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知道桃紅色女子的姓名,所以在這裏仍然稱呼她爲桃紅色衣衫女子。
丁瑜洲心中極爲關注這張一百元鈔票的來歷,因爲他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還有與自己一樣的人,是從現代社會穿越而來的。
因爲心中急於求證這件事,所以他顯得極爲關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女子的錢袋子。
桃紅色衣衫女子見狀,以爲他這是對自己另有所圖,或者覬覦自己的錢財,或者覬覦自己的美色,所以極力避開他的目光。
其實丁瑜洲的目光根本不是那種壞壞的神色,只是桃紅色女子沒有察覺到,完全誤會了。
因爲丁瑜洲和桃紅色女子各自藏着各自的心事,所以他們倆一直沒有實現真誠交流。
剛纔丁瑜洲一直在向她推薦香料和最新款的首飾,意圖讓她繼續購買,以便她能夠再次拿出錢袋,好有機會去觀察那張一百元大鈔。
嘗試了許久,並未見效。
這時,丁瑜洲見桃紅色衣衫女子拿起香料正要準備離開,心想:
糟了,不能讓她離開,她一旦走了,那線索就沒了,長安那麼大,再找她就不容易找到了。
丁瑜洲原本想着再贈送女子一些贈品,可是覺得這個方法太過幼稚,不能再使用贈品的方法了。
可是貨架上的首飾都是真金白銀珍珠玉石,太過昂貴,丁瑜洲不捨得將它們作爲贈品贈送。
就在這時,丁瑜洲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了一個辦法,正所謂欲擒故縱,覺得還是開門見山,直接指出話題爲好。
丁瑜洲對桃紅色女子喊道:
“姑娘,在下有一個不請之情。”
桃紅色女子本欲起身離開,突然聽到丁瑜洲對自己說出了這話,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問道:
“不知掌櫃的,有何事呢”
丁瑜洲見那女子反應,知道還有機會,忙說道:
“剛纔看到姑娘在付錢的時候,你的錢袋子中有一張方方的紅色的紙。不瞞姑娘,我這裏原本也有一張那樣紅紙,畫着奇異的畫,能否讓在下看一看和我的這張有什麼區別嗎”
桃紅色女子聽到丁瑜洲的這個請求,稍微停頓了一下,想了想,眼珠轉了一下:
“這個事”
丁瑜洲見着桃紅色衣衫的女子有些猶猶豫豫,知道她似乎有難言之隱,便又採取迂迴措施說道:
“如若姑娘實在不方便讓在下一觀,可否告訴在下這是從何處所得”
桃紅色女子聽完,猶猶豫豫,遲疑不定:
“”
丁瑜洲見桃紅色女子始終不肯說,也沒有行動,便想着還是給她留出一定的思考時間,讓她做出是不是能夠給自己看的決定吧。
丁瑜洲發出懇求式的目光,單純地看着這個桃紅色女子。
那女子擡眸看了看丁瑜洲的眼色,似乎體會到了他的請求,下定了決心,咬咬牙說道:
“好吧,拿出來給你看一看吧。”
桃紅色女子說完,就從腰間解下錢袋,然後打開,拿出那張讓丁瑜洲充滿了疑問、充滿了猜疑的100元鈔票。
桃紅色女子小心謹慎地將這張鈔票遞給丁瑜洲,似乎生怕他拿到這張鈔票之後不還給她。
“姑娘請放心,我不會隨便拿你的東西,我只是看一看與我的那張是否有什麼區別和不同。”
桃紅色女子聽到丁瑜洲的承諾,眼睛忽閃忽閃,顯然對他還是相信的。
丁瑜洲接過這張鈔票,忙將目光移到鈔票下方,仔細看了看鈔票上面的編碼和數字編號,只見上面清清楚楚寫着:f1a。
這一看不要緊,這一看彷彿有一盆冷水從丁瑜洲的頭上瞬間澆了下來,讓他心灰意冷,一切的希望都煙消雲散了。
原來這張鈔票就是他丁瑜洲典當出去的,那張就是他從現代社會帶到大唐的那一張。
之所以會在這個桃紅色女子的手上,想來肯定是被當鋪老闆給賣了出去。
丁瑜洲看完臉上的表情很是失落和遺憾,這個桃紅色女子敏銳地發現了,問道:
“掌櫃的,您可看出了什麼難道我這張小紙片有什麼異樣嗎”
丁瑜洲苦笑。
他剛纔多麼希望這張鈔票不是他帶來的,而是別人帶來的,那麼他將有一個同伴,是同樣來自現代社會的人。
可惜了,有了他這樣一個特例,再有一個的概率應該爲零了吧終究他是孤單的。
只是想象很好,但是現實往往很悲催。
生活就是這樣,一半是驚喜一半是遺憾,不可能每天都有驚喜,也不可能每天都有遺憾。
丁瑜洲隱約猜到了之所以這個女子會拿到自己那張鈔票的原因,他原本想着自己能夠賺足了錢再去把那剛鈔票贖回來,沒想到早已被當鋪給賣了出去。
原本在感業寺的時候,他因爲錢不夠,無法贖回。而現在錢夠了,他卻已經無法再得到他留有念想的東西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張鈔票被轉了幾個人的手。這張鈔票是他在大唐對未來現代社會的唯一記憶和見證了。
只可惜他,已經無法再得到了。
意識到這些,丁瑜洲不免有些傷心和失落。
但是畢竟男人的感情是稍縱即逝的,即使被傷心失落,情緒也會很快過去。
丁瑜洲將這張鈔票還給了桃紅色女子。畢竟她現在纔是它的主人。雖然他曾經是這張鈔票的主人,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桃紅色女子心思靈巧,從丁瑜洲的臉色變化,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試探性地問道:
“掌櫃的,那這張紅色的紙張和你的那張是否相同”
丁瑜洲勉強一笑。
原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考慮到女子既然問了總得回答她,才惋惜地說道:
“如果我說這張鈔票就是我的那張,姑娘,可相信”
桃紅色女子眨了眨眼睛,淡定從容地說道:
“我相信啊因爲我的這張紙是我爹從心安當鋪中買來的,所以有可能就是你當出去的。我爹說這東西稀有,花了三千兩錢的高價買的呢”
丁瑜洲一聽這價格直接比他當時的價格高出了三倍還多,暗暗感嘆:
這心安當鋪真是會賺錢。
不管怎麼說,這個東西畢竟是自己當出去了的,人家就有權利來處理買與不賣,已然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了。
“唉”
丁瑜洲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