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開的城堡大門,已關閉了上萬年之久。
此刻打開。
說明炎堡有了繼承人!
這個……這個被自己一巴掌的狂妄小子,難道……難道就是炎堡的天選之子?
巫九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喃喃自語道: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幻覺,對……一定是幻境。”
“小小幻陣,雕蟲小技,就想矇混過關,歐陽鳴,你們也太天真了些,哈哈……”
說到最後,巫九竟然癲狂大笑起來。
然而,只有他一個人在狂笑。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巫九他帶來的那些人,紛紛詫異地看向巫九。
巫九……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
幻境?
哪裏來的幻境?
羣衆的眼神是雪亮的。
根本就沒有什麼幻境。
眼前這一切,比珍珠還真。
沉寂了萬年的炎堡,終於又有了新的主人。
羨慕嫉妒恨?
沒有的事。
衆所周知,在混沌世界裏,信奉的是叢林法則,強者爲尊。
什麼都可以搶奪,修煉資源、財富、女人……
唯獨這個時空堡壘的堡主,是無法通過搶奪來獲得,甚至無法傳承。
比如蒼堡的少堡主,就無法繼承他老爹的蒼堡。
堡主死後,下一任堡主,仍由時空堡壘在冥冥衆生之中,選擇一個天選之子來繼承。
正因爲如此,每一位時空堡壘的堡主,在混沌世界裏擁有着特殊地位。
就如現在的程程,修爲相對這裏的所有人來說,簡直就是弱的不能再弱。
弱爆了!
但是不妨礙巫九帶來的那些人,惶恐不安地躲避程程冰冷的目光。
在混沌世界裏,如果有誰,被一位堡主記恨惦記着,那這個人的好日子,就算是到了頭。
因爲相對於混沌世界的其他人來說,每一位堡主,都掌握着難以想象的修煉資源。
每一年,每一座時空堡壘,都會自動獲得一大批修煉資源。
試問……
爲了一株珍稀藥材,都需要拼死拼活去找、去偷、去騙、去搶的人,如何敢得罪一個手握無限資源的堡主?
哪怕這個堡主此刻修爲十分弱小。
三十年河東……
哪裏用得着三十年。
三年,眼前這位弱爆的少年堡主,就會把這裏的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誰讓他有着別人沒有的無盡資源……
程程不知道,自己從城堡裏出來,令得許多人的腦海裏,翻江倒海一樣思緒紛繁。
他只是冷眼掃了一眼對面,巫九帶來的那幾十號人。
此刻,他們都看着巫九,似乎是在等巫九拿個主意。
或者說,是在給程程這位新任炎堡堡主,傳達一個重要的信息。
今天,是巫九脅迫我們來這裏的。
冤有頭債有主……
有什麼仇,有什麼怨,衝着巫九來。
跟我們,真的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糟糕……不是幻境!
巫九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承認不敢承認,眼前看到的一切,太過於匪夷所思。
似乎是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巫九衝着自己身後那些人大吼道:
“你們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想造反啊!”
幾十號人,紛紛移開了目光,耷拉着腦袋,瞅瞅自己的鞋,有沒有沾上灰塵。
他們不敢輕易得罪一位堡主。
同樣,迫於巫九平時的淫威,以及他身後的少堡主,他們也不敢得罪巫九。
吼住一羣手下後,巫九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恢復了表面上的鎮定自若,一臉鄙夷地瞅着程程,笑道:
“小子,就算你是堡主又怎麼樣,今天這事,答不答應,可由不得你。”
事已至此。
開弓沒有回頭箭。
巫九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唯有把這事給少堡主辦成……
有少堡主扛着,還怕你一個沒成氣候的堡主不成?
要知道,在混沌世界裏,沒成長起來就夭折的堡主,有不少。
仗着自己是天選之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結果可想而知……
在這混沌世界裏,始終是實力爲尊。
其它的,一切都是浮雲。
想通透之後,巫九再看向程程的目光,不再是惶恐不安,反而是有些戲謔的意味。
今天就讓我看看,你小子能奈我何?
“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今天你要是能從我這裏,帶走任何一個人,我名字倒着寫。”程程針鋒相對說道。
打不過,還躲不過?
讓所有人都躲進城堡裏,你巫九能把我怎麼樣?
我名字倒着寫,還是程程。
程程強硬的姿態,令得歐陽鳴和一衆長老心裏頭,對他不由地又高看了一眼。
炎堡那些年輕一輩,因爲程程這句話,紛紛成了程程的鐵粉。
歐陽倩倩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冒出了漫天的星星。
堡主這是爲了我……
“哼……”巫九鼻子冷哼一聲,說道,“小子,奉勸你一句,在沒強大到可以橫着走之前,最後就是乖乖裝孫子,那樣還能多活兩天。”
對於巫九所謂的好言相勸,程程嗤之以鼻,冷笑道:
“孫子,你教教爺爺,怎麼裝孫子。”
“你……小子,找死。”
歐陽鳴一聲怒吼,又是很突然地朝着程程拍出一掌……
沒有任何的意外,程程再次被拍成了碎片,化作點點熒光消失不見。
明知道程程是殺不死的魂身,巫九之所以仍要痛下殺手,並非是無的放矢。
在他看來,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得再徹底些,不留一丁點的迴旋餘地。
必須讓炎堡與蒼堡勢同水火……
不然,遭殃的可就是他自己。
再次從城堡大門走出來,程程既憋屈又無奈。
三回。
今天被拍死了三回。