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琛無法就此下定論,但是這麼多巧合碰到一起,他實在無法做到自欺欺人的認爲冷馳毫髮無損。
冷馳會涉險,雖然說是田夢要求他這麼做的。
但是,冷馳這麼做,是爲了自己和夏梔。
田夢已經因爲夏梔中了子彈,現在,冷馳若是再出事兒,自己和夏梔豈不是萬死難辭其咎了麼?
他們的孩子纔剛剛出生,還那麼小,不能沒有父親啊!
“……去、去確定一下死者的身份,我……我要最準確的死者身份信息。”霍懷琛已經盡力在剋制自己的情緒了,但是話音猶豫之餘,帶着輕顫。
如果冷馳真的有事兒,他該怎麼向田夢交代啊?
即便是田夢再如何不願意承認對冷馳的在意,但是霍懷琛看得出來,田夢還是愛着冷馳的,不然,她不會因爲冷馳的一通電話,就心慌意亂,像無頭蒼蠅似的六神無主。
“……”
連衡不明白霍懷琛爲什麼要讓他去確認死者的身份,先是一愣。
畢竟,這有人墜樓,和他們扯不上任何關係。
只是,恍惚之瞬,他便明白了自家老闆的話是什麼意思。
“……霍、霍董,您……您是說那個死者,有可能是冷先生?”
連衡也着實因爲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了一大跳。
這冷先生,好端端的,怎麼墜樓了啊?
霍懷琛沒有答話,只是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連衡也沒有去多問,只是答了一聲“好。”
“我這邊問到,霍董,我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你。”
等掛斷電話,霍懷琛攏着眉闔上了眼睛。
雖然很想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冷馳現在毫髮無損,可是……他沒有說服自己的理由。
甚至一想到冷馳是爲了揪出上官瞳,才涉險,丟了性命,他就顯得煩躁又愧疚。
他和田夢的孩子,纔出生幾天,如果冷馳真的出事兒了,他怎麼對得起孩子和田夢啊?
一想到這裏,霍懷琛緊緊攥住了方向盤,無力的頹喪感,席捲周身。
——
霍懷琛到了酒店附近以後,也沒有接到連衡撥過來的電話。
因爲發生墜樓的事情,酒店附近被戒嚴,霍懷琛只好把車停到一旁商場的地上停車坪,然後再徒步走去酒店。
他走到酒店的時候,現場的屍體已經被醫院的人蓋上,看不到臉,但是地面上觸目驚心的血,在刺眼的陽光下,像是涓涓流淌的小溪,向四周蔓延擴散……
連衡在人羣裏捕捉到霍懷琛的身影,迎了上去。
“霍董。”
霍懷琛看向連衡,問:“查清楚死者的身份了麼?”
連衡搖了搖頭,“酒店今天住房的客戶太多,還在篩查。”
“……”
一聽這話,霍懷琛錯愕了一下,隨即問:“不是說發生了槍擊案麼?難道死者,和槍擊案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