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辛轉頭看着她,擠出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沒事。”
桐昭陽勾起嘴角,趁辜辛不注意將鞭子猛地奪出來,後退一步,狠狠地一甩,抽在辜辛身上。
“啊!”辜辛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他一躲,沒躲開,鞭子恰好打在他的手臂上,他扭着身子一看,袖子已經破了,露出通紅的皮肉。
他一甩頭,咬牙切齒地朝桐昭陽說,“你有病啊!”
桐昭陽冷笑一聲,舉起手臂,走勢要在打一鞭,有人朝這邊喊了一聲。
“郡主!”
桐昭陽露出不滿地臉色,將手中的鞭子收起來。
聲音由遠及近,不一會,一羣家丁打扮的男子穿過人羣,快步走了過來,“郡主殿下。”
爲首的男子朝桐昭陽行了一禮,其餘人跟着朝她行了一個大禮。
桐昭陽直直地盯着唐晴,沒有理他們的打算。
“敢問郡主,”爲首的男子看了一圈,遲疑地問道,“是發生什麼了嗎?”
“沒有。”
“她把我給打了!”
同時響起了兩個不一樣的回答。
桐昭陽將目光轉移到辜辛身上,臉上笑意不減,眼中的危險漸深。
那男子看了一眼辜辛,似對於這樣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
“這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他將腰間的荷包拿了下來,取出一錠雪白的銀子遞給了他。
“公子看着傷得不輕,快去藥堂看看吧。”
辜辛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他向前走了一步,衝着那個男子說道,“你什麼意思,打發乞丐嗎?”
男子似乎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又高又壯,有兩個唐晴這麼大。
兩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眼神在空中撞出了火花。
唐晴見着勢頭不對,連忙走上去拉住辜辛。
“行了行了,別鬧得太大了。”
辜辛顯然是是個不怕事的人,他等着桐昭陽,說道,“你,給我道歉。”
桐昭陽看着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算了,”唐晴生怕桐昭陽一鞭子又打下來,小聲說道,“她是王府的人,先別和他們計較。”
“那又怎樣,王府的人就能亂打人了。”
桐昭陽沒有再理他,冷哼了一聲,橫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其餘的人連忙跟上。
那個爲首的男子將銀子塞給了唐晴,朝他們說道,“我替我家小姐給兩位道個不是,就此別過。”
辜辛眼睜睜看着他們一羣人走遠好,鼻子都給氣歪了。
唐晴將銀子遞給了他,“今天多謝你了。”
辜辛甩了甩透風的袖子,“沒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你手還行吧。”
辜辛看了一眼手掌,手掌已經腫了起來。
“完了完了,我們快去藥堂吧。”
唐晴搖晃着腦袋,尋找着秋御風的身影,恰巧秋御風回來了。
他意外地看着辜辛。
“你怎麼在這。”
“恰好遇見了,”唐晴替他說道,“先不說這些,我們先去藥堂吧,他受傷了。”
“?”秋御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破碎的袖口,問道,“怎麼回事。”
唐晴傻眼,瞧着這個模樣,二人是認識?
她反應過來,辜辛和秋御風是這麼多年的搭檔,秋御風認識桐昭陽,那辜辛在京城的時候,說不定也見過,怪不得覺得兩人之間的對話有些突兀。
辜辛舉起手掌心,朝秋御風說道,“你看,她簡直就是下了死手!”
秋御風看了一眼,一臉不以爲然,“沒多大點事,你至於嗎。”
辜辛看着腫脹的手掌心,一臉不可置信,他指着唐晴,大聲說道,“我這可是替她挨的一鞭子。”
秋御風一挑眉,說道,“走吧,再晚傷口就要癒合了。”
說着他轉身離開,穿越人羣。
“你這是什麼態度!”辜辛不滿地說道,“我可是你們升福樓的客人。”
幾人趕在藥堂關門之前給辜辛的傷口上了藥。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剛纔還腫脹着的手掌心的手臂,還沒等大夫開始包紮就消下去不少。
大夫上藥時偷偷看了他們一眼,似覺得這麼淺的傷口怎麼還來看大夫。
出了藥堂,街上的人散了不少,大多都回家了。
唐晴面露遺憾,還沒和秋御風好好逛逛,就結束了,撞上那個郡主大小姐,準沒好事。
回到升福樓之後,唐晴不敢再耽誤工夫,將所有的精力花費在答應桐昭陽要做的手鐲之上。
一方面是因爲有承諾在先,另一方面,是因爲桐昭陽的身份。她是全廣州府可以說是身份最尊貴的小姐,要是這單生意圓滿達成了,她也算是打入了上層市場。
而她有預感,不出四日,桐昭陽一定會來升福樓。
算下來,她和這位野蠻郡主只見過兩面,對於她的喜好根本不清楚。
原本還以爲看她的穿着打扮,以爲是個利落的女子,沒想到那晚她穿得一身文雅,完全推翻了自己對她的想法。
唯一可以明確的是,她很喜歡那條鞭子,估摸着隨身都會帶着,說不準晚上睡覺都會抱着。
這個世界,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有三個,碼頭、茶樓和青樓。
恰巧,唐晴和青樓的姑娘們打得火熱。
她一咬牙,拿出一大筆銀子,請白露和青樓裏認識的姑娘們幫自己打聽,一番打聽下來,得出的結論出乎意料的一致。
“王府的那位郡主殿下,說是從小就只有一個愛好,”白露磕着瓜子,興致勃勃地說道,“打人。”
說着她湊近唐晴,一臉神祕地說着,“王府裏被她打死之後擡出來了,可不少。”
唐晴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相信,“怎麼可能,她看着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白露搖了搖頭,失望地看着唐晴,“唐掌櫃還是涉世未深呀,十四歲還小呀,這個年紀在我們村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唐晴無話可說。
“再說了,”白露斜眼看着唐晴,“那可是王府,皇親國戚,似爾等平民就像路邊的螞蟻,王府裏的人籤的都是死契,就算是在大街上把人打死了,官府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