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市第一醫院重症隔離病房。

    隔着病房外嵌着的大玻璃,李澤道看到了才一天沒見面的潘小婷,此時潘小婷閉着眼睛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臉色蒼白如同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的一絲血色,甚至連呼吸起伏都看不到。

    她的傷勢太重了,兇徒連捅了五刀,刀刀都傷及了臟腑,幾乎致命,醫生也是努力了好久,才暫時的把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是的,是暫時。

    李澤道靜靜的看着她,也說不出是個什麼心情。

    雖然看不上這個女人,但是現在怎麼算也是親戚,再說了,她現在還是一隻在自己這盞通向光明的燈的指引下找到了正確的道路的迷途羔羊呢假如她沒有在演戲的話怎麼一轉性子變成好女孩子的之後就被捅了難道那句話是真的,好人總是不長命

    所以,傷心,有點,更多的是被壓制着的憤怒。

    一個小時以前,在潘小婷還在手術室裏動手術的時候,李澤道已然跟負責這案件的李夢辰詳細的瞭解過這個案件。

    事情發生在上午十點左右,地點離鳳凰大學後門五十米遠處,那時候雨下得挺大的,所有附近並沒有太多人。

    有一對在雨中散步的情侶目睹了這一幕,報警的也是他們。

    他們看到了一個身穿雨衣的男子動手殺的人,不過那個男子背對着他們,所以並沒有看到他的那張臉。

    之後刑警也在案發現場附近找到了一件雨衣,只不過上面的痕跡都被雨水給沖刷乾淨了,所以沒辦法鎖定兇手是誰,至於兇器,並沒有找到,顯然被兇手帶走了。

    至於受害者的錢包首飾等一些較爲貴重的物品都在,所以基本可以排除這是一起搶劫殺人事件,仇殺的可能性更高。

    李澤道第一個反應立即想到了趙清北,畢竟因爲潘小婷的緣故他被自己狠狠的折騰了一下,會不會懷恨在心買兇殺人因此立即打了幾個電話出去,現在消息還沒傳過來。

    一旁的吳馨以及潘曉燕則在悄悄的抹着眼淚,發出壓抑的啜泣聲,當然了,此時吳馨才知道,潘小婷竟然是潘曉燕的表姐。

    已然趕過來的潘方國也在,他一動不動的,任憑眼淚不斷的從臉頰上滑落,卻又滿臉的悔恨,他恨自己啊,女兒要回鳳凰市他爲什麼不攔着把她留在燕京反而大力的支持她呢

    至於他的妻子方青,在看到女兒的那一刻,得知自己的女兒情況很不樂觀,也許就醒不過來了,直接眼前一黑的暈死過去了,然後被送去打點滴了。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出去吧。”護士走過來,低聲提醒。

    四個人走出病房,潘方國突然腿軟,還好,李澤道一把扶住了他。

    潘方國努力的緩過神來,看着李澤道說道:“我我沒事,沒事你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到底是誰要我女兒的命啊是誰啊我真想殺了他”

    “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的。”李澤道深呼吸了說道。

    幾分鐘之後,李澤道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李少,這事情跟趙青北沒有關係。”

    李澤道的眉頭皺了皺說道:“知道了,麻煩了。”

    “應該的。”對方很是客氣的說道。

    掛了電話之後,李澤道的眉頭更皺了,不是趙清北又是誰難道對方當真是一個心裏扭曲的變態,作案沒有什麼目的性,僅僅只是爲了滿足一下他那變態嗜殺的心裏,而潘小婷只不過倒黴出現在哪裏罷了

    李澤道心思涌動着,仇殺潘小婷跟誰過矛盾而且還必須是那種天大的矛盾,總不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當街殺人吧

    所以李澤道纔會第一時間想到趙清北,但是也僅僅只想到了趙清北,畢竟對於潘小婷的其實事情,他也不是太清楚,自然不知道她跟誰有過矛盾了。

    吳馨走了過來,紅着眼睛看着他小生說道:“澤道,小婷真可憐呢,之前被梁博給欺負了,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李澤道看着吳馨,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問道:“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我你怎麼了”見李澤道的表情怪異的,吳馨問道。

    “你剛剛說梁博”李澤道說道。是啊,怎麼把這個傢伙給忘了,他也有殺害潘小婷的動機啊,他也有那種膽子下這樣的毒手甚至,如果他真的是兇手的話,那麼他肯定也想對吳馨下手吧甚至早就想了,只不過吳馨的身邊總是有人跟着,所以沒有機會

