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近在咫尺的那個腦袋卻是突然間炸開了,毫無徵兆的很神奇的就這樣炸開了。

    觸不及防的,她也被波及到了,她的那張臉滿臉紅白之物的北的腦漿跟鮮血很是乾脆的濺灑在她的那張臉上了。

    她的那一襲勝雪白衣上更是密密麻麻的出現了點點血跡,看起來如此刺眼。

    她沒有慘叫,但是她懵了,徹底的懵了,懵得都忘記先擦拭一下那都已然讓她視線模糊的那血水了。

    她實在無法理解,好端端的腦袋怎麼就爆炸了自己壓根就沒有一拳砸向她啊,也沒有人在暗中下毒手啊。

    “砰”一聲悶響,那是北已然沒有腦袋了的身體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李澤道瞪圓了眼珠子看着那屍體,臉色無悲無喜,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白癡。

    是的,李澤道確實變成了一個白癡。

    他沒辦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他也不想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個女人怎麼會死呢這個女人怎麼能死呢這個女人怎麼可以死她怎麼可以這麼傻她怎麼可以這麼蠢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把他給扔下了她怎麼可以讓自己愧疚一生一世

    我說過的,我沒死就不許你死,就算死了也會盡最大努力保你周全的,你爲什麼要這樣呢爲什麼爲什麼

    “不”李澤道眼睛猩紅面容猙獰扭曲的,猛地發出瞭如同野獸一般的悲鳴聲。

    然後那青筋暴露的手一伸的,已然重新抓住地上那把軒轅夏禹劍,轉身滿臉殺意的狠狠的砍向石棺上的那八卦。

    處於發懵狀態的冰雪也瞬間驚醒過來了。

    “不,不要,求你住手”她冰冷卻又悲鳴的聲音帶着哀求,帶着無助,帶着威脅,還有內心最深處的恐慌。

    她身形一閃的朝李澤道猛撲了過去就,打算阻止他。

    但是,面對處於暴怒狀態的同等局別的對手,她那一身強大到讓人窒息心生絕望的身上徹底的失去優勢了。

    她阻止不了對方她很明白,但是卻又拒絕明白,所以她的聲音裏帶着哀求,她哀求這個男人能夠放過她師兄,別讓他魂飛魄散。

    這一刻,她不在是那個讓人心生無力感的返璞歸真的高手,而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女人。

    但是,李澤道整顆心早就被一股難以言明的暴戾之氣充斥着,他的眼睛充血就像是一隻徹底的陷入暴躁狀態的猛獸似的,他只想殺人他想殺了端木衛莊,他想殺了黃文,甚至,他還想殺了自己

    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就只有殺殺殺

    “哐”這是李澤道一劍狠狠的劈在石棺上那八卦上發出的那種悶響,這一劍不但把那八卦劈成兩塊,更如同切豆腐似的,那個石棺也被從中間劈開了。

    “砰”這裏冰雪隨之而至的血拳狠狠的砸在李澤道後背上發出來的那種悶響。

    李澤道的身體瞬間如同斷線風箏似的,向前飛了過去。

    “砰”他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那牆面上,然後倒地,嘴巴一張的,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冰雪並沒有乘勝追擊,大眼睛愣愣的盯着那被劈成兩半的八卦看了好一會兒,已然跌坐在地上了,那雙眼睛也像是一下子就失去靈魂了似的,變得如此的空洞無神。

    若說之前的那種狀態的是被人瞧見了,大夥都會一致認爲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鬼

    但是現在這種狀態被人瞧見了,大夥則會一致認爲,這是一具不擇不扣的屍體

    她當然還活着,只不過隨着端木衛莊的魂飛魄散再無重活於世的可能,她的心就徹底死了。

    她足足等了一千多年了,就爲了等大師兄再次活過來,然後跟千年前一樣,當他的小跟班,當他的小尾巴,當他的一切,但是等來的,卻是如此殘酷的一個結果。

    李澤道又吐出了一口鮮血,眼睛依舊充血,表情依舊猙獰,他艱難的起身,身體踉蹌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北那已經慘不忍睹的屍體跟前。

    他在屍體旁邊坐了下來,手伸了過去,把這句已然冰冷的屍體抱在懷裏,緊緊的抱着,就如同抓住生命中最重要了東西一樣,淚珠子已然止不住大顆大顆的滑落。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呢爲什麼”他很是艱難的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我有個毛病啊,跟我發生情感糾葛的女人,我都愛啊,所以,我真的愛你啊,雖然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在這段時間裏你總是對我板着一張冷臉,就好像我欠你幾百萬似的你還想殺我,但是我真的愛你啊,跟愛夢辰姐,小雨姐,冰兒她們沒啥區別啊”

