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燥微涼的清風拂面,讓李澤道的那顆極度煩躁以及憤怒的心稍微平靜了下。

    他在腦子裏很是努力的試圖還原發生在這包廂裏的那一幕。

    有位身手恐怕不在炎黃之下的高手趁着工兵他們三人喝多了的時候潛入了,他掐住了螞蟻的脖子,然後企鵝醒來,在然後企鵝怒吼朝他撲了過去,他一拳把企鵝給打飛了,扔下螞蟻屍體瀟灑走人

    李澤道眉頭皺了皺,他突然間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然後他猛地回頭看向那天花板,神色微微變了下。

    “親愛的,怎麼了”愛麗絲見李澤道面色難看,出聲問道。她也順着李澤道的目光看向了天花板,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愛麗絲,你覺得對方僅僅想殺螞蟻的話,爲什麼非得大半夜來還趁機着螞蟻喝多了的時候搞偷襲畢竟按照企鵝的說法對方的身手不在炎黃之下,這樣的高手用得着這樣螞蟻在他眼裏真跟一隻螞蟻沒啥區別啊,那樣的高手應該不屑那麼做吧”李澤道出聲問道。

    愛麗絲皺着眉頭點了點頭,的確正如李澤道所說的那樣,當一個人的實力強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比如上帝之手,比如炎黃,還比如皮特老師,比如李澤道,他們在面對比他們弱小很多的對手的時候,竟然還選擇搞偷襲,趁人家喝多睡熟了之後掐斷人家的脖子這傳出去的話是要被笑話的啊。

    “還有,對方僅僅只想殺死螞蟻”李澤道緊接着說道,“否則爲什麼殺死螞蟻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

    愛麗絲想了想說道:“親愛的,或許企鵝醒來的時候大聲呼叫的,對方知道一定會驚動你,所以連忙逃脫了吧”

    “如果你說的是對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對方知道我的存在,他知道我就在這小飯館裏,換句話說我們的一舉一動其實已經暴露在對方眼皮子底下了,所以對方抹黑找上門來了圖謀些啥。”

    李澤道說道:“那麼問題來了,按照企鵝的說法,對方的身手不在炎黃之下,那麼即便企鵝大聲呼叫了驚動我了,他也完全有時間以及有那能力解決掉企鵝跟工兵,並且逃離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他只是殺了螞蟻,殺了我們這幾個人當中可以說威脅最小的螞蟻,這是爲什麼”

    愛麗絲搖了搖頭,想不明白,的確,對方的做法有些太讓人難以費解,有點不符合常理。

    按道理說,對方如果想除掉神龍組織的成員的話,肯定會選擇先把最強的的那個成員幹掉,而不會只幹掉那個最弱最沒威脅的,甚至在他有足夠的時間抹殺掉其他兩個成員的時候,選擇放棄,並且逃離現場。

    “親愛的,也許對方是你曾經的對手,他知道你的能力太太害怕你了,所以在發出動靜之後匆忙逃離。”愛麗絲說道。這種也是一種較爲合理的解釋。

    “或許吧。”李澤道看着愛麗絲說道:“但是,你不覺得這件事情裏有一處極爲不合理的地方嗎”

    愛麗絲眼神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問道:“親愛的,你說的不合理的地方是什麼”

    “愛麗絲,你曾經是一個殺手,你大半夜潛入某個建築物的時候會挑有燈光的地方鑽嗎”

    愛麗絲一愣,然後臉色鉅變。

    是啊,事發的時候,企鵝他們幾個因爲都喝高了所以直接趴在這個一片狼藉包廂裏呼呼大睡,也就是說,這包廂的燈壓根就沒關,燈沒關就意味着裏頭可能有人,並且這包廂還是在二樓

    一個潛入者怎麼會愚蠢到努力的爬牆來到二樓這扇燈火通明可能有人在裏頭的窗戶跟前,然後由這扇窗戶潛入這太不合情合理了

    “除非,對方很是清楚的知道這裏頭即便有人但是都喝多了,所以大搖大擺的從這窗戶潛入了。”李澤道眯着眼睛說道,“但是對方又是怎麼知道他們三人都喝多了又怎麼知道我沒在這包廂裏跟他們一起喝酒”

    愛麗絲表情動容:“有內奸”

    李澤道點了點頭說道:“這是一種解釋,那個內奸彙報了這包廂裏頭的情況,所以那個潛入者就肆無忌憚的從那窗戶潛入進來殺人。不過,另外還有一種解釋”

    “什麼解釋”愛麗絲問道。

    “企鵝在說謊。”李澤道目光看向那灰濛濛的天際,輕聲說道,“螞蟻根本就是他殺的,胸口的那肋骨也是他自己打斷的。”

