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阻止弼馬溫繼續放馬,武力肯定是行不通的。
這事必須得動腦子,而動腦子的前提是周悠得有個信得過的幫手。
雷使者既然是護法之一,理當信得過。
不多時,那身披金色鎧甲的漢子來了。
看來周悠猜得沒錯,他來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雷使者。
“元帥您找屬下”
“嗯。”看到雷青的一刻,周悠心中也是暗鬆一口氣,這人既然是雷使者,想來這個世界跟西遊記相差得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大。
“弼馬溫將馬放到哪兒了”
“在西河灣一帶”
“西河灣嗯,還不算太遠。”周悠若有其事的點點頭,臉不紅心不跳的喃喃了一句,天知道他壓根都沒聽過這個地名。
“去,在西河灣找個安靜的地方,給本座安排一桌酒席,多帶些新鮮的水果和上好的酒。”
“元帥就放任那弼馬溫不管”雷青聽得一頭霧水,元帥問他弼馬溫之事,以爲是要告訴他解決方案,怎麼突然辦起酒席了
“嗯”周悠眉頭一皺,似是有些不悅。
“對不起元帥,屬下這就去辦”雷青嚇了一跳,不敢再多問,領命就飛走了。
“小樣還治不了你了”周悠勾了勾嘴角,自從見過玉帝之後,周悠信心就足多了,眼下裝模作樣起來還真有那麼回事了。
隨後,周悠又衝着童子招了招手道:“來,送本座去西河灣”
西河灣,地如其名。
位處西方,乃是天河邊一處水勢平緩的平原,綠草肥美,倒真是個放馬的好地方。
遠遠的周悠便看見了一大羣天馬低着頭在岸邊喫草,而在其中一匹天馬的馬背上,一隻人形猴子正抱着腦袋舒服的躺着。
猴子一身官服縐不拉幾的套在身上,半條大腿都垂在外面,烏紗帽更是歪歪扭扭蓋在臉上。
看到這一幕,周悠莫名的笑了。
“這作派果然很猴哥啊”
周悠身後是熙熙攘攘的車駕和仙子,想來是雷使者安排過來侍奉周悠的。
很快,仙子們找了一塊風景絕佳的地方設下了酒席。
依山傍水,周悠很滿意。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周悠這才擺了擺手,示意攆車童子和一干仙子如數退下,只留了雷使者一人。
周悠揹負着雙手,深思的看起了天,然後頭也不回的喚道:“雷青”
雷使者一驚,趕緊上前:“屬下在。”
“跟我多久了”
“回元帥,不算天地時差,已有一千三百餘年了。”
“呀都已經這麼久了”周悠感慨:“那在這一千多年裏,本座待你如何”
“元帥愛兵如子,待我等自是無可分說,元帥何故這般問”雷使者擡了一下眼,神色有些奇怪。
“沒什麼,只是近來倍感淒涼,忍不住想問問罷了。”周悠擺了擺手,故意把話說得雲裏霧裏。
元帥剛受玉帝重罰,又以淒涼二字感慨,其中之意雖無明說,但他已然體會到了。
自封神戰役以來,元帥便盡心竭力的效力於天庭,可謂勞苦功高。
可僅僅只是因爲調戲了陛下最喜愛的仙子就被罰去誅仙台受刑,如此絲毫不顧念惜輔佐情分,可不淒涼
只是元帥突然在他面前袒露這等神態,是何用意
雷青猜不透,便也不敢作聲。
爲此,周悠眉頭也皺了一下,一時間也拿不定這雷使者到底對他的忠誠度有多少,所以想了想,他決定把話再說得透明一些。
“假若玉帝要殺本座,雷青可會替本座求情”
“這”雷使者被周悠的話嚇了一跳,神色鉅變道:“元帥是不是此次上湊天聽不順陛下又爲難了元帥”
雷使者問話間周悠一直偷偷觀察着其臉色,發現雷使者臉上有一種憤然不平的怒意,顯然,是真心的替他打報不平。
如此,周悠心裏也有了些底,便乾脆道:“倒也沒有。本座畢竟是舊神,無論如何玉帝也不會真的置我於死地。”
這一點周悠倒也不是亂編,在西遊記中,天庭有明文規定禁制情愛,天蓬卻調戲嫦娥,但玉帝並沒有按天條將其處死,只是剔除了其仙位。
至於變成豬八戒這一遭還是天蓬自己投錯了胎所致,可見玉帝多少還是念及了一絲情份的。
但雷使者卻是當場俯膝在地,忠肝意表道:“元帥我等四大護法皆是從封神之役便跟着您,當年,若非元帥提攜,我等也都不過是懂些旁門左道的江湖術子罷了。您待我等如兄如父,我等無以爲報,惟有肝腦塗地。若陛下真對元帥存有殺心,我雷青誓死護您周全”
“雷青吶,言重了,言重了本座不過是想與自家兄弟吐吐苦水,沒到那種地步的。爾等忠我之心,我還能不明白嗎快快起來”周悠臉不紅心不跳的扶起雷使者,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還是個當攻心婊的料。
這也是被逼的。
他之所以要這樣有意無意的套雷使者話,實在是他拿不準這人到底有多忠誠。
現在看來,這雷青確實足夠忠誠。
至少在言語上聽來,他是願意爲了天蓬不惜與玉帝扛上的。
這樣一來周悠心裏的石頭也就落下了不少,因爲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弼馬溫放馬天河,不能打,那就只能勸了。
可萬一猴哥不聽勸,舉棒子要打他,雷青還能保護他一下。
雖說雷青肯定不是猴哥的對手,如果全力護他,帶着他逃跑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但這樣一來,雷青肯定就會意識到他失去法力之事。
前世劇本里,副將發現主將受傷失去作戰能力,然後殺死主將取而代之的橋段太多了,周悠可不敢冒險。
好不容易纔穿越一次,雖然目前處境還有點不理想,但起碼還有個盼頭不是
若是莫名其妙被自己的副將給幹掉了,那還不成了穿越者裏的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