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含玉的話讓宋霧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這意思，被虧待了唄”
“那可不。不過沒關係，你優待妹妹，我也高興。這回可以拉着她可勁的逛街了，可勁的給她買買買了。青桔瘦穿什麼都好看，超好看的。”宋含玉不在意的摟住黃青桔，笑得開心。
話題被岔開到喫的上面，黃青桔也不好多說，到底還是身體底子不好，心裏有事，哪怕吃了新藥，這麼一番舟車勞頓，依然有些疲憊。
聽着她們的說說笑笑，偶爾搭腔一兩句，到了宋家。
宋志誠和鄭銘嶽站在門口正在說話，兩個人臉上都帶着笑意，看上去心情很好。
車剛停穩，宋志誠迎上來，看着下車的黃青桔，滿意的笑起來，“不錯。這個臉色很好，看來新藥的效果很好。”
黃青桔都要笑不出來了，她的心裏有些沉甸甸的，她希望自己的猜測不是真的。
“怎麼了還是累着了沒關係，快進去休息。菜馬上就好。我怕這孩子不能喫冷的，所以特意吩咐等她來了再做。”
宋志誠的話讓宋霧朝他暗地豎起了大拇指，“那是，青桔還是不能喫生冷的。走，我們進去吧。外面也冷。直接去餐廳等吧。”
“我們本來以爲過年你才能回來，之前還說這要怎麼佈置，給你個驚喜。現在你回來，正好跟我們說說喜歡什麼。”
鄭銘嶽剛說完，宋含玉驚叫一聲，“爸你這麼一說，哪裏還有驚喜啊。”
“回自己家要什麼驚喜。直接問青桔喜歡什麼禮物就好。這個孩子啊，無慾無求的，太好養活了。看着點門，你這孩子。”宋霧說着話依然眼睛瞅着黃青桔，見她有點疲憊似的，差點撞到門邊，正要伸手拉她，她已經被風瑾昭摟住了。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平時你在宋家可是很高興的。”風瑾昭知道黃青桔其實很喜歡這裏，因爲不像是在虛妄山，沒有人會聽見她說什麼做什麼，有一種自由的感覺。
而且宋家人對她很好，無微不至的關懷，甚至還有一些縱容。
這種感覺是黃青桔之前在虛妄山得不到的。
“沒什麼，可能有些餓了，又累吧。我休息一會兒。”黃青桔回答的聲音不小。
宋家人一聽她說累，連忙帶着她去餐廳候餐區休息，一家人說話聲也小了許多，等待她休息。
黃青桔知道今天來宋家必須要一個答案，而她的答案就會是她這一段時間最後得到的答案。
她應該覺得輕鬆，卻又覺得內心無法沉重。
生命和權利，這麼簡單的選擇題，風瑾昭說的沒錯，沒有了生命，哪裏有權利呢。
一頓飯喫的很融洽，黃青桔不提其他，只是跟她們聊聊春節如何過，這菜品味道如何，新藥效果很好。
看上去毫無問題，等待喫完了飯，宋含玉陪黃青桔去她的房間休息，宋霧目送她們上了電梯，沉沉嘆息一聲。
這一間書房密封性極好，隔音效果也很好，就算是風瑾昭這種神獸，也不見得可以聽到他們在聊什麼。
宋霧將門關好，轉身看着宋志誠，“爸，青桔好像是懷疑我們了。”
“不是懷疑。這孩子才離開一天，這就回來了。”宋志誠沉沉嘆息一聲，“我聽說蘇家一家人失蹤。蘇安那個女人可不是個善茬。我們的人手在虛妄山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多半是被關進了虛妄山。青桔這孩子纔回到虛妄山，據說開始掌管虛妄山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跟蘇家人會面。”
宋霧很着急，坐立難安，來回踱步，“如果青桔知道。她知道，會不會，會不會”
“大義滅親”宋志誠替她說了出來，沉思片刻，輕輕點頭，“我看她會。”
“可我只想治好她，爲了治好她，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宋霧態度堅決起來，站在原地怔怔想着什麼，轉身看着宋志誠，目光裏滿是堅毅，“我只想治好她，哪怕爲此付出一切。”
“宋家還沒到那個地步。之前我們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這回是爲了青桔才這樣。這孩子估計沒辦法承受。可我欠了她的，我也希望自己可以還。”
“只差一點點了。馬上就好。這一次一定可以徹底治好她。我已經精確計算過了。新藥的效果足以支撐整個陣法到結束，她一定可以康復。只是現在她會答應嗎”
“我只希望這孩子能好好活着，有下一個二十年。下下一個二十年。而不是現在就”宋志誠說到這裏，目露悲痛，輕輕拍了拍桌子，深吸一口氣，“不管怎樣，這孩子能理解我們的。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
宋霧又深吸一口氣，十分害怕的閉了閉眼，“我不能失去她。我已經失去了她二十年，我沒辦法失去她。就算讓我死，我都可以爲了她去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欠她的。是我欠她的”
“小霧，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我們找時間跟青桔聊聊吧。這孩子聰明又敏感，我猜她已經發現了什麼。可她爲了我們還一直忍着。她心裏是在乎我們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宋含玉躺在黃青桔身邊，怔怔看着閉目休息的她，想了想輕聲問：“你今天是不是心裏有事回虛妄山不開心了發生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黃青桔緩緩睜開眼，轉過身，面對着宋含玉看着她的眼睛輕聲詢問，“你知道宋家都在做什麼實驗嗎”
“知道啊。”
“全都知道嗎”
“那倒不是，一些淺顯的我有參與，深一些的東西，我還沒成熟掌控，是不能接觸的。”宋含玉說完，皺了皺眉，“怎麼了”
“你的靈氣這麼好，爲什麼還有不能掌控的東西”黃青桔的疑惑讓宋含玉愣住。
她微微凝眉，“是啊。我其實也好奇過這一點。但有些東西媽媽和爺爺會親自動手，不會讓我參與。”
黃青桔確定宋含玉並不知情，心裏鬆口氣，說到底她更喜歡這個心無旁騖，只是喜歡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