    “”愛麗絲一臉動容之色。

    “事實上,除了企鵝,包括工兵在內,我們也沒看到那個潛入者,不是嗎”李澤道回過頭來看着愛麗絲那張精緻的臉,表情平靜,但是語氣裏卻是有着難以掩飾的殺氣,“有潛入者潛入,對方的身手不在炎黃之下,對方掐斷了螞蟻的脖子,還把企鵝給打傷了這些我們誰都沒看到,都是企鵝自己說的”

    李澤道想起他進入包廂的時候看到的螞蟻的那張臉,在看到的那一瞬間,他覺得有些奇怪,因爲一個人在睡夢中脖子被那樣的高手瞬間掐斷,表情應該是平靜的沒有半點痛苦什麼的,眼珠子更不會瞪得大大的。

    所以合理的解釋就是,螞蟻的脖子被掐着的時候,他其實是清醒的

    但是螞蟻那瞪大的眼珠子裏流露出來的那還沒來得及散去的情緒給人的感覺不是驚悚,而是不可思議,無法理解,不敢想象

    “攘外必先安內啊”李澤道用僅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當企鵝聯繫炎黃彙報了螞蟻被殺了這事情之後,炎黃極度的震怒。

    “是誰到底是哪個勢力”炎黃怒吼。

    “還沒調查清楚。”企鵝聲音苦澀的彙報道。

    “還有,你們都是精英,你們正在執行任務,在明明知道的情況下爲什麼要喝那麼多酒爲什麼”炎黃的咆哮聲傳了過來,震得企鵝的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我錯了,我會檢討”企鵝說道。

    他總不能說你個傻逼啊螞蟻就是我殺的啊你咬我啊你咬我啊

    又或者說因爲我們覺得李澤道在這不會出什麼事啊所以就多喝了啊誰想竟然出事了有人潛入了李澤道肯定趴在女人身上忙活所以沒理會

    一旦他這麼說的話,企鵝有理由相信李澤道這個暴力狂一定會活活打死他的。

    炎黃沉默,但是企鵝清楚的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那粗暴的喘息,可想而知,這個被譽爲華夏守護神老頭正在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憤怒

    “把電話給李澤道。”最後,炎黃說道。

    企鵝把電話遞給了站在那裏的李澤道說道:“炎黃找你。”

    李澤道看了他一眼接了過來:“喂。”

    炎黃苦澀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你應該禁止他們喝酒的。”

    如果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敵人殺了,炎黃也不會說啥,打仗,執行各種危險的任務的時候哪有不死人的

    但是今天這種悲劇明明就可以避免的不是

    李澤道是這次任務的最主要負責人,企鵝工兵他們都得聽從他的指令,如果李澤道不允許他們喝酒或者說喝多,那麼他們是不能不從的。

    但是李澤道默許了,甚至任憑他們喝得人仰馬翻了,這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應該做的,也就是說,螞蟻的死,李澤道也得負一定的責任。

    李澤道苦笑,炎黃說的沒錯,他雖然身手強悍,但是真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這緣由於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沒有大的野心的人自然就不會刻意去結交一些人,加上性格使然,屬於比較悶的那種。

    所以他的女人不少,但是所謂的朋友卻是幾乎爲零至少別人上大學的時候跟舍友都稱兄道弟的,但是他跟舍友的關係卻是極度的緊張當然了,這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的那舍友馬仁杰嫉妒羨慕他。

    “我是一個獨行俠。”李澤道說道。

    炎黃就有一種被刺激得想吐血的衝動了,剛想說啥,李澤道的聲音傳了過來。

    “給我點時間,我會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殺害螞蟻的人的。”

    炎黃沉默,最後說道:“注意安全。”

    螞蟻是這小餐館的老闆,也是唯一的大廚,老闆沒了唯一大廚也沒了這小餐館自然也開不下去了,至少現在是開不下去了,除非有新的人員過來頂替了螞蟻的位置。

    因此李澤道讓工兵在那大門上掛上標有“暫停營業”標誌的牌子,至於在餐館裏打工的兩個華人,也被工兵告知說老闆喝多了,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並且老闆決定暫時關了餐館回華夏一趟,然後給了這兩個華人不小的一筆錢。

    這兩個華人昨天大晚上的招待過工兵一行人,知道他們都是老闆的好朋友好兄弟,之後老闆還告訴他們說先回去休息他們這才離開,自然不會想到才短短几個小時沒見的老闆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加上工兵給了他們一大筆錢,這筆錢都夠給他們開四五個月的工資了,所以更是沒多想啥了,只是有些遺憾罷了,簡單的收拾下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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