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瑾昭看着洞口，微微凝眉，“有妖力的味道，分不清是什麼。”“虛妄山不是也不準使用妖力嗎”黃青桔從小就聽黃牛不停教育風瑾昭，這世間除了八宮，哪裏都不準使用妖力。“那是因爲你的身體承受不住妖力。”黃牛昏迷，尹杉守護，現如今風瑾昭也不怕說出實話。對於黃青桔，他從來都不想隱瞞。黃青桔怔然站在洞口，緩緩轉頭看他，挑起眉梢，“是因爲我”“嗯。師父之前不讓提，怕你難過。”“那你現在”黃青桔說到這裏，反而笑了起來，仰頭看着風瑾昭，“謝謝你，師兄。”“衫爺爺一直覺得你該正視你的身體，可師父怕你”風瑾昭撇過頭，咬了咬後牙槽，“你不會有事的。我一直在呢。”“我們進去吧。有很多事，我都想知道。”黃青桔挽住他的手臂，帶着他朝前走。他們剛邁入洞口，前面閃爍着瑩瑩光芒，而身後的洞口很快封閉起來。若有若無的光亮彷彿在引導着他們不斷往前走。從外面看不過是一座假山，頂多可容納三四人的寬度，走進來卻彷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走了大概五、六分鐘，前面帶路的那點微弱的光，漸漸滅了。他們剛停住腳步打量四周，一陣強光從身側出現，讓他們擡手遮住眼睛轉過去。強光之處，傳來清潤陌生的男聲，“見過陣界之主。”陣界之主黃青桔壓下驚訝，輕聲說，“我師父沒事，我不是陣界之主。”“握有陣界鑰匙，不論是人還是妖，既是陣界之主。”男子的話讓黃青桔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鑰匙。這把鑰匙之重，如果不慎丟失，豈不是說話間，強光漸漸變弱，光源處是一顆小樹苗。說是小樹苗也不算貼切，跟黃青桔差不多高，一棵蔥綠的樹。可要是說大樹，它就兩根枝幹，上面了了幾片樹葉。看着是不夠茂密，可樹葉和樹幹色澤豔麗，又透着柔光，有種特別有生命力的感覺。樹的外形跟男人的聲音有些不搭，讓黃青桔微微愣了愣，“陣界”“我是陣界之核。關於陣界，關於人族、妖族，任何事與物皆可在我這裏得到答覆。”黃青桔還有些沒回過神來。老實說，哪怕她懂事起知道這世間有妖，但每次看見的都是化形後的妖。虛妄山又不讓用妖力。一直在努力學習黃牛給予的知識，連網絡都沒怎麼接觸。黃青桔就是白紙一張，許多東西只是來源自文字的描述，沒有直觀的感受。今天這麼一遭，才讓她真的有了這世間有妖的感覺。“我師妹的身體可以治好嗎”風瑾昭詢問的時候，黃青桔擡手想拽住他阻止。這麼多年過去，黃牛和尹杉兩個大妖都治不好她。她早就不抱什麼希望了。“可以。但陣界內不行。”可陣界之核的回答讓她整個人僵住，彷彿幻聽。風瑾昭也沒想到她的身體可以治好，驚喜的往前兩步，“什麼叫陣界內不行”“虛妄山下鎮壓着虛妄獸。虛妄獸力量之大，妖力之盛，無法摧毀消滅，只能鎮壓。”陣界之核的答非所問讓風瑾昭有些着急，“我知道這些，我知道陣界是爲了鎮壓虛妄獸而存在我問的是我師妹的身體。”他說話的時候，陣界之核安靜下來，等他說完才繼續說：“可陣界需要力量支撐，不止是靈氣還需要妖氣。所以陣界內的妖族無法使用妖力。”風瑾昭有些生氣，往前一步，意圖伸手掐住它的葉子，卻被黃青桔拽住。黃青桔朝他搖了搖頭，看向陣界之核，有些好奇，“那爲什麼人類可以使用靈力”“鎮壓虛妄獸靠的是靈力，但神界飛昇後，人界哪怕靈氣充盈，隨着時間也越來越淡。陣界的存在是爲了將妖氣轉化爲靈氣。”“我明白了。我曾聽師傅說過，人類的靈氣純粹，換做靈力使用，會很快還給天地間。而妖力或多或少都有些暴躁，需要在天地間徘徊許久，被一點點化作靈氣。”“所以爲了鎮壓虛妄獸，陣界就是一箇中轉站，快速轉化。”“可這跟我師妹的身體有什麼關係”陣界之核顫了顫，枝幹上的葉片朝風瑾昭轉過來，彷彿是白了他一眼。“陣界需要鎮壓虛妄獸，轉化靈氣提供力量，所以並不能籠罩整個天地間。還有許多地方處於陣界的邊緣。但陣界需要大量靈氣運行，沒有被陣界籠罩進來的地方，靈氣會被陣界吸走，不會有太多靈氣。”風瑾昭越聽越懵，又想上前拽它的葉片，再次被黃青桔拽住。“在陣界外也有妖，那些妖不被陣界影響，可以任意使用妖力。”“你的意思是，她的身體需要這些妖幫忙治療”“那這些地方有人類嗎人類安全嗎”風瑾昭和黃青桔同時提問，陣界之核靜止片刻，兩根樹幹都轉向了黃青桔。“陣界內外皆有人族和妖族。那裏靈氣不足，妖也不會太過厲害，人族還算安全。”風瑾昭再次被它無視，咬了咬牙。“你的身體需要特殊的東西治療。但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只感應到能救你的東西在陣界之外。”“你的意思是，救治師妹的東西需要我們出陣界找”“對。”“我不在乎治療我身體的東西。你知道哪裏有惡蛟嗎”“陣界之外。”黃青桔沒有吭聲，站在原地打量陣界之核。風瑾昭沒發覺她表情不對，站在原地思索，要不要馬上去陣界邊緣。“你說你是陣界之核，有什麼證明嗎”風瑾昭被黃青桔這話說的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了，“你好像在誘導我們離開陣界”“是好像嗎他就是在誘導我們離開陣界。”“我是陣界之核，這無需證明，不管你詢問什麼，我都可以解答。當然關於現代文明的東西，我並不會解答。人族與妖族的林林種種我可以解答。”“我師父是被誰暗算了”“一種樹妖。天賦爲迷霧，可遮天蔽日，我也無法看見。這種天賦不管什麼大妖都無法察覺。”“樹妖”黃青桔陷入沉思，她知道尹杉也有天賦，是治癒。妖在化形的時候都有很大機率覺醒天賦，但從沒聽說有妖覺醒兩種天賦。黃青桔知道尹杉不會有問題，但腦子裏總是想着信自己。如果真的要信自己，那她就會從身邊人開始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