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天台上幹什麼?”喬斯年心一跳,眉頭緊擰。

    “七七買了風鈴,她說掛到天台上。”喬乘帆解釋。

    喬斯年這才按了按跳起的太陽穴,眸色微微鬆動。

    “爸爸你要按時喫飯,不要太累了。”

    “知道。”喬斯年脣角微微上揚。

    喬乘帆很想喬斯年,但爸爸忙,他不能總黏着。

    現在有七七在,也是一樣的。

    掛上電話,喬斯年點了一支菸。

    愛丁堡的時間比國內遲,這會兒剛到午飯點。

    喬斯年立在窗口,卓然沉思。

    精緻的黑色西裝完美地貼合着他修長的身材,西褲筆挺,就連每一粒鈕釦都在陽光在閃爍着光澤。

    煙霧繚繞在他的臉側,他這棱角分明的臉上多了幾分冷峻。

    眉頭緊鎖着,薄脣輕抿。

    良久,他給國內打了一個電話。

    “查一查,葉佳期和方藍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是,喬爺。”那頭回應。

    正好這時,孟沉走了進來。

    “喬爺,該用餐了。”

    “嗯。”

    喬斯年放下手機,掐滅菸頭,大步走了出去。

    餐桌旁,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坐着,臉色嚴肅。

    寬大的病號服罩在他的身上,越發顯得他瘦削蒼老。

    但儘管如此,也掩蓋不住他眉眼間的鋒芒和矍鑠。

    “外公。”喬斯年進來。

    “嗯。”秦時恩沒有擡頭,只冷冷應了一聲。

    喬斯年在他的對面坐下,面色平靜。

    雖然他們有血緣關係,但自秦傾去世後,他們見過面的次數寥寥可數。

    或者可以說,秦時恩對喬斯年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外公,今天身體怎麼樣。”喬斯年問。

    “死不了,你不必特地過來。”

    秦時恩的語氣裏是莫大的疏離。

    這個外孫和他的父親差不多,覬覦的都是他的家業和土地。

    如果說喬天佑是明目張膽,那麼喬斯年則是腹黑內斂。

    但,目的都是一樣。

    尤其是喬斯年,一直想做機場項目,而他秦時恩手裏的那塊地,非常適合。

    “外公,喫飯。”

    喬斯年給他添了飯,沒必要在飯桌上多說。

    秦時恩端起飯碗,冷冷勾脣。

    一時間,病房裏格外安靜。

    誰也不說話。

    孟沉垂手立在旁邊,默默靜候。

    “回國後看你母親了?”秦時恩問道。

    “嗯。”喬斯年頷首。

    秦時恩的眼中露出些許淚花,眼睛紅了一圈,心中是難掩的悲痛。

    他只有一個女兒,而且,他很愛自己的女兒。

    但現在,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女兒秦傾早已不在。

    喬斯年也陷入了回憶。

    他十四歲那年,春天,母親抑鬱症跳湖。

    他作爲兒子,沒有能阻止這場悲劇。

    所以他知道,秦時恩對他這個外孫並無太多好感。

    “雅雅呢?她還好嗎?”

    “有方城一直在她身邊照應。”

    “方城?”秦時恩皺眉,“那你呢?你不陪她?”

    “我在京城。”

    “混賬!”

    秦時恩立馬就摔了筷子,“啪”的一聲,四周鴉雀無聲。

    喬斯年的臉色倒無太多變化。

    秦時恩氣得臉色變了,嘴脣也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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