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是一個有些枯瘦的老者,年齡看起來有六十多歲,此刻這個坐在辦公桌後面,批閱着一份文件。
在他身旁,站立着十名漂亮的教會侍女,隨時等候着他的吩咐。
聽到腳步聲,大主教擡起了頭,看見是彼得後,放下了手中的筆。
彼得上前,恭敬的彎腰行禮,問候道:“主與我們同在。”
“主與我們同在。”大主教迴應了一聲,讓彼得坐在了他的對面。
大主教伸了個懶腰,搖搖頭道:“哎,一天都要累死了,下面的這些飯桶,真是什麼事,都不能讓人放心啊。”
“大人,您一定要注意身體啊,雖說爲了主的榮光,我們需要不懈的努力,但是身體垮了,那可是主的損失啊。”彼得連忙說道。
大主教呵呵一笑,道:“說的是,我們的身體,早已經不屬於自己了,我們屬於主。”
“主教大人說的是。”彼得一臉微笑的迴應着。
大主教掃了彼得一眼,緩緩說道:“彼得,你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彼得似乎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說道:“父親大人和那些朝臣,商議了一下,想讓我來問問,看看關於地方上的稅收,能不能多給公國一份,近幾年來,公國一直入不敷出,非常的艱難。”
彼得說話時,眉頭微微皺在一起,顯得非常的憂心。
大主教也是眉頭一皺,沉思了片刻,才緩緩說道。
“彼得,你既是公國王位的繼承人,還是教會的聖殿騎士長,你也知道,教會有着無數的信徒,是一個龐大的機構,這些人需要薪酬,苦難的信徒需要救濟,教會的財政收入,其實根本也不夠,是夠一些富商信徒的捐贈,也才勉強維持了下來,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彼得一聽,微微嘆息道:“是啊,所以我非常的爲難。”
大主教不在說話,而是繼續批閱起了文件,彼得做了一會,便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擾大主教了。”
大主教頭也沒擡,只是點了點頭。
彼得微笑着轉身,朝外走去。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長相威猛,穿着一身白色聖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彼得一見,立刻行禮道:“參見大天使薩克頓大人。”
“是彼得啊。”這位大天使笑着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然後說道:“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最近還好嗎?”
“還好,就是公國的事物太多了,牽扯了太多精力,無法讓我專心的在機會學習。”彼得恭謙的說道。
大天使豪邁一笑道:“不要緊,公國和教會不分你我,在哪裏工作都一樣。”
彼得連連點頭。
“我要向大主教,彙報西方的戰事,改天我們再聊。”大天使說了一句,彼得再次行禮,繼續朝外走去。
而此時,在光明大教堂,最爲神祕的審判所的地牢中,潛入了一個灰色的身影。
他的身體,呈半透明狀,緩緩走過地牢門口。
門口的幾個守衛,渾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讓他這樣走了進去。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被置身於齊腰深的水中,雙手被鐐銬,牢牢的拉伸起來,釘在水牢的牆上,渾濁的污水中,甚至能看見水老鼠的蹤跡。
這裏的每一個人,也都是奄奄一息,了無生氣。
灰色身影繼續前進,一直來到第三十七個水牢前,才站住了身形。
這個水牢中,同樣是一個奄奄一息的人,頭髮向蓬草一樣髒亂,遮蓋着垂下的頭顱。
但在水牢的牆壁上,掛着一個銘牌“異端基利曼”,表明了他的身份。
“你就是基利曼?”
一道聲音,直接傳進了水牢中,基利曼的靈魂中。
基利曼緩緩的擡起了頭,用無神而渾濁的目光,看向前方,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到。
但這時,這個半透明的身影,漸漸完全的顯現了出來。
“你是誰?”基利曼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奇怪的聲音,讓人一聽,就知道他的聲帶,受了嚴重的傷勢。
灰袍人抹去兜帽,露出他的臉,看着基利曼,緩緩說道:“我是來救你的。”
基利曼一臉疑惑,不過片刻後,他不屑的一笑,道:“又想玩什麼花樣呢,我是不會認罪的,我只是在搞學術研究,絕不是什麼異端,你們不要想用這個名義,把我送上火刑柱。”
“看來真的是你了,跟我走吧,我會給你一個地方,讓你施展自己的才華。”
灰袍人說着,手中釋放出一道力量,注入了把基利曼吊起來的鐐銬中。
鐐銬片刻間就自行打開,掉入了水中,基利曼同時朝着水中掉落,他根本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
灰袍人的雙手,放在了水牢的牢門上,金色的火焰,只是瞬間就融化了精鋼製成的牢門,隨後一把把基利曼撈了出來,夾在腋下,就朝外走去。
基利曼這時,腦子有些混亂,他想不明白,誰敢這麼大膽,闖入這個地方,救自己出去。
這可是於光明會爲敵啊,也是與天下爲敵,這個人是瘋了嗎?
就在他們兩個,朝外走的時候,審判所上面的警鐘,忽然大響了起來。
顯然他們觸動了,某個未知的警報。
灰袍人一看,身形一閃,就來到了地牢門口。
門口的守衛,雖然已經抽出了十字劍,但顯然是一臉懵逼。
這裏什麼都沒有發生,爲什麼警報會響?
就在他們還在懵逼的時候,一個火球直接襲來,將他們炸飛。
灰袍人出了地牢,帶着基利曼直奔外面,但這時,整個大教堂,已經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大批的人馬,正在朝着這邊趕來。
等灰袍人走出審判所的時候,迎面就來了一隊,全副武裝的聖殿武士,吶喊着衝了過來,手中的十字劍上,閃耀着白色的力量光輝。
但是面對他們的,是一連好幾個金色火球,首當其衝的幾個人,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其他人也是被衝擊波,炸飛到幾十米開外,吐血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