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一同前來,但只是偶遇而已,說什麼相談甚歡,遇到同道,交流一下不是很正常嗎,我又哪裏對回魂丹評頭論足了,你這完全就是血口噴人。”朱高勳憤怒的說道。
李浩男卻只是冷笑一聲,而這時,南無極一擺手,說道:“你的事暫且不提,我就問這位同道,你是否對回魂丹有所質疑?”
“質疑不敢說,只是對它的功效,有那麼一點點不同意見。”陸銘淡淡說道。
聽到這話,全場更是無語,這就是個瘋子啊。
得罪了肖勇候不說,這下連南無極都得罪了,這是真的要自絕生路啊。
而南無極聽到陸銘的話,忽然仰天大笑,說道:“肖家主,你的事先放一放,讓我先會會這個狂徒如何?”
“南谷主請便,你我不用客氣。”肖勇候笑着,一臉的從容。
這時,南無極來到陸銘面前,冷冷說道:“既然你有不同意見,那就指點一下我這個老傢伙,讓我藥王谷長長見識如何?”
“南谷主既然如此虛心求教,看來我不說也是不行了啊。”陸銘笑道。
南無極冷着臉,說道:“是,不過,你要是說不出個道理來,可別怪我藥王谷不客氣了。”
衆所周知,藥王谷在江湖中,雖然低調,但是在一衆宗師眼中,卻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聲譽也是極高。
許多宗師間接或者直接的,都從藥王谷購買過丹藥,或者請他們出手,治療過一些重傷頑疾。
此次藥王谷公開面世,肯定是思慮已久,想要開拓發展,這個時候,說南無極斥巨資,耗心血煉製出來的回魂丹不好,詆譭藥王谷的聲譽,他怎麼可能答應。
這個姓陸的,在許多人的眼中,幾乎就是一個死人了。
而此時,陸銘拱手,朝着四方一禮,然後侃侃說道:“回魂丹確實有些功效,可以在人重傷之際,激發潛藏的血氣,在加上藥效的作用,保住一命。但是,它的缺點也非常明顯,這種藥效的後果,就是讓服用者最終導致氣血大虧,輕則修爲全失,重則隱疾不斷,實在算不得高明。”
陸銘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愣在了當場。
雖然他們不懂煉藥,但是作爲武者,修士,對氣血這種東西,還是瞭解的,咋一聽之下,覺得此人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完全是胡說八道。
南無極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原本以爲,這個年輕人,也就是仗着有些修爲,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大放厥詞而已。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一針見血的,就指出了回魂丹的不足。
確實,回魂丹是採用了不少珍貴,甚至幾乎絕跡的材料,耗資不少。也耗費了他大量心血,才辛苦煉製出來的。
不過,他就是傾盡全力,也只能煉製到這種程度了。
因爲以他的實力,在煉製的過程中,根本無法完全,去除藥草之中的雜質,在結丹的最後時刻,讓所有材料完美的發揮作用,形成上品的回魂丹。
而上品的回魂丹,根本不存在陸銘所說的情況,只是依靠丹藥自身的力量,就可以保住服用者的性命,日後好生修養,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可惜,他的實力卻做不到這一點,不過他自認爲,能夠做到這樣,也已經足夠自傲。
畢竟,現在這個世界,修行沒落,各種古法失傳,這樣的丹藥,也是足以讓他傲視天下了。
但這個年輕人的一番話,卻讓他不由得怒火中燒,回魂丹在他口中,竟然完全不值一提,自己的傑作,也被說的跟垃圾一樣,他豈能嚥下這口氣。
“好小子,當真是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不過你說的再好,也只是口舌之利。你說回魂丹這般不好,那般不行,不知道你可會煉製丹藥?”
南無極壓下火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他不着急教訓陸銘,那是肖勇候的事。
他現在要做的,是讓這個狂徒,當衆出醜,他就不信,一個小小年紀的年輕人,當真也會煉丹。
真正的煉丹,可絕不是懂一些藥理,說一些大話就行的,這需要絕對浸淫,累積的大量經驗,纔有可能煉製成功。
現在就等着這小子回答了,他要說不會煉丹,那先前所說的話,自然不會有人信,直接就把他交給肖勇候處理。
他要是還敢嘴硬,那就讓他當場煉製,看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到時候當場出醜,那他在以理服人,完美收場。
就在南無極,冷眼看着陸銘的時候,陸銘淡淡說道:“對於煉丹,我倒是略知一二,要不然怎敢信口雌黃呢。”
“好,好好好,說得好。”
南無極氣極反笑道。
“你既然會煉丹,我藥王谷到是還些許珍藏藥材,我可以盡數拿出,讓你一展身手,你要是能煉製出一枚像樣的丹藥,我南無極就承認你說的有理,但是你若是練不出丹藥,那又該如何?”
南無極這番話,聽起來到是頗有道理,所以實驗出真知,是騾子是馬,拉出溜溜,真假一試便知。
陸銘搖頭一笑,說道:“這樣不好吧。”他不覺得,藥王谷能拿出什麼像樣的藥材,來讓他煉製一枚丹藥。
這時,還不等南無極說話,那個李浩男就大聲道:“小子,我看你是怕了吧,你誣衊回魂丹,就是誣衊藥王谷,誣衊南谷主,練不出丹藥,你就是信口雌黃,故意攪鬧,別說南谷主,就是我也不能繞你。”
不但李浩男這樣說,此時還有衆多的武者,紛紛開始指責陸銘。
陸銘心知肚明,這些人都是爲了巴結藥王谷和肖勇候,把自己當臺階踩了。
而此時,南無極冷笑一聲道:“怎麼,不敢了?”
陸銘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一試。”
“小兄弟,要是不行,就跟南谷主道個歉,看在你年輕,我想南谷主也不會計較的。”
陸銘不用擡頭,也聽出是朱高勳的聲音。
這倒是讓他頗爲感動,在這個時候,朱高勳自己都已經牽扯進來,還能想着爲他說話,實在是難得的一個忠厚之人。
陸銘看向朱高勳,朝着他一拱手,笑道:“多謝朱兄關心,這點我還是有些把握的,你放心就是。”
朱高勳嘆息一聲,不在言語。
於此同時,肖勇候陰冷的目光,在朱高勳身上一掃而過。
這個人他當然是知道,朱高勳在雲南江湖之中,也是有一定威望的。
此人經常仗義執言,拔刀不平,但凡有不平事,請他必會爲弱者出頭,討個公道,因此很受江湖中,下層武者的愛戴。
這也是肖勇候,一直沒搭理朱高勳的原因,雖然這件事和他有牽連,但在大事未成之際,他還不想和朱高勳翻臉。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朱高勳還敢爲這個姓陸的發聲,看來此人,也必須要處理了。
而此時,南無極高聲喝道:“來人,將我藥王谷,珍藏的藥材盡數搬到這裏,讓我們一起見識一下,這位小兄弟,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南無極一聲令下,藥王谷衆弟子全部去到庫房,不多時,一筐筐的藥材就被搬了出來,全部放在了陸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