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青桔正準備伸手抓住保從霜的鳥喙，見蘇星辰動手鬆了口氣。風瑾昭站在店面前，財大氣粗的手一指，“一樣一個。”“師兄。”黃青桔拽了拽他，“這麼多喫不完。”“沒關係，這不是還有他”風瑾昭手指一翻轉，指向了正跟保從霜鬥爭的蘇星辰。保從霜做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變成了妖，心裏正在慢慢適應。有時候大腦的思緒根本跟不上這個適應期，所以開了口。蘇星辰作爲一個有靈力的人，力氣不小，將她鳥喙一捏住。保從霜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使勁蒲扇着翅膀。這樣子不像是在掙扎，而像是抗議，彷彿她還有許多話說。蘇星辰就更不敢把她放開了。被那個老奶奶牽着的小男孩被這動靜吸引了，一看見那麼小隻鳥，眼睛都亮了。“星辰一個人也喫不完這些啊。”黃青桔還在跟風瑾昭協商少買點。心裏很美，恨不得把這間店都買下來，但潛意識還是覺得這麼買東西似乎不好。“你喜歡就多買點。沒事，不算浪費。”“你這樣它會不舒服噠。”小男孩看着蘇星辰一直捏着保從霜的鳥喙，從眼睛發亮到同情，忍不住往前湊了湊，輕聲說。奶聲奶氣的聲音吸引了這兩人兩妖的注意，紛紛低頭看來。小男孩長得特別好看，眉眼精緻，脣紅齒白，特別招人喜歡。保從霜不動彈了，歪着腦袋打量他，眼睛裏都要冒出愛心了。黃青桔畢竟是在虛妄山長大，又跟風瑾昭這種顏值到達天花板的鳳凰青梅竹馬，只是看了一眼，看向了還被捏着鳥喙的保從霜，笑了。風瑾昭更是隨意掃了一眼，繼續盯着黃青桔要的。蘇星辰朝小男孩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慢慢鬆開了保從霜。小男孩看着他掌心裏站着的迷你報喜鳥露出渴望來，但又乖巧的只是看着。“別跟叔叔阿姨鬧。奶奶給你買了就回家吧。”一直緊緊拽着，生怕他跑掉的老奶奶和藹的說完，又拽了拽他的手。“你不是我奶奶。”小男孩輕聲回答。“這個好了。拿着。你嚐嚐。”聲音卻被風瑾昭拿起遞給黃青桔的興奮聲音壓過。“我可以，摸摸它嗎”小男孩被老奶奶拽的後退一步，視線卻始終在保從霜的身上。保從霜當然願意給這麼可愛的小正太摸，蒲扇着翅膀朝他那邊湊。蘇星辰怕摔了她，無奈嘆息一聲，將手湊到了小男孩面前。小男孩伸出肉呼呼的小手輕輕摸了下保從霜的小腦袋，咯咯咯的笑起來，還朝蘇星辰笑的開心。蘇星辰被他純真的笑容感染的也跟着笑起來。“小心這些鳥有寄生蟲。快過來選。”老奶奶牽他的手緊了緊，讓他微微皺起眉頭，撅起嘴。“你要的。我們只要兩個。其他不要了。”黃青桔接過風瑾昭給的另一個遞到蘇星辰手上。“錢都給了。”風瑾昭尋思着一次讓她喫個夠。“我累了。”黃青桔身體不好，不能久站。風瑾昭頓時覺得自己不夠體貼，居然沒想到這一層，連忙說：“剩下的我們不要了。”“先生，您不要了，這個錢”“都給這個小朋友吧。”黃青桔舉起轉身彎腰朝小男孩歪頭笑，“剩下的都送給你啦。不過小孩子喫多了糖不好，可以分給朋友啊。”小男孩有些懵，好半天才搖頭說：“媽媽說不能亂拿別人東西，我沒有朋友分。”黃青桔對於人類小朋友沒什麼概念，也沒接觸過，拍了拍他的腦袋，擡頭朝緊緊牽着他的老奶奶一笑。這麼一笑才發覺，老奶奶穿的跟小男孩穿的完全不同。是一種看上去就不像一家人的穿着。老奶奶穿的一看就質地普通，而小男孩身上的品牌，她看過。待在虛妄山的時候，閒來無事，她很愛看時裝雜誌。哪怕不需要買衣服，也需要研究款式。不管身體好不好的女孩，始終都是愛美的。不過，也許奶奶很疼孫子，給他穿得好，自己很節約呢黃青桔只是念頭閃過，輕輕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我們走吧。”“走吧。早知道不讓你下車。”風瑾昭半擁着黃青桔朝停車的地方走。保從霜擡起一邊翅膀朝小男孩揮了揮手，從蘇星辰的掌心一路跳到了他的肩頭。小男孩看呆了，眼睛直直，等他們轉身走遠，大聲喊：“你們跟我媽媽一樣啊”“別吵”老奶奶捏了捏牽着他的手，讓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氣。剛上車，保從霜準備從蘇星辰的肩頭挪到自己的上。準備跳進去的時候，用翅膀推了推蘇星辰，“你靈氣挺足，應該可以用靈力替人清理吧”蘇星辰多聰明的人，一聽就知道她要幹嘛。也沒拒絕，反而似笑非笑的扭頭看她，“人”男人的關注點果然很奇怪，保從霜恨不得啄他一下，但有求於他，沒好氣應了一聲，“妖”“你別喫的到處都是就行了。”蘇星辰用手將她從肩頭彈開。包裹着靈力的這麼一彈，直接把她小小的身體彈進了整個球裏。黃青桔一直替她舉着，見她一團直接衝進裏，笑了起來。笑的開朗，感染了車裏其餘一人一妖，也跟着笑起來。保從霜好不容易從球裏鑽出一個小腦袋，聽到笑聲，氣的又鑽了進去。“好喫嗎”風瑾昭等車啓動，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這是他從來沒見過如此鮮活生動的黃青桔。她從來都是不言苟笑，不管面對什麼人與事，淡然到彷彿這世間一切與她無關。而現在她臉上帶着笑，用手撕下一條，仰頭張嘴吞下，眯着眼品嚐。清秀寡淡的臉因爲享受和滿足，顯得各位的可愛。蘇星辰瞅了眼看的津津有味的風瑾昭，有心想調侃一句。一想到他那不善的眼神，閉了嘴。車剛轉過一個街口，蘇星辰的手機響起了如同警報一般的鈴聲。保從霜剛從裏鑽出個頭，聽到這鈴聲，擠出翅膀捂住腦袋，“你什麼審美啊。居然用這種鈴聲。”“等下。有急事。”蘇星辰左右看了看，迅速把車往旁邊停靠，拿起手機快速翻看起來，“這警報聲表示虛妄山有急事需要全體人員注意。”“還有這規矩嗎”保從霜好奇起來，想從擠出來，想想自己滿身都是糖，安靜了。黃青桔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事兒，往前湊了湊，“怎麼了”話剛說完，想起了黃牛，嚇得都差點掉了，“不是我師父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