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阻礙的,李澤道順利的下了山,先是回到自己那小屋簡單收拾了下,隨即朝着那位於六入山山腳下的須彌域的出口走了過去。

    跟之前一樣,有幾個來自其他幾峯的人聚集在這裏,只等登記之後,便可從那通道的出口離開這須彌域。

    負責登記的依舊是那個名爲老魚頭的老頭。

    李澤道之前就覺得這個老頭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還擔心是不是被看出什麼端倪了。

    現在才知道,鬼面竟然是這個老魚頭跟一頭生活在水裏的蟲子生出來的。

    換句話說,這個老魚頭是鬼面的父親

    當然,在這須彌域裏,壓根就沒有所謂的父子母子親情什麼的,老子也可以是兒子甚至是孫子的下人。

    一切憑實力以及憑貢獻說話。

    像老魚頭這種曾經做出貢獻現在因爲太老了貢獻不了了而且實力也就一般的老頭,便會被安排到那些較爲清閒的崗位。

    但是所享受的卻並非是所謂的清閒,而是他人的嫌棄以及白眼。

    說白了,這些對女媧一族的貢獻甚微的人,就應該主動點趕緊去死算了,他們就連呼吸,那也是在浪費這裏的空氣。

    “戌亥峯北面,鬼面。”李澤道點了點頭。

    知道這老頭竟然是鬼面的爹之後,李澤道此時面對這老頭的時候,心裏多少有些怪異。

    老頭那渾濁枯黃的眼睛掃了李澤道一眼,登記了李澤道的名字,便將那閃爍着詭異光芒的玉卡扔給李澤道。

    跟之前一樣,接過玉卡那一瞬間,李澤道就覺得自己身體仿若電擊一般,整個靈魂都哆嗦了下,與此同時,手中那玉卡竟然釋放出更爲耀眼的詭異光芒,就仿若那燃燒着的鬼火似的,隨即消失不見。

    老魚頭沒在多說什麼,李澤道點了點頭,隨即大步的走進那條漆黑無比的通道,來到那扇通往外頭的門跟前,李澤道一腳踏了出去。

    呼吸之間,李澤道就覺得腦子一恍惚,隨即周圍的場景一下子變了。

    周圍竟然狂風大作暴雨摧城,那冰冷刺骨的雨點一下子就澆透了李澤道的身體,那一道道往下劈的閃電像是要將這整座山脈給徹底的劈開似的。

    “這須彌域還真是神奇啊,竟然連出入口也可以完美的隱藏起來,裏頭外頭,壓根就是兩個世界。”

    李澤道砸吧了下嘴,裹了裹那瞬間被澆透了的身體,快步離開這個鬼地方。

    萬一被這雷給劈了,那可就冤了。

    兩日之後,李澤道路過那位於守護山下的盤龍廟,來到那霧城跟前。

    李澤道並非特意來到霧城,他只是正好路過這裏。

    這回李澤道並沒有往自己的臉上蒙着黑紗了,他佩戴一張用某種獸皮製成的面具。

    這種獸皮面具在神域很是常見,也很受歡迎,路上就有不少人佩戴,各種造型都有,因此戴上也不顯得突兀。

    遠遠掃了那城門口一眼,李澤道發現站在城門口守着的那兩人身上所穿的是丹谷的服飾。

    “看來院長他老人家出馬了。”李澤道心想。

    “既然如此,那就去向藥師青牛借點盤纏吧。”李澤道喃喃自語。

    此去離部落路途遙遠,沒有旅遊經費的話那就只能風餐露宿,一路乞討過去了。

    之前的那塊龍牌早就不知道被李澤道扔到哪去了,因此李澤道只能又一次來到那位於守護山山腳下的盤龍廟跟前,打算在求取一塊龍牌,好進入霧城。

    順着那臺階一步步往上,李澤道來到了那盤龍廟跟前。

    看着前方那座顯得壓迫感十足的大殿,李澤道就覺得自己的呼吸稍微的停頓了下,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一道極其可怕的氣息死死的壓在自己身上似的。

    “真不愧是靈域境強者,僅僅供奉一個牌位,便產生如此可怕的壓迫感。”李澤道又一次心生嚮往。

    那是對絕對實力的一種渴望。

    有了實力,便有了話語權,不需要在唯唯諾諾,不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不需要任何的陰謀詭計。誰不服一巴掌拍死也就是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李澤道走進這前院裏。

    眼前一閃,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李澤道面前,卻是滿臉桀驁之色,鼻孔朝着天。

    他斜着眼睛掃了李澤道一眼,顯得極其的不耐煩,就好像李澤道打擾到他了似的。

    “求龍牌來了”