    “我我纔不管放端木衛莊出去之後他會殺多少人,他會讓華夏大亂什麼的,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對我板着一張臉,罵我白癡,揍我”

    李澤道說不下去了,淚珠子大顆大顆的滑落,

    他“哇”的哭出聲來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哭的歇斯底里,哭的杜鵑啼血,哭的快要斷了氣。

    至於冰雪,她仍是眼神空洞空洞的盯着那已然變成兩半的八卦看。

    墳墓外頭,黃龍鳳躺在那裏,當然,此時的他已然是一具沒有任何溫度的屍體了,當李澤道一劍把暫時困住端木衛莊的二魂七魄給砍得魂飛魄散的瞬間,端木衛莊那附着在他身上的命魂也直接散去,於是,他直接變成一具屍體了。

    離墳墓不遠的那地方,黃文躺在那被濃霧籠罩着的枯枝爛葉上,他很是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不是爲了逃走離開這個地方什麼的,因爲他很是清楚的知道,他辦不到,因爲他離死亡不遠了。

    他就是要更換一個稍微體面一些的姿勢,現在這樣的一個姿勢,太像一條死狗了。

    他是黃文,他在華夏境內可以橫着走的黃文,他的驕傲驅使他說,可以死,但是不能死得像一條死狗

    最後,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之後,他成功了,他由原本用趴的改成現在用躺的。

    他想一眼太陽,看一眼藍天白雲,看一眼那飛過眼前的鳥兒,但是入眼之處卻是無窮無盡的濃霧,這讓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遺憾。

    他的眼神帶有悲憤,因爲,他還是接受不了眼前發生的事情。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當中了,明明他纔是大boss,明明他們都是自己的一顆又一顆的棋子,爲什麼最後的事實是,他纔是人家手裏的那顆棋子呢

    更重要的是怎麼辦

    是的怎麼辦

    陰狠狡詐,手段毒辣,心胸狹隘,爲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說是不擇任何手段,諸多時候,視人命如草芥,有需要就殺,不需要但是心情不爽了也殺,那所謂得道德法律很是很是乾脆的被他踩在腳底下這種種指控,黃文都承認,他也不想辯解什麼的,那些都是事實,他就是那樣一個人。

    但是,在不辯解的情況下黃文覺得自己很有必要不從一下的,那就是自己終究還是有着一顆爲國爲民的心的,爲了這個國家的安全,爲了這個國家的老百姓能夠幸福的生活,不再遭遇一次之前的那這種恥辱一般的戰火,他默默的做了很多事情,坑了不少試圖對華夏不利的組織,粉粹了諸多針對華夏的陰謀

    所以,現在,那個試圖要當皇帝的端木衛莊就要開始他的野心了,最要命的是,他真有那種手段跟實力,壓根就沒人能夠制止他,你就是從部隊里拉一個團並且攜帶着重武器出來,他也有能力應對,所以怎麼辦

    這一刻,黃文實在擔心得不行了,自責得不行了,他覺得自己當真該死,若非自己心存如此巨大的野心的,怎麼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

    然後,他開始激動了,激動得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激動得又嘔出一口鮮血了,緊接着開始劇烈咳嗽。

    “咳咳”

    咳着咳着,他的眼珠子猛地睜大了,然後他的脖子就好像驟然間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死死的掐住了似的,任何聲音在也發不出來了。

    然後,他的手無力氣的垂了下去,在也動彈不得,他的眼睛依舊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至於橫七豎八的躺在他周邊的東,下,左以及右,則都是在昏迷當中沒有了呼吸了。

    迷霧之地外,清虛子後背靠在一棵大樹上,那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滿滿的都是如釋重負的氣息。

    端木衛莊總算魂飛魄散了,不可能在重新爲人,然後爲非作歹了,他的使命也就徹底的完成了

    “無量天尊,施主,貧道說過,你可以的”他喃喃自語說,然後華麗的嘔出了一口鮮血。

    之後,他的眼神開始渙散了,繼續喃喃自語:“師妹,你爲什麼不出來呢二師兄還想在看你一眼呢”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那個天真浪漫的小師妹站在那裏,表情故作嚴肅認真的對他說:“二師兄,早上好”

    他的手很是艱難的擡了起來,伸了過去,試圖去撫摸一下她的那張臉這種舉動千年前在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來,但是現在,又要死一次了,怕什麼

    手摸了個空,然後無力垂下,他閉着眼睛,臉上的遺憾久久沒消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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