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些,是不卑不亢有骨氣。
實際上,在大多數人眼裏,程程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X。
就是站在程程身旁的忘憂真人他們,都不由地倒吸口冷死,着實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在場所有人,無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瞬間就開啓大戰模式。
尤其是忘憂真人,眼前四個老怪物的實力,他一清二楚,在他們面前,自己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字輩。
想着傳音入密告誡程程幾句,一瞅四個老怪物冷眼打量着程程,忘憂真人沒敢輕舉妄動。
傳音入密這小法術,只是相對而言,在修爲高出許多的修士面前,肯定就會被聽了去。
就在所有人都忐忑不安,戒備着四位太上長老一言不合就爆發時,只聽羅瑾爽朗一笑道:
“小夥子,是誰給你的勇氣?”
程程聽得明白,羅瑾的話外音,可不是說姓梁的給了他勇氣,而是暗指程靈靈。
言外之意就是說,只憑一個陣靈,就想硬氣對抗他們,還不夠看。
“對待敵人才需要勇氣。”程程不鹹不淡地說道,“如果是朋友,我當然是客客氣氣。”
談笑間,程程又把皮球踢回給了羅瑾他們。
是敵是友,你倒是劃個道道來。
以羅瑾這把年紀,喫過的鹽都比程程喫過的飯多,自然是聽得出來,程程的意思。
只見他乾瘦的手臂輕輕一劃,四位太上長老身前,瞬間就憑空出現了四張紫檀太師椅。
四位太上長老緩緩移步,在太師椅上端坐,與站在臺階上的程程他們面對面對峙。
這就是羅瑾劃的道道,代表着他們今天來這裏的態度。
是敵非友!
對此,程程沒有感到半點的意外,他心裏頭甚至有些慶幸,這幾個老怪物擺明了敵對的態度。
如果他們客客氣氣的,反而讓他爲難。
雖說夢幻城堡本身就具備隱藏功能,就連三眼前輩以及忘憂真人,也只能察覺夢幻城堡有特別之處,並不知道夢幻城堡真正的祕密。
可程程擔心,眼前這四個老怪物不同,修爲比忘憂真人他們強了太多,如果讓他們進入夢幻城堡,或許就能看出些端倪來。
在程程看來,夢幻城堡是他最後的倚仗,更是他最可靠的堅強後盾,也是他可以強硬麪對四個老怪物的底氣。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暴露夢幻城堡的祕密。
“小傢伙,把解藥交出來吧!”
羅瑾坐下來後,開門見山地道明來意。
其他三位長老,不知道是來之前就商量好,還是他們根本就不屑與程程這個小娃娃對話,除了一開始打量程程一眼,沒有說過一句話。
“解藥?”聽到羅瑾這麼直接,程程並沒有任何的驚訝表情,淡淡地說道,“用完了。”
都是明白人。
抵死不承認,只會讓人覺得,一個傻子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殊不知,那個傻子纔是真的傻。
聽到程程的回答,羅瑾笑眯眯地說道:
“小傢伙,你是個聰明人,把解藥的配方交給我們,對你來說,是個明智的選擇。”
然而在衆人聽來,極結合目前的形勢對比來看,羅瑾字字都帶有威脅逼迫之意。
明擺着,如果程程不交出解藥,那就沒這麼客氣了。
“我要是說個不字呢?”程程冷着臉,無所畏懼說道。
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
聽到程程這麼說,在場幾十人,許多人心裏頭,冒出了同樣一個念頭來。
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小傢伙,我還以爲你是個聰明人。”羅瑾收斂了笑容,肅然說道,“還沒有人能在我面前,一筆寫出個不字。”
“我偏要說不呢?”
程程根本就不把羅瑾的恐嚇,放在眼裏,他們今天明擺着來欺負人,軟弱給誰看。
程程話音剛落,就察覺到四道凌冽的目光,照射在他身上。
對眼神,怕你們不成!
程程冷眼與四大太上長老對視了一眼,然後環視一圈他們的徒子徒孫,大有睥睨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四位太上長老的眼神,真的能殺人。
只不過,他們殺人的眼神,被程靈靈不着痕跡地過濾了一遍。
不然,此刻程程已經是非死既傷。
當然了,程靈靈與四位長老的暗中較量,比他們低許多層次的衆人,是察覺不到什麼一絲異樣的。
在衆人看來,着實是出乎了意料之外。
與程程的交鋒,四位太上長老居然落了下風,竟然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在他們面前這般蹦噠。
四位太上長老那是有苦自知。
別看只是短暫地暗中交鋒了兩回合,他們差不多已經大致摸清楚了程靈靈的實力。
程靈靈與他們四個相比,略遜一籌,這一點是無疑的。
真要拼起命來,他們有絕對的把握穩操勝券。
問題是,險勝其實相當於慘敗。
四打一險勝,無異於打他們的臉,更是置宗門的臉面掃地。
更深層次的考慮,四殿的聯盟,表面上齊心協力,實際上暗中沒有誰不爲自己多打算一些。
萬一真打起來,肯定就會有一兩個人,需要拼着重傷的危險拖住那個陣靈,好讓其他人痛下下手。
與一般的爭強好勝的打鬥不同。
四位太上長老,各自都是宗門的底蘊,輕易不能受損。
一旦受損,自己的宗門也就離滅門不遠了。
即使是沒有到那程度,元氣大傷那是肯定的,宗門甚至需要上百年,甚至更多的時間來恢復元氣。
面對程程的強硬態度,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四位太上長老,腦子裏飛快地分析得失利弊,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衆人這些思緒,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
羅瑾心中有了思量,接着程程的話頭說道:
“小傢伙,你這樣就太沖動了些,不過,誰還沒個年少輕狂,這個……我可以理解,我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好好考慮考慮。”
羅瑾的語氣中,聽不出他有半點的怒氣,相當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