    “是。”李澤道作揖。暗暗搖頭,丹谷的人還是這樣一副德行。

    李澤道知道,丹谷得以脫離危險之後,藥師青牛對手下人應該有所約束了纔對,可惜的是,這些人早就驕傲慣了,一時間壓根就改不了喫屎的毛病。

    “隨我來。”男子不耐煩的說。

    當下李澤道跟在男子身後走進了那大殿裏,來到那盤龍牌位跟前。

    “祭拜一下,繳納十枚金幣,便可領取龍牌。”男子淡淡說道。

    李澤道點了點頭,站在那牌位跟前看似虔誠實則心裏在罵娘拜了拜,又繳納了十枚金幣之後,這才從男子手中接過那龍牌。

    剛要離開這大殿,一道顯得驚怒的聲音卻是從大殿後面的那後院裏傳了過來。

    “你你要做什麼”

    聽到這聲音之後,李澤道那擡起來的腿猛地一停滯,身體仿若被雷劈了一般,變得極其僵硬。那影藏在面具下的那張醜陋無比的臉也變得極其怪異。

    這聲音,他很熟悉非常熟悉燒成灰都認得的那種熟悉。不是南宮婉兒又是誰

    這聲音裏有着呵斥,更多的是驚恐所以,她正被侵犯她有危險

    是的,李澤道此時腦子裏冒出來的想法壓根就不是“她怎麼在這裏”,而是,她有危險

    所以,他的心一揪,面色變得難看,獨眼更是瀰漫着猙獰

    隨即他身影快如閃電,朝後院衝了過去。

    男子只覺得面前一閃,那前來求取龍牌的人竟然繞過他衝向後院,使得他整個人身體繃緊了下。

    李澤道身上驟然間釋放出來的殺氣讓他覺得冰冷無比,仿若墜落冰窟。竟然是個可怕的強者找丹谷麻煩來了

    隨即反應過來這人可是已經衝向後院了,臉色鉅變的同時趕緊追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道恐怖的氣息迎面襲來。

    男子臉色鉅變,那被藍色氣旋包裹着的拳頭趕緊狠狠的迎了過去,砸向那股可怕的氣息。

    “轟”

    男子只覺得一股無法匹敵的力道襲來,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鮮血狂吐。

    後院。

    不僅南宮婉兒在,就連他的父親南宮炎也在。

    除了南宮婉兒以及南宮炎之外,還有一箇中年男子,正是藥師青牛的二兒子,也就是藥師子苓的父親藥師雲。

    藥師雲自是聽到了從大殿裏傳來的那顯得有些不正常的動靜,卻也沒多想。

    這裏可是盤龍廟,是丹谷所管轄的範圍,誰敢在這個地方撒野再說了,還有靈神境中品巔峯修爲的張二在那邊守着呢,出不了什麼岔子的。

    藥師雲看着滿臉驚慌失措的南宮婉兒那眼神,就如同在看着一隻被剝皮的小羊羔似的,眼裏的那種慾望毫無掩飾。

    心裏着實癢癢的,這真是美人一個啊,那佈滿慌張之色的覺色面孔,着實令人心生憐惜啊。

    藥師雲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女人摟緊在懷裏,好好憐惜疼愛一翻纔好。

    南宮炎卻是板着一張臉,盯着南宮婉兒那張難看呵斥道:“婉兒,你這是做什麼藥師先生看得上你,那是你的榮幸你知道嗎”

    着實恨不得不成鋼,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

    老子要是你,早就投懷送抱,渾身解數抱緊丹谷這根粗壯的大腿了。

    藥師雲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嘿嘿笑道:“正是如此,一般女人還真是落不入我藥師雲的眼睛裏呢只要你好好服侍我,之後別說是成爲丹谷的弟子了,就是你身後那個什麼南宮家族也可以成爲我丹谷的附屬勢力,由我丹谷罩着,到時別說是成爲滄海城的主宰了,就是成爲整個中部落的主宰,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南宮炎聞言,激動得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趕緊滿臉諂媚的作揖:“多謝藥師先生。”

    一旦南宮家族可以成爲丹谷的附屬勢力,那麼何懼其他三大家族何懼那個該千刀萬剁的小子南宮家族將成爲滄海城的主宰三大家族的老匹夫將跪倒在他們南宮家族面前瑟瑟發抖懺悔

    之後,他們南宮家族甚至可以稱霸整個中部落。

    想起那種萬人低頭膜拜的場面,南宮炎就激動得不行了。

    南宮婉兒表情慌亂,無助且痛苦。

    她之所以跟父親來到這丹谷,就是想看能不能拜入丹谷名下,他日成爲一名品階不低的丹師,好帶領南宮家族再次崛起,而不是蝸居在那滄海城,活在三大家族威壓之下,行動完全處於他人監視之中,甚至落魄如狗。

    沒想到這還未進入霧城,便遇到這來自丹谷的藥師雲,藥師雲更是見色起意,當衆便對她動手動腳。

    讓南宮婉兒更爲寒心的是,她得到的並非是父親的保護,反而是呵斥,是恨鐵不成鋼,是恨不得把她給扒光了然後扔到藥師雲牀上。

    其實此等心寒,當南宮婉兒回到家族之後,她便已經感受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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