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驢蛋”李澤道看着面前那個在坭坑裏蹦來蹦去的小屁孩,饒有興趣的問道。

    驢蛋回頭,那張髒兮兮的小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這是我一出生我那個老不死爺爺給取的名字哦,就是剛剛你們看到的那個老頭,他說賤名好養,但是他卻是不知道,他幫我取了這個一個土鱉的名字,直接影響我的一生了。”

    聽着這小屁孩一副老氣橫秋的埋怨着,吳馨有些好笑的問道:“怎麼就影響了呢”

    “我可是幹大事的人,跟着阿牛哥以後一定會有一番大事業的,會有很多小弟的,當了老大之後,那些小弟驢蛋哥驢蛋哥叫的,那不是很丟臉面嗎”小屁孩雙手叉腰的,跩得跟跟二百五似的,“龍哥,虎哥,威武哥,刀疤哥之類的名字,那才威風呢。”

    “”李澤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想那個老頭的擔心是對的啊,以他對那個高牛的評價,就知道那個高牛應該是小混混一個纔對,這個小屁孩跟他接觸多了果然是被帶壞了。

    “所以,以後等我那爺爺死了之後,我就改名字。”驢蛋說道。

    “爲什麼哦,我的意思是,爲什麼要等你爺爺死了之後才改名字”李澤道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爲這名字是他取的,他活着我就沒有自主權跟話語權,阿牛哥說了,咱們出來混的得尊老愛幼,才能受小弟們的愛戴。”驢蛋很是囂張的說道。

    “”李澤道無言以對,被這小屁孩的話給雷到了,心裏更是慚愧起來了,想當年自己這麼大的時候,哪裏有如此遠大的抱負的就想着一會兒要去哪裏尿尿活泥巴玩呢。

    “高牛你阿牛哥的父親跟你爺爺有仇”李澤道換了另外一個話題,沒什麼深仇大恨的話怎麼會如此幸災樂禍呢

    驢蛋歪着腦袋想了想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這也不關我什麼事。”

    “”

    李澤道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繼續問道:“你阿牛哥是混做什麼工作的”

    驢蛋那張小臉已然滿滿的都是崇拜了說道:“我阿牛哥,那可厲害了,是我們這裏最牛的那個牛人,我們這的那些小屁孩都得管他叫老大呢。”

    還最牛的那個牛人我看是最會吹牛的那個牛人吧說白了無非就是個拳頭有些硬混混罷了。李澤道除了無語還是無語,而且,你自己也是個小屁孩吧

    “那時候,我在學校的時候被陳雨那個小子給欺負了,阿牛哥二話不說的,直接衝到學校裏,把陳雨堵在廁所裏狠狠的修理了一頓,最後我們還在他身上尿尿了,那種感覺,真是爽啊。”驢蛋邊往前帶路的,邊一臉崇拜的說道。

    李澤道跟吳馨你看我我看你的,皆能看到對方那有些愕然的表情。

    “若真是那樣,他沒有資格成爲的咱們基金會幫助的對象吧”吳馨問道。

    “的確如此,在看看吧。”李澤道點了點頭說道。

    當下在驢蛋的帶領下,李澤道跟吳馨深一腳淺一腳的最後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房子跟前,回頭看着李澤道跟吳馨說道:“就是這裏了。”

    說着驢蛋像是進入自家廚房似的推開那鏽跡斑斑的院子的鐵門走了進去喊道:“阿牛哥阿牛哥,你在家嗎有人找你。”

    李澤道跟吳馨走了進去,打量起這個跟外頭那條泥濘的路沒啥區別的小前院幾眼,最後目光落在前面那破舊的土房子上,只見那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個身材幹瘦的老頭扶着那牆壁緩緩的走了出來了。

    老頭身上套着一件破舊的軍大衣,臉上蠟黃且浮腫,步伐虛浮無力,就好像隨時都會摔倒似的,而且李澤道還發現了,這個老頭的那眼睛毫無焦距他是瞎子

    “他就是阿牛哥的老子,眼睛有問題。”驢蛋回過頭來看着李澤道小聲說道。

    李澤道微微點了下頭的,看來這就是老頭嘴裏所說的那個都得了尿毒症的人,而且病情已然惡化,引發腎臟併發症導致雙眼失明瞭。

    “是驢蛋啊”老頭聲音虛弱無力,就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似的。

    “二愣叔,是我,我阿牛哥在家嗎”驢蛋大大咧咧的問道,“我帶他的兩個朋友找他來了。”

    “阿牛啊,在屋裏躺着呢,這不下雨天嗎路滑,他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說是後背閃了下。”高二愣嘆息說道,“你說這麼大的一個人的,怎麼走路就這麼不小心呢”