    “是啊,梁博,小婷打胎那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啊。”吳馨小聲說道,沒敢讓在那邊安慰着潘方國的潘曉燕以及潘方國聽見,畢竟潘小婷央求她說了,這事情除了你跟李澤道兩人,可別讓其他人知道了,所以,她父母應該也是不知情纔對。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兇手會不會是梁博”李澤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吳馨臉色劇烈一變。

    “不管怎樣,就先當他是兇手好了,先找到他再說。”李澤道聲音變得冰冷起來了。

    “嗯。”吳馨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也太狠了,小婷跟他畢竟好過呢。”

    以李澤道現在在鳳凰市的能量,要找到梁博真不是多難的一件事情,幾個電話出去之後,一個小時不到的,浩北哥的電話就進來了。

    “李少,在哈樂ktv裏,有個小子像你要找的那個人。”浩北哥聲音聲音恭敬的說道,“需不需要把他控制起來”

    “我這就到,別讓離開了就行。”李澤道說。

    哈樂ktv的某個小包廂裏,梁博獨自一個待着,包廂費是團購的,價格便宜,也足夠讓他在裏頭待一整個下午,同時,他還讓服務員送了一打啤酒以及一些零食,他心情很好,所以想吼個夠,喝個夠,唱完之後,在去做一下大保健,然後淫蕩的夜生活開始生活當真太美好了。

    站着扯着嗓子嘶聲力竭的吼完那首唱完足以讓人窒息的死了都要愛之後,梁博拿起了桌面上的一罐啤酒,仰頭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後已然笑得有些猙獰了,有些神經質的喃喃自語:“臭婊子,去死吧,哈哈,去死吧”

    聲音嘶啞,滿滿的都是殺氣。

    隨手把喝空了的易拉罐捏扁,往那亂糟糟的桌面上一扔的,他重重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腳擡了起來靠在沙發上,然後從兜裏摸出香菸跟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用力的吸了一大口,然後緩緩的將煙霧吐出。

    “還有一個婊子沒死呢,嗯,還有一個”他繼續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過來。

    下意識的,梁博擡頭看去,只不過包廂裏的燈光被他調到最暗的,所以他有些看不清進來的人是誰,但是看他身上的穿的那衣服,不是服務員。

    “朋友,你是不是走錯包廂了”梁博聲音沙啞的問道。剛剛吼了幾首歌,已然讓他的嗓子暫時廢了一半了。

    “學長,好久不見啊。”李澤道說道。

    這聲音熟悉,然後梁博努力的眯着眼睛試圖看清對方的長相,當他看清之後,臉色猛地劇烈一變的,整個人下意識就從沙發上蹦跳起來了,就好像屁股上突然間多了幾顆燒得火紅的木炭似的。

    “李李澤道”梁博那沙啞的聲音顫抖着叫出了這個名字。

    沒辦法,李澤道之前對他做出的那些事情着實讓他心裏有着極爲極爲驚悚的陰影了,直到現在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做噩夢,夢到李澤道拿着一個超大號的針管,針管裏頭有着滿滿的不明液體,然後在他的胯下比劃着,作勢要捅進去然後,他醒了了,蛋疼醒了。

    對於梁博來說,李澤道可以算是他最想殺的那個人,同時也是最害怕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膽子沒那麼大的人,現在才知道,我錯了,你的膽子很大,大到敢當街殺人。”李澤道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更是伸手將這散發着刺鼻的酒味的包廂的燈給打開到最亮的。

    梁博像是生活在黑暗中久了,一點都不適應這種亮度,眼睛眯着的,更是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一下。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梁博暗暗深呼吸了下說道,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是嗎”李澤道冷笑,走到跟前,掃了那髒亂不堪的桌面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把瑞士軍刀上面,眼睛微微微微眯了下。

    潘小婷的後背上的傷口就是被用類似瑞士軍刀這麼大的刀子捅的。

    而剛剛,梁博正是用它來開的啤酒。

    “這把刀子不會就是你捅潘小婷的那把吧”李澤道說道。

    梁博的臉色微微變了下,下意識的眼神就落在那把瑞士軍刀上面。

    這樣的眼神落入李澤道的眼裏,然後李澤道就知道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果然是兇手,而這把瑞士軍刀就是那兇器。

    “我不知道你啊”

    他悶哼了一聲,因爲李澤道已然一腳過去,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了,很是乾脆的把他給踹趴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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