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韜略 >第五十四章 出門
    武媚娘順着丁瑜洲的話題繼續思考着,問道:

    “蕭淑妃這廝爲了籠絡住當今皇帝,投其所好,甄選漂亮女子,我是先帝才人,他們自然不會看中我,他們之所以要殺我,莫不就因爲我誤打誤撞探知了他們的祕密”

    武媚娘說完,想了一下,又補充道:

    “那日雖然看到他們在後山鬼混,但我真不知道他們的祕密,要不是今夜那個歹徒親口告訴我,恐怕到現在我還不知,我當真是因爲好奇害死了自己。”

    丁瑜洲聽着武媚孃的分析,覺得事情恐怕沒有她想得這麼簡單,單純因爲那件事,就要滅口,可能性很小,似乎更深層次的原因還在於那首如意娘所引發的風波中,要知道如意娘這首詩,衆人已經默認是武媚娘所作,蕭淑妃那日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她如果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勢必會採取行動,一則要爲皇帝另選他人幫襯自己,二則肯定會除掉武媚娘這個威脅吧。

    丁瑜洲想到這,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發覺此時的處境恐怕還沒有徹底安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繼續遇到什麼樣的挑戰和困難

    “這個......”

    丁瑜洲略作沉思,不知如何接續武媚孃的這句話,是直言不諱說自己的直覺告訴自己整個事情沒有武媚娘想象的那麼簡單,那蕭淑妃是特意派人來殺她的,還是說按照歷史脈絡的發展,因爲如意娘事件的發酵,唐高宗李治已經對遠在感業寺的她朝思暮想了,所以才引起蕭淑妃的嫉妒,進而招致殺身之禍。

    不管是主觀角度,還是客觀原因,丁瑜洲覺得都不能告訴武媚娘這件事的真相,從七月十五中元節事發,一直到現在爲止,如意娘這首詩的作者,武媚娘始終不知道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作這首詩的人是出於什麼目的,不僅寫了這首詩,還署上了她的名字。

    武媚娘曾經試圖去調查這首詩,可發現絲毫沒有頭緒,根本調查不出來,最後只得就此作罷。

    武媚娘見丁瑜洲欲說還休,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拍了丁瑜洲肩膀一下,不經意間感受到他身上的肌肉,那是男人的雄壯的力量,心花怒放之餘,提醒道:

    “哎,你說我分析得對不對”

    丁瑜洲被武媚娘這麼一喊,忙轉回神來,瞬間理順思路,回答道:

    “你分析也對,也不對。”

    武媚娘歪着頭,帶着小女孩那天真爛漫的樣子,眼波流轉間彷彿晨曦中的彩霞,反問道:

    “此話怎講不要搞得這麼神祕莫測好不好”

    丁瑜洲痞痞一笑,說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心中直覺感覺到的”

    丁瑜洲想來想去,心裏做着強烈的掙扎,最後還是覺得不能將這件事告知與她,以免徒增她的煩惱,畢竟當前局勢還未見分曉,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武媚娘聽到丁瑜洲這樣說,不知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微微有些怒氣,握起繡拳在他的胳膊上錘了又錘,生氣道:

    “你這說了等於沒說,你根本就是沒拿我當朋友,敷衍了事應付我,哼,我生氣了,不理你了”

    丁瑜洲見她像一個可愛嬌媚的女孩,撒起嬌來,嘴裏說着違心的話,心裏卻盼着他去理她,許着願想着他去理她,知道這種情況是絕不能來硬的,見她如此可愛又嬌羞,只好收起所有的脾氣,哄勸道:

    “別這樣嘛,我是真不知道,所以才這般說的,我怎麼會不拿你當朋友呢,自你我認識以來,我一直把你當做我最重要的朋友,有些祕密也獨獨給你說,絕不會說給旁人聽。你在我心中有着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地位,爲了你,我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都再所不辭。”

    武媚娘聽得真切,心裏偷偷樂,隨着丁瑜洲語氣的起伏,心潮漸漸捲起滔天巨浪,激動加感動,一時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只高興地說道:

    “你這小嘴是不是今天抹了蜜還是打開了話匣子,竟會說些花言巧語,專門來騙人,什麼刀山火海,我祝願你和我這輩子都不要遇到,一輩子平安順遂便足夠。”

    丁瑜洲雖然哄女孩沒有實戰經驗,但是從高中就見過同寢室的同學是如何哄生氣女朋友的情景,這種情節伴隨丁瑜洲一路走來,經過長時間、大跨度、多人次的重複上演,再加上丁瑜洲那麼一丟丟會撩妹的先天因素,便妥妥當當地將武媚娘拿下了。

    丁瑜洲見武媚娘不再生氣,知道已經將她哄好,緩緩鬆了一口氣,一把拉起她,說道: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出去吧,萬一他們過一會再回來,別和他們撞個正着。”

    丁瑜洲吹滅了手中的火摺子,害怕火摺子的亮光會招來其他歹徒,不得不吹滅,偶然間發現經過改良後火摺子的燃料部分基本所剩不多,慶幸自己和武媚娘在火滅之前順利找到出口,都安然無恙。

    武媚娘知道丁瑜洲說得有道理,忙答應着,跟在他身後,讓他開道,讓他保護,恢復常態,不再胡鬧。

    地道出口位於屋子的牆角,從地道出口到房門需要穿過這間屋子,所以能夠將整間屋子都瀏覽和觀摩一遍。

    丁瑜洲和武媚娘急匆匆地從房中穿行而過,丁瑜洲像一個鄰家帥氣大哥哥一樣,張開雙臂緊緊護着武媚孃的周全,溫和體貼,甚是溫暖。

    屋子裏一片漆黑,黑暗包裹的世界,一切都看不清,深沉的夜像極了冷酷的冰山,高冷而無聊。無論何時,只有陽光才能撫慰受傷人的心靈,或許太陽出來後他們就會統統忘掉昨夜所經歷的那些不愉快事情。

    丁瑜洲和武媚娘摸黑前行,透着外面的夜色,朦朦朧朧間看到了整個房間內凌亂不堪的狀況,尤其那兩隻青釉梅瓶上的宿鳥圖案,似乎在靜靜地望着與其處在同一空間的丁瑜洲和武媚娘,一副白眼相待、冷眼觀望的樣子。

    很快,丁瑜洲和武媚娘來到了房門前,聽到外面沒有任何聲響,心中才安穩下來,覺得這是上天有意在幫助自己。

    丁瑜洲帶着內心的喜悅和高興,因爲心情激動,手都有些發抖,伸手推開了妙善所居住房間的大門,只見原木色的房門被緩緩打開,隨後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寒涼的秋風,凍得丁瑜洲和武媚娘瑟瑟發抖。

    門外院子裏不光有秋季的自然景色,他二人目光所到之處發現,竟然還有一大片人牆。

    武媚娘嚇得忙後退了幾步,而丁瑜洲定睛細看,發現此刻整個院子里正站着七八個彪形大漢,個個怒目圓瞪,正凶狠地看自己和武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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