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共爲魔 >第二百二十九章 還債
    芫蕪直接就地坐下開始調息,見雲棲還欲上前,卿莘出手拉住了他。

    後者看過來,她解釋道:“我忽然想起來,如今賽事尚未結束。你若真的出手,恐怕不合規矩。”

    雲棲聞言只好作罷。

    新一輪比試開始,川以又是第一個上場。

    “那人是誰?”雲棲看着擂臺上的另一個人,出聲問道:“看上去很是面生。”

    “四方子民,你不面生的有幾個?”卿莘毫不留情地揭穿道:“若非與你交道打得多了,我恐怕都不知道你入了神籍。”

    “卿莘殿下,在下這是哪裏又惹到您了?”雲棲頓感無辜,轉頭的時候餘光又瞥到了一旁的芫蕪,一不小心就把真實想法說了出來,“你說你們女兒家,有什麼話就不能直接明瞭地說出來嗎?”

    “前一刻明明還好好的,後一刻不知道爲什麼就忽然變了臉。還有……”

    “還有什麼?”見他不說了,卿莘主動問道。

    “呵呵……”雲棲瞬間變臉,笑着道:“還有就是人不可貌相,你們這一個兩個看上去嬌嬌弱弱,一旦認真起來卻要讓衆多男子汗顏,在下剛好也是其中一個。”

    “論起變臉,”卿莘忍不住揚起了嘴角,“誰能比得過你?”

    “卿莘殿下,如今能回答在下的問題了嗎?”雲棲把握好時機,將跑偏了的話題拉回去。

    卿莘斂容,回答道:“那也是南方帝室的,按照輩分應該算是川以的堂兄弟。叫什麼名字我一時忘記了,只知道他在蚩尤氏聲望很高,年少有爲的名聲穿得很廣。”

    “瞭解。”雲棲輕笑道:“端看你不認得川以卻認得他就能明白了。”

    “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卿莘的語氣不帶褒貶,“川以就算無任何長處,但只要不是暴虐無道,他的路就誰也擋不了。”

    “殿下看得透徹。”雲棲說着,還作勢拱了拱手,不能說沒有調侃之意。

    卿莘也不在意,觀戰的同時瞥了他一眼:“你當誰都能活得跟你一樣自在?”

    “能讓卿莘殿下羨慕,雲棲倍感榮幸。”笑鬧過後,雲棲接着道:“我猜勝出的是川以,要不要和我賭一把?”

    這句換換來卿莘一個白眼:“我不瞎,更不傻。”

    雲棲輕笑,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卿莘又問道:“芫蕪還會破解幻術?”

    “此話怎講?”

    “我對此道一竅不通,所以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卿莘道:“不過藺啓頗通幻術,卻是真的。雖然算不上高手,但和人對戰時用以輔助,尤其是碰上從未接觸過此種術法的人,起到的作用尤其明顯。”

    “那你剛纔怎麼不說?”雲棲急道。

    “你剛纔也沒問呀。”卿莘道:“況且她最後不是也憑着自己的實力獲勝了嗎?我若是提前提醒了,反倒顯得她勝之不武。”

    雲棲不說話。

    卿莘又問:“所以,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接觸過幻術?”

    雲棲還是不說話。

    卿莘笑笑,擺正身體專心觀戰。

    ……

    果真,川以勝了,並且還是以明顯的優勢獲勝。

    “現在跟你提個醒兒,”卿莘在上場之前轉頭看了雲棲一眼,“我之前說南方這位少帝軟說的是性子,可不包括其他。”

    雲棲聞言看過來。

    “而且,方纔那一戰他並未用盡全力。”卿莘說完飛身上了擂臺,留下神情頓時不再輕鬆的雲棲。

    他轉頭看了看芫蕪,又看向剛從擂臺上下去的川以。後者很快察覺,回看過來的時候笑着對雲棲點了點頭。

    雲棲跟着扯動嘴角,並且拱了拱手。然後,驚訝地看着對方走了過來。

    他上前迎了兩步,停下之後正好站在了芫蕪和已經來到的川以中間:“不知殿下來此有何事?”

    “芫蕪神者傷勢很嚴重嗎?”川以詢問道。

    “多謝殿下關懷。”雲棲從容答當中帶着幾分難以壓下的擔憂,道:“小妹在上一場對戰中靈力損耗過多,外傷也不輕……在下本想勸她放棄後面的比試,奈何她性子倔,更是從來不會受我這個兄長的管束。”

    “那可要召醫館過來?”

    “多謝殿下關懷。”雲棲立即回絕道:“如今賽事尚未結束,此舉不合規矩。況且以小妹的性子,是絕對要戰到最後一絲餘力耗盡的。”

    “她也絕對不會破壞規矩,落人以口舌。”他嘆了口氣,接着道:“所以最後只會白白浪費殿下一番美意,在下大約也要因爲多嘴被她埋怨。”

    “那她的傷勢……”川以想要仔細看看芫蕪的情況,奈何有一個雲棲站在中間,並且原文還是以側身對着他。

    “既然是比拼修爲武力的賽事,受傷是在所難免的。”雲棲鞠了一躬,“七雲代表我兄妹二人再次謝過地下關懷。”

    ……

    或許卿莘說的是對的,論起變臉,雲棲就算不能奪得魁首,也絕對能位列高手。川以離開一段距離之後他轉過身,不過須臾便換了一張臉。

    “小丫頭呀小丫頭,”他來到芫蕪身旁,撩起衣襬將一隻膝蓋抵在地上,保持着半蹲半跪的姿勢視線正好和對方的眼睛平齊,“我如今爲了你,是連肯蒙拐騙的招數都用上了。”

    “人家可是一方帝室的少帝,未來的一方之主。這下好了,此行大約是我有生之年最後一回來南方了。”他頓了頓,面上出現一抹苦笑:“你說我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欠了你呀?後來再遇到的時候……”

    自言自語忽然停下,他默了片刻,似乎有什麼從腦海路過,眼神變了變,嘴角的苦笑也慢慢變成了瞭然。然後看向芫蕪,繼續自言自語:“這麼說來好像也沒錯,我當真是來你身邊還債的……”

    “父債子償,先祖傳下來的話果真還是有道理的。”他每說一句便停頓片刻,竟是把自言自語說出了與人交談的感覺,“你說我當初是不是就不應該生出那麼大的好奇心?若是沒有那麼好奇,我也不會費盡心力去找你了。”

    “若是我不去找你……咱們倆應該是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吧?那你現在會在哪兒?在做什麼?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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