    “什麼阿牛哥摔倒閃腰了”驢蛋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阿牛哥在他心目中可是神一般的人物怎麼就閃腰了這事情要傳出去了,那不被村裏的那些小屁孩笑死

    “爸,誰啊”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老頭聲音虛弱的迴應:“是驢蛋,說還帶你的兩個朋友過來”

    “阿牛哥,是我,你沒事吧”驢蛋喊道。

    臉上塗滿藥膏,那張臉腫得跟豬頭一般的高牛步伐怪異的走到門口,當看到站在那裏的李澤道以及吳馨,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如同見了鬼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了,就好像隨時都可能一屁股坐在地上似的。

    怎麼會是他

    高牛隻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都快從喉嚨裏蹦跳出來了,但是緊張害怕歸緊張害怕的,心裏卻是有着極爲濃郁的恨意。

    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子跟這個女人的時候是昨天傍晚的時候,那時候大發哥給他電話問他說是不是有一男三女四個人上了他開的那出租車,並且讓他把人帶到堂口。

    但是,這個男子竟然很乾脆的一拳把他給砸暈了,然後把他扔在車裏拍拍屁股走人的,之後大發哥找到他之後大發雷霆,給他一段拳打腳踢的不說,更是把他的褲子給扒了,然後那個傳說中的馬少抓着一根馬桶刷狠狠的捅進了他的後庭裏

    要不是這狗男女,他的下場能這麼慘烈

    他們這會兒來幹麼要不要趕緊通知大發哥靠,想通知也不可能啊,好不容存夠錢買的那手機也不知道他媽的丟哪去了。

    “這也太巧了。”李澤道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了一絲詭異的幅度。

    吳馨的嘴巴也張了張的,有些不敢相信,這個高牛不就是昨天被李澤道一拳頭打暈了的那個出租車司機嗎沒想到竟然這麼巧合的,他竟然是尋求天道基金會幫助的那個人。

    “阿牛哥你的臉”驢蛋指了指高牛那張饅頭臉,長大了嘴巴,然後已然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了,殺氣騰騰的罵道,“媽的,阿牛哥,是誰幹的,我這就去召集弟兄們拿刀砍死他”

    這哪裏是摔倒閃腰了這明明是被揍了你也就能騙騙二愣叔那樣的瞎子,你是騙不了我的,我的視力可是五點三。

    “閉嘴,滾一邊去。”高牛罵道,“把你二愣叔帶進屋去。”

    “阿牛哥”

    “媽的,聽不懂是吧”高牛就想一腳過去,但是瞬間牽扯到菊花處的那傷口,疼得他咧嘴呲牙起來了。

    “阿牛,驢蛋說你的臉”

    “爸,我沒事,你跟驢蛋進屋,我跟這兩個朋友聊聊。”高牛強忍着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然後給了驢蛋一個凌厲的眼神的。

    驢蛋見阿牛哥生氣了,趕緊扶住了高二愣說道:“二愣叔,咱們進屋,阿牛哥他們要有要緊事要說呢。”

    “阿牛,那你好好招待你的朋友,我就先進去了。”二愣也覺得自己呆着說不定會讓自己的兒子在朋友面前丟人的,當下在驢蛋的攙扶下進來屋子。

    等自己的老子跟驢蛋進屋之後,高牛眼神有些愛慕的看了這個顯得很是高貴的漂亮的女孩一眼,然後死死盯着李澤道看,有些緊張的說道:“你你想幹麼”

    雖然把對方恨得死去活來的,但是高牛卻是知道對手有點身手的,否則在車裏的時候能一拳把他給砸暈了加上他現在連站着都不太利索的,又怎麼可能是對方的對手呢除非讓驢蛋把村裏的那些崇拜自己崇拜得死去活來的小屁孩都召集起來。

    但是很明顯的這不太可能,因爲自己去讓驢蛋辦這事的時候這個傢伙肯定會直接對自己動手的。

    “你是高牛”李澤道問道,“在這個半坡村裏,還有沒有另外一個叫高牛的人”

    “你你到底想怎樣”高牛嚥了咽口水,這個傢伙問這話是什麼意思而且看他的表情好像有些失望自己是高牛讓他很失望

    “看來沒有另外一個高牛了。”李澤道沒有回答高牛的問題,而是看着吳馨苦笑了下說道。

    “的確如此。”吳馨點了點頭說道,“那”

    “或許,他的那個可憐的父親是好人。”李澤道微微搖了搖頭的,然後目光落在高牛身上,淡淡的說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打你的。”

    “”高牛有了一種被侮辱得死去活來的感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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