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韜略 >第259章 中書舍人的祕密(別離開啊)
    李義甫不明白丁瑜洲的意思,連忙問道:

    “我,我出什麼事了我不在這裏好好的嗎我還能有什麼事呢你別逗我了,是不是又在耍我是不是王德儉那傢伙和你串通起來戲弄我的。”

    丁瑜洲、李義甫、王德儉以及其他中書舍人們,因爲官職同樣級別,所以他們之間私下裏關係很是融洽,從不用敬稱也不用敬語,只是稱呼你和我。

    丁瑜洲覺得時間緊迫,所以也不再和他開玩笑,而是直接對他開門見山的明說了。

    “你看看這是什麼你不是出問題了還是交大運了嗎難道你就想去那偏遠的地方”

    丁瑜洲將剛纔王德儉起草的詔書遞給李義甫。

    李義甫神色慌忙,趕緊接了過來。

    丁瑜洲注意到剛纔李義甫在接詔書的時候,手有些微微發抖,知道他的心裏很是緊張,因爲丁瑜洲已經非常明確地告知他出大問題了,他遭遇大難了。

    李義甫三下五除二迅速地瀏覽了一遍詔書,發現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再看自己名字後面寫着壁州司馬,臉色頓時大悲,雙手無力地垂落下去,詔書都掉到了地上,眼神無力地望着丁瑜洲,說道:

    “我該怎麼辦怎麼會這樣,肯定是長孫無忌那個老賊害我。”

    丁瑜洲知道長孫無忌和李義甫之間的矛盾,但不知道具體的情節,一方面是源於史書中的有關情節記載,另一方面是私下裏同事們之間的談話,他總結得出的結論。

    他彎腰拾起掉落的詔書,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對李義甫說道:

    “這事情明擺着,肯定是上頭的意思,這局面看起來似乎已經是走投無路了。你的前方是死路一條”

    丁瑜洲故意這樣說道,目的就是要讓李義甫深感緊張而又害怕不已,特意留意觀察他的神色變化。

    此時,李義甫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脣微微顫動,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李義甫從沒有想到過自己會突然面臨這種困境。他想着自己絕不能去壁州那個偏遠的蠻荒之地,他的腦海裏甚至幻想自己還沒到達那個鬼地方,他就已經死在了前去的路上。

    壁州就是現在的四川省通江縣,在大唐那可是蜀地還未開發的地方,窮山惡水瘴癘之地,被派到那裏就是被貶官的節奏。

    李義甫越想越不敢再往下想去了,他覺得自己的前途已經就像走到了地獄的盡頭,沒有了任何的希望,嘴裏不住的唸叨着:

    “天啊,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丁瑜洲見時機已經成熟,這條大魚即將上鉤,他剛纔特意製造這種緊張的氣氛就是要嚇唬李義甫,然後藉機來實現他的目的,

    丁瑜洲拍了拍李義甫的肩膀,緩緩地說道:

    “其實這件事看似是死路一條,不過正所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現在仍然是有轉機的,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李義甫聽丁瑜洲說得又有文采又有道理,尤其那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深感文采押韻,極具哲理。

    他暗自佩服丁瑜洲的文采水平,因爲事情緊急,他來不及體會這種優美句子,其實他哪裏知道這只是丁瑜洲用了後世詩人陸游的千古詩句。

    李義甫眼神放光,問道:

    “還請兄弟替我支個招,如若成功事,保我就在朝中,必當重謝。我可不想去蜀地那地方,那地方距離長安太遠了,要是去了那裏,何年何月再重返長安都是未知數呢,我這一去恐怕就真的回不來了。”

    丁瑜洲笑了一下,笑容裏帶着戲謔,玩笑地說道:

    “我也不想讓你去那麼遠的地方,你還欠我店裏的錢呢。”

    那李義甫聽到丁瑜洲這般說,知道雖然是玩笑話,但是話外之音,他聽出來了,忙說道:

    “是啊,可千萬不能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要不然,你那些錢就真的要不回來了。”

    丁瑜洲審視着李義甫,知道他個頭比王德儉高一些,但仍然沒有自己高,李義甫的容貌最大特點就是愛笑,即使在如此窘迫境況之下,仍然面帶一個笑容,雖然不是發自內心的笑容,但是依舊讓丁瑜洲覺得平易近人。

    李義甫容貌不算出衆,但是因爲他的笑容,讓人對他產生一種不由自主的親切感。

    對於他這種笑,丁瑜洲可不敢恭維,是他知道後世常說的“笑裏藏刀”這個成語就是源自於李義甫這個人。

    丁瑜洲清楚地明白李義甫的笑容有着神奇的魔力,但是對他丁瑜洲而言,根本沒有效果。

    他目前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拉攏助李義甫到自己的陣營來。

    丁瑜洲瞬間想了這些,然後開始爲李義甫支招。

    “我問你,你說天底下權力是皇上大,還是長孫無忌大”

    李義甫不假思索地說道:

    “這還用說你嗎肯定是皇上的權力大,雖然宰相也挺厲害,但是皇上一言九鼎。”

    丁瑜洲一拍巴掌,對李義甫說道:

    “這不就好辦了嗎只要皇上同意不讓你去壁州,那誰都無法改變,誰也不能讓你去。”

    李義甫點點頭,然後又詫異地問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具體該怎麼讓皇上改變他最初的決定呢這詔書也是皇上下的呀。”

    丁瑜洲又說道:

    “這個好辦呀,讓皇上改變最初的決定不就行了嗎”

    李義甫白了丁瑜洲一眼,不屑地說道:

    “你說的倒輕鬆,皇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麼可能收回成命”

    丁瑜洲反駁道:

    “凡事沒有絕對,你覺得什麼樣的事能讓皇上改變他的決定”

    李義甫不以爲意,只是隨口一說道:

    “那肯定得是天底下最最讓皇上上心的大事呀。”

    丁瑜洲微笑,繼續說道:

    “這不就齊了,你想想,當前皇上最關心最上心的事情是什麼,武昭儀娘娘啊”

    李義甫還沒聽完丁瑜洲的話,突然就大笑,露出無比燦爛的如同向日葵一般的笑臉,連連點頭的說道:

    “對,對,多謝提醒,多謝兄弟,我知道了。皇上當前最關心的就是武昭儀娘娘的位分再往前進一大步,就是當皇后娘娘呀。我現在就去”

    “你知道什麼啦看把你高興的,我給你說,你要是現在求見皇上的話,恐怕得喫閉門羹,皇上現在正在召見吐蕃使者。”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熟睡中的王德儉醒了,立起身子,看着丁瑜洲和李義甫。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來的,顯然是聽到了丁瑜洲和李義甫的對話,這才說出了剛纔的這麼一番言論。

    聽到王德儉的話,剛纔李義甫還滿臉的笑容,頓時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失望的說道:

    “那該怎麼辦呢難道我真的走投無路了老天爺這是要亡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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