷馳,相信他待自己,總是有三分可靠的情意。
同樣的跟頭兒,她跌一次已經讓她畢生難忘,爲什麼還要去跌第二次?
拿她自己當鐵人一樣來看待嗎?
經過林林總總的事情,田夢現在只認清楚一件事兒,最愛自己的人,永遠只有自己,她真的不可以再因爲其他人、其他事兒來作踐她自己了。
冷馳,已經成了她心上的一道疤,她沒有必要因爲他的再次出現,自揭傷疤,讓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扯裂開。
所以,她情願選擇裝傻,情願選擇無視,情願選擇漠然,也不願意再墜入無邊的地獄,承受黑暗和痛苦,難以自拔。
夏梔並不認可田夢的話,搖頭否認,“我想,他就是因爲太清楚他需要什麼了,所以現在在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來補救。”
曾經的冷馳,對田夢足夠殘忍,可時過境遷,他的改變,他的疼惜,他的情意,夏梔作爲一個外人,她看的出來。
她看得出冷馳心裏,眼裏是有田夢的,不然,他不會有那麼多複雜的情緒情感,繁亂交織。
“田夢,你應該看到冷馳的改變,我知道他曾經帶給你不可磨滅的傷害,讓你很難再願意相信他對你的感情。可是田夢,他既然心裏有你,也在試圖轉圜你們之間的關係,你爲什麼就不能再給他一次,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